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没了先前使唤人的新鲜感。
这人嘛,也调。教的差不多了,总得检验检验是否过关。
可是看这容霁却丝毫没有要摘面具的打算,妺妩也怕吓着了自家的一众小妾,最终也就把这事儿搁置了下来。
反正,有个英俊的侍卫供她使唤,也挺好的不是吗?
时光飞逝,有的人天天火气燥的旺盛,有的人却如同夏日里兜头冷水。
宁梅梅在府上关着门养了几个月,才将那身上的伤口养好了。
等到她终于能再次下地出门的时候,正赶上乞巧节。
乞巧节虽不比元日热闹,可对于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却是极为重要的节日。
花团锦簇,各家各户都邀了亲朋女眷来,好晒一晒诗比一比绣工,游湖赏景,斟酒饮茶。
而永安侯府最近虽不得别人待见,但自然还是有不少宗族宗族中的堂亲表亲姐妹,这日自然也便被邀来了永安侯府。
宁梅梅被禁了足不能出府,因而这宴会便是她最后的机会。
宁梅梅咬着牙,卖了她最珍贵的一根金钗,让人去采买来了那市面上最金贵的好药材。
她几乎是心中滴血的将那药材捣碎,随即便一道将这笔账也已计在了妺妩身上。
且等着!
她定要让这个贱人在所有人前现出原形,亲口承认她肮脏不洁!
等到宴会上妺妩捧着那手中上好茶叶闻了闻,这才想起这宁梅梅在被穿越前,原身就是杏林世家。
妺妩放下茶,看着此时夜幕下那些小姐们一个个展现着绣艺,等着待会儿博个头彩。
而她的那些小狐狸精团们也在一旁叽叽喳喳,有的给汪沙打着扇,有的给他灌酒,都忙着争取今晚刷夜的机会。
反而那在一旁不争不抢安静坐着的宁梅梅,显得格外乍眼。
妺妩勾着唇角,故意几次三番拿起茶又放下,好笑地看那宁梅梅手中的白色袖帕都要让她给揉烂了。
明明已经这么紧张的不行了,却还只能装的风轻云淡的模样,可真是好笑又可怜。
而她作为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神女,又怎能不顺了别人的意呢?
于是一小口一小口,那茶水很快见了底。
还别说,这无色无味的药放在茶水里,倒还真一点都没想影响这上好御前碧螺春的味道。
就冲这点,妺妩都忍不住要给这宁梅梅一个五星好评。
宁梅梅见她喝了这药,早已顾不上手中的帕子。
她一边掐着手算着时间,一边得意地等着这药效发作。
这样可不是之前那些劣质的媚/药能比的。
这药名叫“真酒散”。
是宁家太爷爷跟着麻沸散演化推演,无意中研究发现的。
真酒散能让人精神麻痹,从而不由自主,别人问什么便会说什么。
由于大脑中枢被控,话便不会过脑子,说的话就像酒后吐真言一般无法造假。
这并不是一杯毒药,可宁家却一直把它收录在禁药里,还从未有什么人得知过。正因此,才给了她行事先机。
666用系统测了测这药效,得知这药效可以麻痹人的中枢神经,就已经开始忍不住骂骂咧咧。
666担忧宿主会中招,便着急让宿主此刻赶快寻着借口离开,省得药效发作。
万一宿主瞎说了什么大实话,恐怕能吓出人命来吧。
然而它统嘴都说干了,妺妩却依旧坐在席间,不紧不慢地吃着那冰镇好的荔枝。
仿佛再也没有比享受这果子更大的事了。
直到妺妩如同醉了酒一般面带鸿运,在院墙边的容霁心中突觉不对。
容霁正思忖着这一切,便看着宁梅梅此时突然上前,好似恭敬地敬了杯酒,直言说:
“妹妹也知自己得罪了姐姐,上次竟误会了姐姐与太子。
但妹妹实在想死的明白,在此再问问您,可真的和太子半分干系都没有?”
这话说完,院中的欢声笑语顿时都是一静。
众位堂表小姐们纷纷眨了眨眼,停下了手中的绣活。
她们望着那个活在自己传奇世界中的宁梅梅,不禁觉得坊间传闻可真是太实诚了。
一点都没带夸张的。
这个宁梅梅还真是脑子有病的名不虚传。
一个小妾而已,也不看场合,就这样贸然质问自家主母。
这不仅仅是丢自己颜面,这可是丢的侯府颜面啊。
所以这个宁梅梅和汪沙有多大仇多大恨,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拖着汪沙一起死呢?
而此时,披着面具的容霁眼眸发紧。
虽说别人不知道,但他却还是听说过这曾经被列为禁药的真酒散。
他握紧手中剑正要上前,却听着妺妩含笑敲着手中团扇,大大方方地承认说道:
“唉,妹妹为什么一定要如此执着?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承认,我不仅和太子殿下有染,我还与他两情相悦呢。
不仅如此,我甚至还和我那个侍卫不干不净,还总让他给我剥核桃摘花朵。
这样,你可满意了?”
神识之中666听完这话,第一个便捂上了眼睛。
没眼看啊!
