“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出车祸了！”
“你们都别围着，快把路让开，看热闹不嫌事大，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
喧哗声如浪潮回荡在耳畔，纪羡缓缓睁开眼，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混乱的场景。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这是怎么了？
来自灵魂的三连问浮现心间，他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浑身酸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肉身。
环顾四周，是一群拿着手机拍摄的路人，以及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小绵羊和一台车头受损，停放在路边的黑色大奔。
刹那间，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出车祸了。
“快看，他没死，醒了！”
一道刺耳的尖叫在人堆里炸开，不知是哪个缺德货吼出来的。
纪羡面部肌肉抽搐，暗暗骂了句mmp。
啥意思，我没死你还不高兴了？
我活着影响你输出？
“先生，你没事吧！”
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黑色西服，风韵犹存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慌慌张张跑来，看情况应该是大奔的主人。
纪羡抬起头，目光恰好落在女人胸前，停留了几秒，才看向了对方的脸。
他张了张嘴：“我……”
只说了一个字，他的头部顿时袭来了钻心刺骨的痛感，像是被人用棒球棒狠狠抡了一下，险些疼的昏迷过去。
纪羡，19岁，天府人，高中毕业辍学……
平行世界，地球……
各种各样的信息强行灌入脑中，与他原本的记忆相融，他神情呆滞，似风化的石像僵住，整个人短暂脱离了现实。
女人在旁边不停呼喊，急得火烧眉毛，手足无措。
纪羡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会变成了植物人吧？”
女人猜疑，情急之下，用手按住青年的双肩，使劲摇了摇。
纪羡打了一个激灵，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紊乱的思维回到了正轨。
他凝视着面前的女人，道：“别摇了，再摇我骨头都快散了。”
顿了一秒钟，他又问道：“你撞的我？”
女人见青年有了反应，松了口气，连忙收回手，歉意道：“是我，你有没有事？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纪羡不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拍去衣服上的灰尘，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青年，静待下言。
“妈的，真痛。”
揉了揉胳膊，对着空气骂了一句，纪羡这才回答道：“不用去医院。”
女人愣了愣，旋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认真劝说道：“不行，一定要去。”
“为什么？”
纪羡被搞的莫名其妙，去不去是我的事，你管的着吗。
你家住在海边，管的那么宽？
女人咬着红唇，面色纠结的指了指纪羡的脑袋，细若蚊声道：“你流血了。”
纪羡抬手去摸额头，定睛一看，一片殷红，果真流血了！
他恍惚了一瞬，淡定自若的摆摆手，云淡风轻道：“无碍，破了点皮而已，死不了。”
女人依旧不放心，再三劝说，奈何纪羡死活不肯去。
就在她没辙之际，纪羡开口道：“医院我是不去，但你需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肉体损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