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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六十六个鼎(1 / 2)

为什么两次失约与不辞而别过后,她想起了其中一段回忆,却不觉得愧疚。

还能像久别重逢那样,紧紧拥抱住他?

她身上似乎藏了很多秘密,从一开始相遇,裴名便觉得看不透她。

即便是很多年后的今天,他发现,自己依旧看不透她。

他的声线低沉,令身前的女子微微僵硬。

宋鼎鼎慢了半拍,大脑终于跟上了身体的反应。

当意识逐渐回到脑海中,她清醒过来,缓慢地移动自己的视线,直到将目光凝结在,圈住他后腰的手臂上。

这是她的手臂吗?

她现在砍下来还来得及吗?

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像是断了弦似的,这般莽撞地抱住了无臧道君?

这三连问像是炮弹一般,在她脑海中轰炸开,让她直接大脑宕机,停止了思考。

裴名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他是个极其没有耐心的人,最厌烦的便是重复自己的话,可此时此刻,他却不厌其烦地,耐着性子重新问了她一次。

——你,为什么抱我?

宋鼎鼎紧紧抿住唇,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却是小心翼翼的挪开了头,试探似的,垫着脚将脑袋放在了他的心口前。

没有想象中的跳动,死寂的犹如波澜不惊的潭水,掀不起分毫的涟漪。

淡淡的失落充斥心头,她知道自己没有改变过去,事情还是按照原本的轨迹继续发展了下去。

她埋着头,嗓音略显低沉:“我刚沐浴完,有点冷。”

裴名垂眸看着她鼻尖沁出的薄汗,明知她在撒谎,却还是追问了下去:“冷还出汗?”

她沉默一瞬:“出的是冷汗。”

裴名:“……”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捏住她的后衣领子,轻松地将她拎了起来。

她赤着的双脚微微悬在地面上,像是小鸡崽子一样被他提起,耳边隐约传来了他冷淡的嗓音:“抱够了么?”

宋鼎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话时,从始至

终双手就没有松开过他的腰。

她微红着脸,倒腾着两条腿,连忙跳到了地上,向一侧避开,与他保持开了距离。

明明推开她的人是裴名,可看到她像是意料之中的那般,远离了他身边,他心中隐约泛起一抹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些苦涩。

“无臧道君,你怎么来了?”

宋鼎鼎站在一旁,将手里的绫衣攥紧了两分,看着房门外的悬崖峭壁,看起来微微有些不安。

如果她穿越会过去,什么都没有改变,那么现在的无臧道君,跟她还算是有血海深仇隔在中间。

他能灭了宋家全族,说明他对宋家的恨意滔天,她自然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前两天,她从竹苑暗道出来后,因伤口崩裂,体力透支晕过去前,曾当着众人的面,喊了一声‘大哥哥’。

难不成无臧道君当时也在人群里,刚好也听见了她那一声大哥哥,现在是来找她索命来了?

是了,要不然他为何将她屋外的寺院,变成了悬崖峭壁,说不准他就是发现了她的身份,想要将她丢下悬崖活活摔死。

宋鼎鼎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她小腿肚子打着颤,下意识扶住了一扇房门:“屋外,是不是有结界?”

听着她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裴名侧过头,视线落在屋外的悬崖峭壁上。

他的确是在此地设下了结界,用灵力扭曲了空间,将她房门外的空间直接连接到了寺院不远处的悬崖上。

不过,裴名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寺院中时不时有人来人往,觉得碍事。

这悬崖上漫山遍野都是野花,有月光当空照,除了蝉鸣蛙叫,再也没有其他喧哗的噪音,六根清净,最适合幽会。

而且,他以为她喜欢花。

就像是几年前,那个在他耳边念叨了很多次,想要去后山上看花的小姑娘。

裴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唤我什么?”

宋鼎鼎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上次在浴场见面时,他说以后都让她唤他的小字。

他小字是什

么来着?

她沉思了好一阵,才勉强想起来他的小字,低着头别别扭扭的唤了一声:“子荔。”

“我仔细想了,你看着年龄比我小。”裴名走出房门,踏在野花上,迎着月光朝着断崖走去:“以后喊我大哥哥便是。”

宋鼎鼎不明白,他为什么心思这般难以捉摸,明明上一次见面,还强迫着她喊他的小字。

这一次,便又改了主意,要她喊什么大哥哥。

叫哥哥便哥哥,还非得叫‘大哥哥’,她有些搞不懂他是在故意试探她,还是想要暗示她什么。

裴名知道她没有跟上来,停住了脚步:“唤一声来听听。”

或许是知道反抗没有,她撇了撇嘴,脆生生喊道:“哥哥。”

他转过头,看着她的脸,像是在纠正什么错误似的:“大哥哥。”

“……”宋鼎鼎沉默了一阵,有些不太情愿跟着他唤道:“大哥哥。”

时隔多年,重新以自己的身份与她相见,再次从她口中听到那一声熟悉的‘大哥哥’,压住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浅的弧度。

裴名轻轻应了一声:“嗯。”

“过来,我帮你上药。”

宋鼎鼎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

在她将自己的疑惑全然问出口前,他抬手指了指她后腰的方向。

她愣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红着脸颊,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后腰。

这秘境之中没有剪裁衣裳的布庄,原本好好的两件粗布衣衫又被裴名缝合剑伤时,用剪刀将后腰伤口的布料给剪烂了。

她唯一能穿的一件衣袍,便是裴名借给她的绫衣,而刚刚沐浴过后,她将那身绫衣给洗了出来,换上了自己破烂的粗布衣。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腰后那块被剪烂的窟窿里,过着凉飕飕的冷风。

宋鼎鼎攥着手里的绫衣,微微有些犹豫。

虽然绫衣还是湿的,要不然先披在身上,总比露着后腰过去强吧?

但是就算披上了,他要是非要给她上药,那她不还是得把后腰上的伤口漏

出来?

不过说起来,无臧道君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是在她刚刚沐浴的时候?

不能吧,她刚才沐浴时,没听见屋子里有什么动静啊。

宋鼎鼎迟疑着,还是没有将绫衣披上。

这是她最后一件能穿的衣裳了,更何况绫衣是裴名的,届时还得还给他。

她将绫衣放在了凳子上,跟在那道欣长的背影身后,疾步小跑了过去。

夜风徐徐吹过,树上枝叶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赤着脚踩在泥土上,刻意避开了花草,朝着他的方向跟了上去。

裴名停在离悬崖不远的地方,这里的小野花最多,如繁星密布在银河之间,缀满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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