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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2)

陆恒回府是在晌午,他不是空手回来的,三皇子还赠他一包新安松萝茶。

小厮们搬来茶炉生火,再摆上茶具。

陆恒取了些茶叶放进水中,看它们在水中舒展,叶绿清新,茶香四溢。

陆恒自提着茶壶倒茶水,轻抿一口,茶香沁人心脾,比他以往喝过的茶都好,但是他只喝了一口便放下。

这茶是地方献入京的贡茶,寻常百姓和普通仕族都不容易喝到,只有圣人御赐才能得,但是三皇子却能大度的送他一包。

圣人第三子李明韶,淑妃所生,在他五岁时便被封为颖川王,他的封地是所有皇子中离燕京最近,可见圣人对其甚为宠爱。

他是在威慑他,让他知难而退。

陆恒仰起头看天边的云团,今儿没出太阳,天边尽是云,大片大片的云覆盖住了天幕,窥不见半丝日光。

在他年幼时,母亲告诉他,威远侯这个爵位是他的祖爷爷拿命在战场上拼回来的,他的祖爷爷用半生护卫了大雍疆土,他曾一度引以为傲,少年热血,他也想过能像祖爷爷那样,手持刀剑马革裹尸。

可是大雍已经太平了很多年,在他父亲往上那一辈便已经鲜少有战乱,百姓过惯了安稳日子,根本经不起动荡,胸襟抱负再大,也抵不过时事变动,他们威远侯府几代人即使有过血性,也在这年月中慢慢耗尽了。

威远侯早就只是个名头,象征着身份地位,再也无人追溯它的由来,最后更是因为他父亲瘸腿成为笑柄,一个跛子如何能成威风凌凌的威远侯,不过是仗着祖宗荫福庇佑罢了。

母亲说,让他不要走他父亲的老路,陆家需要他扛起来。

所以他发奋苦读,靠着自己考入朝堂,他成了文官,和他的祖爷爷已背道而驰,他入仕是为家族荣耀,他坐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人人崇敬他,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管,不参与任何党派纷争,他和陆家便仍是这燕京城里最值得称赞的清贵宗族。

但他总归是个人,他有倨傲矜冷,他也有想摈弃畏惧害怕想要做的事。

袁荃临走时交代他,他要担得起三司最后的复审重担,因为走了袁荃,再没有人挡在他前面,荀诫完不成的事他必须顶起来,如果今日他因为畏惧三皇子,闭着眼当这件事不存在,往后便会有更多他处理不了的龌龊发生。

顾淮山说过,武将平乱,文臣安政。

威远侯府传到他这里成了彻头彻尾的文臣,但他终归是威远侯。

他和祖爷爷到底还是要殊途同归的。

——

这一年的除夕夜,陆家分外冷清,只在前堂摆了一桌菜,那俩小伶人在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曲儿,他也听不懂唱的什么,等他们唱完了,小厮领着他们到陆恒跟前,陆恒给了点赏钱,难得笑道,“以后不要唱戏了,这不是好行当。”

云梦捧着赏钱嗯嗯声。

香檀却懵懵懂懂,“可我们不唱戏能干嘛呢?”

陆恒被这句话问住,这种下九流供人逗趣的营生,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他挥挥手,小厮把两个人带下去了。

他端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菜。

墨砚进门恭声道,“侯爷,人提来了。”

“带进来,”陆恒道。

墨砚便退出去,须臾押着韩云生入内,韩云生在诏狱里挨了顿打后叫人好吃好喝待着,还有人昼夜看护,倒过的甚是舒坦。

陆恒手指按着桌,墨砚便一脚踢到他膝盖,让他扑通跪到地上。

陆恒继续吃着菜,待吃到七八分饱,又喝了一碗汤,才放下筷子,乜着他道,“你猜有谁找过本官?”

韩云生扯了扯嘴角,“您认识的贵人多,我怎么会知道谁找过您?”

仆婢进屋来收拾碗筷,陆恒咕着浓茶漱口,自有下人递上帕子让他擦手,等这些都做完,屋里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了,陆恒才正眼看向他,“你在诏狱里差点遭人暗杀,是本官救了你。”

“多谢大人相救,小的无以为报,”韩云生油盐不进道。

陆恒很随意的点着头,眼看着他笑,“我现在要是把你放出诏狱,你活不过今晚。”

韩云生直接没话说。

陆恒的手指点着桌子,嗓音中透着懒散,“就在前几日,本官放出消息,你已经供认出是谁指使你杀本官,不出五日,就有人来找本官,你已经是个没用的废子了,不如从实交代,说不准我还能酌情留你一条狗命。”

韩云生沉顿许久,反问他,“是谁找您?”

陆恒跟他对视,倏尔勾出一抹笑,“王家。”

韩云生的瞳孔微缩,旋即塌下肩膀,失声一笑,“确实是王家。”

陆恒眉尾轻挑,猜对了。

韩云生瞧他表情便知自己是被他诈了,但话已出口,再无后悔余地。

陆恒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回话。

“江都知府王泽选先付了我一万五千两白银,说杀了您之后,那剩余一万五千两会有户部侍郎王泽铭出给我,”韩云生说道。

“没了?”陆恒疑问。

韩云生回他,“没了。”

陆恒低笑,“你是去年十二月份来京的,为何要等到今年八月份才对本官动手?这中间八个月你在干什么?”

韩云生微笑,不答。

陆恒替他答,“登闻鼓是你的人敲的?”

韩云生便有点笑不下去了。

陆恒冷哼,“敲了登闻鼓,本官向外透露余家父子已死,转头本官的夫人便得知消息,本官倒是要好生感谢你通风报信。”

韩云生摊手,“是我叫人敲的。”

“余家人死了,然后呢?”陆恒问道。

韩云生道,“我是杀手,从雇主手里得到的消息并不多,我来京确实要杀您,但当时王泽铭给我递信,若余家父子已死,此案平息,我也就不用再对您动手,可是您派人潜入江南,被江朝的人发现了,那人还有两下子躲过了追杀逃回京,您把他们逼得太急了,我也只能照计划行事,继续潜伏在燕京,杀了您交差。”

陆恒霎时便捋清了所有事情,江朝想吞并余家引岸,王泽铭想通过多发盐引,通过盐引缴纳多余款项1来牟取暴利,三皇子在其中应得了不少利。

那陈家呢?陈肃是江南盐政,盐引从户部下发到地方,陈肃不点头,又怎么能到盐课司手里。

可是江朝死了,他不可能从死人嘴里套出话,那盐课司大使咬死是自己私印盐引,陈家倒是清白的过分。

陆恒腾的起来,冲墨砚道,“拟出一份供纸,让他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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