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杜姑娘，这里可不是流晶河画舫，姑娘言行还是不要过于亲近……”
听得跑过来的杜二娘声音亲热，范闲忍不住咳嗽一声，尴尬地说着。
看对方这样子，不知情的人，只怕会误以为自己嗜色如命，在家中金屋藏娇了。
看到范闲的反应，杜二娘自知过于激动，朝着范闲歉意地一笑。
而后，她又期盼地望着范闲道：“侯爷，我们姐妹的事……？”
范闲笑笑，开口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秦家圈禁你们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说着，范闲朝院中望了望，疑惑道：“那三位姑娘人呢？”
“我们姐妹也不能在侯爷家白住着，三位妹妹去后院帮着浣洗衣物去了。”
杜二娘开口解释，说着，她似乎是害怕范闲嫌弃似的，紧接着补充道：“侯爷放心，主人家的衣物我们没有动，帮忙洗的都是外府下人的衣物。”
“杜姑娘多心了，范府不是那种冷眼看人的地方。”
范闲了然杜二娘的意思，笑着宽慰一句。
随后他言归正传，指了指言冰云，道：“杜姑娘，这位小言公子是监察院一处代主办，刚好负责京都监察，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有他在，你们的事情绝对有把握！”
闻言，杜二娘这次敢侧头看向言冰云，只觉此人与监察院给自己的印象完全一致——冰冷、不近人情。
“见过言大人。”
杜二娘朝着言冰云微微做了一福。
言冰云微微颔首以示回礼，没有说话。
随后，三人一同进了院子正堂，范闲将画卷摊开在了桌上。
“杜姑娘，你看看跟在秦恒身边的，是否就是此人？”
杜二娘仔细朝画上看去，只一眼，便下意识地道：“侯爷说笑了，那是位公子，这画上分明……咦？”
杜二娘的话说到一半，轻咦了一声，站在画前蹙着秀眉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半晌后，她皱着眉头看向范闲，疑惑道：“侯爷，画上的女子的确与那位公子有九分相似，只是这性别……”
“若是女扮男装呢？”
范闲笑问。
杜二娘一怔，再次朝画上看去，恍然大悟道：“原来跟在小秦大人身边那位姑娘，竟是个雌儿！”
范闲在一旁笑看着，见到杜二娘确认了柴画屏的身份，上前卷起画卷，笑道：“成了，杜姑娘就等着小言公子的好消息吧，范某过两日再来看姑娘。”
语毕，他朝着言冰云点点头，走出了厢房院子。
言冰云心思通透，虽然不知前因后果，但小院中的一番见闻，已经足够让他推断出范闲的想法。
回到范闲的小院后，他开口问道：“秦恒让柴画屏女扮男装跟他见杜二娘一干清倌人，有所图谋？”
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推测。
范闲点点头，补充道：“图谋不小。”
只是这个图谋到底是什么，他还没有头绪。
便在此时，王启年匆匆走入院中，恭敬道：“大人，小言公子，院里的眼线刚刚传来消息，秦恒私下请了韩志维去流晶河画舫。”
这话仿佛灵犀一指，点化了范闲心中的疑惑。
他脸上霎时铺满笑容，转头看向言冰云：“这位小秦大人的目标，便是韩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