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邪祟,可以被这火烧死?
时尘愣了愣,想明白的他对朝这边来的李贺道:“拿烛火烧了那只老鼠!”
李贺微愣,从旁边找寻烛火,那些道士也是一样,对邪祟黑鼠的阻拦自然松了几分。
愤怒的黑鼠大叫一声,猛地朝时尘扑过去,时尘猛地起身,朝旁边跑去。
他靠着明黄色的火墙,试图以此吓退黑鼠,但黑鼠显然已经气急,并不吃这一套。
某名道士赶紧喊道:“快!把这孽畜推过去!!”
其他道士听了,也不去找什么烛火了,他们合力将黑鼠推往那新燃起的火墙。
“刷——”
“淦——”
“嘭——”
黑鼠被他们合力击到边缘,并沾染上了明黄色的火焰。
时尘被黑鼠压向旁边,就要被推进火墙之内。
完了,要没命了!
突然,时尘感觉有一股力量拉了他一把。
他狼狈的摔倒了一边,下意识的,他朝那边清冷的男子看去。
只见,那人垂下的指尖微微卷起,稍微别过头去。
——你有点不听话呀,要不要我好好教教你规矩~
冰冷的气息,打在迟醉如玉般的耳朵上,带着寒意的触感,明显的从他的脸颊划下,落在脖颈的动脉上。
——还是一样。
时尘爬起来,他朝迟醉走过去,语气担忧的询问:“你没事吧,迟先生?”
迟先生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
迟醉微抿了抿唇,他轻摇了摇头,“没事。”
不知为何,他并不想将自己遇到的诡异气息说出,不是说出来没用,而是单纯的不想。
迟醉没深想自己会有如此想法的原因,趁着火光,他看向地面。
上边打不通,四周也无法,真正的路可能就在这地下。
他抬头看向某个道路边上的烛火,时尘会意,过去拿了根燃烧的火烛给他。
那些道士见了,都是过去取烛火,有烛火在,他们能安心些。
这烛火连邪祟都可以瞬间烧成灰烬,为了小命着想,自然得拿上。
当然,最好是能带出去。
时尘知道这点,但他还是将手里的烛火给了迟醉,转而去将李贺不慎丢到地上的蜡烛捡起研究。
时尘心中疑惑,这蜡烛究竟是怎么做的,为什么燃烧那么久都不见短多少?
迟醉看了眼时尘,启唇解疑,“这是阳童蜡,用阳童的油膏,加上符纸朱砂制作而成,可燃烧上千年之久。”
时尘:“阳童?”
迟醉微颔首,话语平静道:“阳气最旺盛之时出生的童子的油膏,就是制作这蜡烛材料之一。”
“咕噜——”
时尘手中的蜡烛落地滚动些许距离,他眼中大写着不可思议,“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墓主人就不怕?”
迟醉:“人性使然。”
也有可能是不得不如此。
迟醉的话语,让时尘陷入了沉默。
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刚才所经历的就是最好的说明,只是,迟先生为什么半点也不觉得意外?
迟醉看向明黄色的火墙,烛身毁去,烛火熄灭,被禁锢的灵魂就可以离开。
但千年过去,天地难以容下,加上古墓位置特殊,他们的灵魂,很快就会消散。
要想渡化阴魂,只能将古墓核心铲除,不然禁锢在这里的所有阴魂就是脱身,也无法进入轮回,只能消散于天地。
想着,迟醉的指尖就顿了顿,纤长睫羽遮住眸中的挣扎情绪。
要摧毁古墓核心么?
他做不到,没来由的做不到,因为做不了。
——别想太多,不用毁掉,我会自行离开。
——嗯,带你一起离开,当然,你可以拒绝。
“迟先生,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缓过神的李丘直视迟醉,语气很重。
在他看来,迟醉是个有本事的,却偏偏不肯出手相助,简直太不像话了!
李贺拉住他的师父,“迟先生已经出手了,要不是迟先生动手,那根烛火就会熄灭。”
他看到了!
看到迟先生用道法了!
“徒儿,你别给他辩解!”李丘正气着,什么也听不进去。
原本向着迟醉的汤原也是摇了摇头,语气藏有威胁,“迟先生,现在我们都是一伙的,还是和气为好。”
但迟醉就像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样,只是低眸看向地面。
时尘内心直冷笑,刚开始时,他们理都不理一下迟先生,还试图拿迟先生来试探机关。
在发觉迟先生走的路线正确,还不会触发机关后,他们又若无其事的凑过去,好像之前身怀恶意的不是自己一样。
还有,刚才他们打算牺牲他的时,有想过他们是一伙的吗?
明明只要拿到烛火攻击那只黑鼠就可以,黑鼠虽然暴怒,但还是不敢过于靠近火墙,可他们选择将黑鼠推进去,丝毫不顾他的死活。
拐弯抹角的将自己的卑劣说得正气凛然,这些道士还不如那些将丑恶表露在嘴脸上的盗墓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