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摽有梅(7)(1 / 2)

“你的鱼丸给我”桑弘羊吃火锅喜欢用油碟,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油碟!油是炸过茱萸的,大概相当于古代的油泼辣子了这不是陈嫣发明出来的吃法, 而是周代典籍里就有所记载的。

只能说华夏人爱吃重油重辣这一口, 又是一个‘古已有之’的故事了。

桑弘羊喜欢吃鱼丸, 自从陈嫣鼓捣出鱼丸以后他就惊为天人,自此之后凡是吃火锅必吃这个。

说起来这个时代吃鱼丸可不容易, 一方面是鱼肉保鲜不容易, 大河大江里的鱼如果要吃鲜的,那就只能靠江边住才有可能了。历史上许多鲜鱼都是进上的贡品, 为了保证呈现到天子面前的时候还是鲜活的, 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普通人想要尝这个鲜就没什么可能了。

另一方面,鱼丸是手打的很多人不太明白其中的难度想想手打奶油吧。

不过这对于陈嫣和桑弘羊来说显然不是什么问题就是了。

一开始吃火锅之前每人面前都有一盘子鱼丸,这个时候桑弘羊的已经见底了。陈嫣面前还有大半盘, 只是最开始的煮了两颗而已。这倒不是她不爱吃鱼丸, 只是菜色如此丰富,为了尽可能地多吃一些种类,每一样都得少吃才是。

话又说回来了,大概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准备的时候每一样分量也不多,像是鱼丸, 一盘子大概也就放了五六颗的样子。

和桑弘羊一样,陈嫣也喜欢吃鱼丸呀,所以只给桑弘羊拨了一颗过去。嘴上还叭叭叭叭个不停:“你怎么吃这么快,只吃鱼丸吗?这又不是让你吃饱的一样尝个味儿就得了。”

“多给几粒。”桑弘羊盯着陈嫣盘子里的鱼丸, 催促道。

“本来就不多了!”陈嫣断然拒绝,那副样子就像是守财奴看守着自己最后几个金币一样,“我也爱这个呢!”

说完后还苦口婆心劝桑弘羊:“吃东西就是这般的,一时不能用太多,太多了就腻了。每次都欠一点儿,这才会一直有滋有味。”

仿佛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道理一样。

桑弘羊才不上她的当,趁着她从锅里捞肉吃的时候,伸手就夹了她一颗鱼丸。

桑弘羊:只要我夹的够快

“呀!”陈嫣睁大了眼睛,顺手就把自己的漏勺伸到桑弘羊的锅里去了,才入水的鱼丸白白胖胖,一下就被捞了起来,然后放到了陈嫣的锅子里。

“非其有而取之者,盗也!”陈嫣一着急,首先冒出来的竟然是一句《孟子》。

桑弘羊都忍不住乐了!

颜异却没有笑,而是伸出手将自己面前根本没动过的鱼丸向陈嫣的方向推了推。

陈嫣注意到了他这个举动,跟着笑着摆摆手:“不必,不必昭明不必如此,我与子恒是闹着玩儿的,哪能真的不够吃。真不够了,让人添就是了。只不过——”

桑弘羊在一旁补上了陈嫣的话:“抢着吃的滋味更好!”这是陈嫣曾经对桑弘羊说的,当时他就觉得很有道理。

平常大家分餐制,也没有短过吃的喝的,对这句话体会可能不深。但偶尔陈嫣试做新菜的时候,品尝的人不要太多,有的时候就得抢了——他和宋飞熊常常就为了这个争抢。

他们两个一个是财务司的司长,另一个是研究所的所长,也不知道这样图什么。

“对对对!”陈嫣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和桑弘羊相视一笑。相比起和颜异在一起时候的些许端着,对着桑弘羊她是完全放飞自我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互相见过对方最好的一面,也见过最糟糕的一面!知道对方最不为人知的小习惯、小秘密,也从不因为这个就改变对对方的态度。他们有的时候甚至视对方为自己的一部分——既然是自己,那么不论怎样也都只能接受了。

颜异一言不发,隔着白色的热气,他的神色有些看不分明了其实就算没有白色的热气可能也看不出什么,他这个就是这样,不爱说话,表情上也寡淡。其实这两者可以算作是一样,都是他不爱表达自己。

颜异的思维里,‘表达’本身就是对个人想法的一次曲解——无论怎么表达,其他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偏差,次数多了之后,他就越不爱表达了只做不说的习惯就是这么养成的。

吃完热乎乎的火锅,三个人就不留在屋子里了,而是打算逛逛红溪庄园。这个时代人和自然有一种天然的和谐,所以红溪庄园虽然没有刻意营造景观,天然也有可看之处。

逛的过程中桑弘羊问陈嫣和颜异平日里都一起玩些什么,陈嫣可骄傲了,立刻道:“昭明给我讲《道原》、《易经》,我与昭明读《诗经》、《辞》,偶尔复原一些古时乐谱残卷,堪称十分风雅了。”

其实还有一些户外活动,但也是诸如登山、赏雪、看花之类的,同样风雅!