完了完了,这下它都能想象到,宿主的名声要毁,还要和这个装成侍卫的太子一起被浸猪笼了。
然后没想到它捂眼半天,外间却依旧静悄悄的。
666这才透过胖乎乎的小手缝,看到小姐们此刻都带着些怜悯的神色。
除了宁梅梅之外,眼前这些小姐们当然是一个字都不信。
不仅如此,她们还越发觉得这仙女般貌美的景夫人可真是心善的很。
不仅没有因这小妾而生气,还要顾着这脑子有病的宁梅梅,这才自己污蔑了自己。
心善到此,真是让人感动的几欲落泪呢。
表小姐们各个觉得妺妩真是不容易,而此时,听到真话的宁梅梅,面色则是露出了几分得意。
她干脆直接起身,粗鲁地指着妺妩冲着汪沙说:
“这下你可听到了吧?我刚刚给她下了只能说真话的真酒散,这贱人亲口承认了!
哈哈哈,快!快把这dang妇拖下去沉塘!”
说完这话后,各家小姐看宁梅梅的眼神像是看傻子。
就是知道真相的王莎,也只能把这真话当假话处理:
“胡闹!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对不住了。我这小妾自从上次被打了之后,精神便有些不大正常,我这就命人把她弄下去。”
汪沙直接上前扇了宁梅梅一巴掌,骂她满口胡言乱语。
好几个婆子上前大力抓着她试图压制宁梅梅。
可宁梅梅此刻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执着,就连四个婆子一起上前,都一时没能按得住她。
各家小姐们看着此刻披头散发的宁梅梅,更觉得她是疯了。
干脆就直接当着她的面议论纷纷,说这人怎么疯的这么厉害,究竟有没有吃过药啊。
宁梅梅听着众人的话,眼睛都通红了起来,冲着妺妩便叫道:
“你个狐媚子贱妇!
你明明就是穿越的,明明就和别的男人勾搭别的男人!
贱人狐狸精!有种你就亲口承认你做下的错事!”
听着这低级的挑衅,妺妩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抿了口茶后,妺妩才抬眼看着她这疯样子,无辜说道:
“我明明说的都是真话呢。他们却只信妾不信你。那我有什么办法呀?”
宁梅梅听完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大叫,声嘶力竭地质问她们为什么不信自己。
她明明说的都是真话,是妺妩不洁还陷害她!
只把小姐们吓得连连后退,生怕染上疯病。
妺妩摇着折扇,看着她那疯模样没再理会。
为什么不信呢?
原主上一世也什么都没做过,可却也没有人信过她呀。
天道好轮回,只是照样还给宁梅梅这一切而已,受不住也得给她咽下去。
妺妩凉凉地摇着扇子,看着汪沙让婆子堵了宁梅梅的嘴拖了下去。
随即还给众人赔罪,说是定然会严加管教。
一场兴致勃勃的乞巧节被这么一搅和,各府小姐们也早就没了耐心。
尤其是等妺妩离去之后,她们便更不想玩儿了。
只不过因着这侯府的名头,这才强颜欢笑继续着商业互捧。
虽说表小姐们早已心中不屑,面上却依然好涵养,继续帮着维持侯府表面的风光热闹。
宴会早已变了味道,一派装出的欢声笑语之中,没人发现墙角一小小侍卫早已跟着妺妩一道失踪。
此刻,院房之中,容霁正站在妺妩身前。
他一边斟茶,一边忍不住唇角上扬。
刚刚当他听到“两情相悦”这几个字,心中如便猛然狂跳了起来。
原来,眼前这个女人抛开身份后,竟也对他有几分情意吗?
一贯冷静的容霁耳中不断回想着刚刚妺妩的话,越发难以自持。
既然彼此都非无心,那么他并不介意从头开始。
这一次,他可以收起那心底的一切阴暗,对着她披起那层伪装地温润,让这小雀心甘情愿地心悦他。
人/皮面具被撕了下去,看着眼前毫不惊讶的美人,渴念了许久的容霁早已顾不上什么太子颜面。
容霁一把便将心心念念的人揽在怀里,压在墙角吻了上去。
直到妺妩嫌弃地将人推开,他也不生气。
他眸中含笑,将那纤细手指轻轻捏了捏,放在唇边一吻。
此时,男子眼神带着温柔,声音如落泉般低沉动听:
“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上次的话孤日后不会再说,可好?”
日日被小火煎着的容霁,终于等到了身前美人再次娇哼着同意后,瞬间便如同点燃了燎原猛火。
夜色之下,连那卷帘都未曾来得及拉上,便已将人紧紧压在了窗边。
只要想起那一句“两情相悦”,瞬间便让人如干柴一般被点着。
看着身前那软的娇娇美人眼中含着一汪水般,容霁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这次没有一夜酣畅春雨,猛火又怎能浇灭?
然而春雨还没等来,外间陡然一盆冰水,便将这火彻底给浇了个透灭。
此刻,莺莺看着那屋内侧对着她的人。
愤愤地拿了个水盆的她,瞪眼望着那占自家主母便宜的侍卫,分外没好气地告状:
“他白天还撩奴,还给奴送花来着。
由此可见,这狗男人绝对信不得呀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王统领:阿嚏——诶,谁叫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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