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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问答 贵人真是我的克星。(1 / 2)

那一幕,将在安御史的心中铭刻下一生的印记。

他愕然地张着嘴,看着这个仙人一般飘逸的女子,连容貌也如从天上而来一般。

说她不是仙人,实在是很难相信人间有这样的存在,并且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突然地出现。

连说的话也这样……像是什么仙人给予凡人的启示。

安御史耳中轰鸣,后背发汗,被溪水湿透了的鞋面也不足以让他在意。

对于许多人来说,星象和天气都是莫测的,需要精通此道的能人来进行解读,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历来虽有观星和观天气的书籍流传下来,但能够接触到这些书籍和知识的,已经不是普通的读书人。

只有那些藏书极广的豪族、对此道富有兴趣而精心钻研的士人,或师承名门,或素爱观察,才会了解到天象的规律。

大多数人,对神仙和天意,是极其迷信的。

甚至在地方上,会有借宗教、鬼神之说断案,而无有不信服的事迹。

所以元苏苏放心大胆地利用了这个天象,出现在了安御史眼前。

还特意做了一身打扮,随风吹动,才有让人误以为仙人降世的不凡之感。

至于为什么是她出现在这里,而不是说好的谢无寄,这还要追溯到之前。

元苏苏再次无言。

昨日她想到了自己可能不是谢无寄所杀之后便心事重重。

她闭上眼就想起那个昏蓝的黎明,在庞大宫殿之前站立的瘦长贵妃,还有她挂在黄杨剑上的尸体。

更何况其中之一的参与者还就住在她院子里,一睁开眼想起这事,她更是睡不着了。

一个人背着不属于自己的重重罪过,会过怎样的人生?

假如她那时再冲动狠辣一些,把谢无寄杀了……

元苏苏不能接受自己是一个恩怨不分明的人。

有这个可能,她就要细考。

疑罪从无,她要说明谢无寄毒杀了她,就要找到确实的证据。

可既然都已经物是人非,物证必然无法查证,那就只有人证。

可是,谢无寄也已经不是上一世的谢无寄……

要如何才能查问出来?

元苏苏撑着头,烛光昏暗洒在她的帐边。

不过,她不是会自己消耗自己的精力心志而无所作为的人。她想了半天,察觉天亮了,便叫人进来:“去安平街。”

何清宁早已把何府的门匾拆了下来藏好。

侍从到了院子里告信儿的时候,何清宁正在廊下忧愁地转着。

谢无寄的伤情仍旧是反复,伤口是愈合了,可却总是高高低低地发着烧。

任谁被这样砍了一通,都要在床上一两月下不来床。

可他就是一声不吭地跟他们到处行走,才不过休息了十来天,就行动与常人无异。

要不是今日他又烧得重,大夫来看了,何清宁还不知道他一直是活活扛着。

大夫察看了伤情都摇头:“一定要好好休养啊,这本来就身体差,还这样不当回事地折腾,公子真是……”

何清宁急得搔首。

“尤其是手臂上这伤,伤在筋骨,以后怕是对用笔有碍。”

大夫不得不说了重话,叹了口气,“何先生,你要好好劝劝公子,再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怕是余生都……”

他收了医箱,叹气:“我去抓药。”

何清宁如同天打雷劈似的。

他知道伤重,但没想到有这么重。

伤在右臂,以后拿笔都有碍,那岂不是……

要是让那些朝臣和陛下知道了,一个右臂不能正常挥使的皇子,还能继承大统吗?

不止如此,这对他余生都有影响啊……

何清宁背上汗下如雨,焦急不安。

正在此时,却收到了元小姐的消息。

眼看着人便到了门前,一气带着侍从走进来,何清宁都愣了,这才上去招呼:“元小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元苏苏往前走去:“我有事要问谢无寄。”

“无寄正在休息……”

房中传来一声咳嗽,片刻后,道:“无妨。”

“请贵人稍坐。”

何清宁诧了下,回头大喊:“你还想起来不成,躺下!”

里面的人并不听话,或者说他一向也对此无所谓,只听得里面隐隐揭开被子的声响。

元苏苏皱眉,闻见药味,问:“怎么回事?又复发了?”

何清宁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将大夫的话讲了一遍。

“……实在是伤太重,可他根本不在乎。”

元苏苏蹙眉,拔高声音说:“你躺下。”

屋里的动静便须臾间消失了。

何清宁愕然了会儿,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虽低些,可大概听着也与常人无大异。

“贵人请自便。”

谢无寄沉默了片刻,才说。

这小子……

何清宁看得是目瞪口呆。

我的话你半句不听,元小姐一提你就安安分分是吧?

元苏苏拉了门进去。

门关上,一群人等面面相觑地守在外面。

半晌,林护卫说:“何先生要不去看看鱼?”

这院子买下来花了三百两,对于元苏苏来说是九牛一毛,可在这安平街,已是街巷深处最奢华的一个宅院。

外面看不出门道,进了里面才知道幽深。里外四进,还有鱼池假山,比起元苏苏自己住的那个也不差多少。

何清宁住在这里,日日惶恐感念,不解自己为何能得这样的看重。

闻言,他敏锐地察觉有些话可能不该自己听见,理当避嫌,于是笑着提起袍角道:“也好,也好。”

一群人乌泱泱地走去池边,远远地背对房屋站着,把那还只有鱼苗的池塘盯着,跟桩子似的。

元苏苏进了屋子,便让人关上门,里面一下子昏暗下来。

她左转过了次间,在里间的屏风前停下来。

这屏风很显然是按着她的审美采买的,画的是春日泥融飞燕的情景,只不过这种生机勃勃的热闹,在这病气十足的屋子里,还挺讽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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