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
成汤。
夜夜笙歌的朝堂之上，作为人族最后一个帝王的纣王此刻身穿皇帝甲胄，那一对眸子之中也是时而清明，时而沉沦。
他乃是霸主级别的存在，女娲娘娘为了将他彻底打压下去特意派遣了妲己过来蛊惑众生。
“我……到底在干什么……”
清明的时候他扪心自问，不过很快就会沉沦，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妲己，嘴角微微上扬笑道。
“美人儿，你看朕这江山、这社稷远远也都比不上你的一眸一笑啊。”
纣王说出来的话很虔诚，尤其是这仿佛不像是君王应该有的思想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而且若是姜雨夜在此也定能感觉到此纣王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朝气与磅礴。
都说天意如刀，纵使每一代君临天下的皇帝、王者他们终究也是要泯然在惰性之下的。
没有人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人会无惧生老病死，纵使君王在如何的英明神武，他们同样也是有着私心，那就是人的生存。
所以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天道’钻了空子，它可以利用人内心的弱点挥舞出致命的一刀，让那些本就威武不凡的王们彻底沦为暴君整日享乐最后灭亡。
姜雨夜过去是见过纣王的，所以如今他变化之大，根本就与当初判若两人了。
“大王你说笑了~”
坐在纣王身边的妲己也是微微一笑，这小妮子看上去柔弱，实际上她也是为数不多的九尾天狐。
能够进化到这个程度，妲己是真的很不容易的，只可惜碍于圣人之命，她也只能违背自己的本心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当然，这种十死无生的局面她也是知道的，不过她无怨无悔，因为他爱她，她也爱他。
爱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寻常人不珍惜，唯独这高高在上的王者却珍惜非凡。
纣王，他贵为王，是这天下之主，再加上妲己暗中给他传输真气，所以却能令他的神智在某一刻或某一时恢复清明，可是伴随着妲己的元气大伤，他清明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而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七年间纣王暴虐无道也依旧能够稳坐社稷七年的原因，概因他虽然已经不是他，可透过九尾天狐妲己他也能时不时的恢复清明制定一些决定性的策略，否则他为什么会留一个妖在身边而不铲除？
一则他也爱上了她，二则也是她于他还有用。
“美人儿不必如此谦虚，若不是你恐怕朕早就已经被人千刀万剐了，如今又岂会安安稳稳的坐在这朝堂之上与你把酒痛饮？”
纣王淡淡一笑，他沉沦的时候是遭到万人唾弃的人皇，但清明的时候他是不逊色于历代先贤的有志帝王。
他扭头看着一旁的妲己，心里面也是微微叹息，因为这小妮子也跟他吃了不少的苦，而且这一次的劫难指不定他们都要彻底陨落。
这是恢复理智与心性的时候，却也是他作为纣王为数不多可以做回自己的时候。
“我知晓天与圣人都容不下我，而美人你应该也不隶属于我们人族，不过我却并不介意至少你是真心爱我的。”
“大王您……”闻言，妲己刚欲说些什么，却不料纣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他的目光悠悠的看着大殿之外的湛蓝色天空，他双手负立犹如一尊高傲的龙，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