都是非常高雅的活动来着!

桑弘羊一下都被整笑了,相当不客气地揭老底:“哦,那倒是不错”

“不过我记得你平日和我们都是玩竹牌、投壶、游猎这些来着吧?”

是的这也很正常啊,因为这些都好玩嘛!本来这个时代就没什么娱乐活动了,陈嫣当然是尽可能地搞点娱乐活动啦!

陈嫣知道桑弘羊是在取笑自己‘装样子’,当即瞪了回去:“那是与你们,不知人与人是不同的么?与昭明难道要玩这些?”

而且说的好像她只知道玩儿一样,平常她读书的时候、工作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看到吗?都被他的眼睛吃掉了吗?

桑弘羊听陈嫣的话一点儿也不羞愧,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颜异在一旁,忽然道:“竹牌?”

陈嫣立刻丢下斗嘴的桑弘羊,笑着解释道:“不过是一种博戏罢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颜异略微有点儿下垂的眉眼,陈嫣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要玩儿吗?”

直到上了桌,竹牌哗啦啦地倒了出来,陈嫣都没有搞清楚,他们是怎么就玩起竹牌来的不过似乎也不错,冬日午后刚刚吃完一顿火锅,这会儿再玩玩麻将,简直不能更好了啊!

想不通就不想了,陈嫣很用心地给颜异讲解竹牌的规则,然后又点了陶少儿来填角儿——竹牌是陈嫣弄出来玩的,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她这样爱玩这个,下面的人自然成了风潮。而且说句实在话,这个时候消遣娱乐不多,竹牌算是有趣又耗时间的一个了,不知不觉就能消磨掉一天呢!

陶少儿自然也是会的。

而且陶少儿还有一个很好的地方,她和其他婢女不一样,不会故意给陈嫣和陈嫣的朋友喂牌,让她一起玩牌她就是认认真真地玩牌就是这样才有趣味啊!反正陈嫣是不太理解那些奉承人就喂牌、让牌的人的,除开人故意借此敛财,真的有人会喜欢这样吗?

e如果做的足够不留痕迹,大概会喜欢吧,因为根本不知道嘛。

竹牌上手其实很简单,所以陈嫣说过规则之后直接就开始了,反正就算有什么不明白地方,打过一圈之后也就都清楚了。

现在牌桌四角依次分别是桑弘羊、颜异、陈嫣、陶少儿,必须要说的是,陶少儿竹牌水平中等,就是大众最常见的那种水准。而桑弘羊和陈嫣就不同了,当初陈嫣教桑弘羊玩的时候肯定是压倒对方的,但是桑弘羊的数学天赋高,天生就会心算,上手之后技术上反而超过了陈嫣!

然而即便是这样,陈嫣现在和桑弘羊玩牌还是五五开的样子这得益于陈嫣的牌运很好。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运气真的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似乎是虚无缥缈的,但真的出现的时候它又是那样有存在感!

所以现在的局势是,两个大佬、一个中手,还有一个新人。

如果颜异是天生奇葩,这个时候或许能上手就封神,就像电视剧里一出道就压倒所有老前辈的新人一样。但很可惜,他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奇葩

颜异读书的时候也学数学,这毕竟是君子六艺之一,而且此时的官员大多是办实事的,而民生上的事情又免不了和数字打交道。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他少时就在这方面下过苦功。

只是下苦功是下苦功,这方面他其实并不算出色——这当然是和学霸们对比做出的结论。毕竟他也是从小打基础,长大后又拜名师的世家公子了,他们这个群体中普普通通,放在外面就足够称优秀了。

然而这种程度的优秀显然无法让他迅速地在打牌这件事上有所作为,甚至都玩不过陶少儿,陶少儿偶尔还能赢一盘呢!

虽然他们玩的并不大,纯粹就是图个趣味,颜异的一口袋铜钱也见底了。

颜异出门并没有带多少铜钱,这玩意儿可笨重了于是拿出一枚金质的小龟壳,和陈嫣换铜钱——此时使用黄金时大多用的是重量大致的金饼,不过金饼的重量还是稍微重了一些,导致‘面值’过高,真正用的时候不方便,所以私人也会铸造一些小一点儿的‘金疙瘩’。

汉代流行麟趾金、马蹄金,就是按照麒麟的趾头、马蹄的形状铸造金块。不过怕这都是从汉武帝中后期开始的,始作俑者就是刘彻,他率先在上林苑铸造,而现在各家的金子都很不相同。

陈嫣掂了一下重量,有些迟疑道:“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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