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猜到轻雪父亲做了些什么。”灵龄看向车窗外夜色里灯光闪亮的城市，“人不要脸，东风也打不穿。不过我没兴趣和你讨论轻雪的家事。别拐弯抹角了。你有话快说。”p
亦扬再一次被灵龄打断了自己的话语节奏。p
他索性把车停在了路边，沉声道：“灵龄。之前是我误会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p
灵龄不以为然的哼笑：“你是说我被沉欣指证凌霸的事吗？说来真奇怪。你们这些认识了我十几年，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人，除了爷爷，竟然没一个相信我。但是我在南平一中不到半年，我的舍友、我的校长，毫无怀疑的信任我保护我。你说，这是为什么？”p
亦扬眉头紧锁，坦承：“是我们不好。”p
灵龄耸耸肩：“无所谓了。”p
亦扬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因为我当时没有选择相信你。所以你现在还在生我的气？”p
灵龄摇头，望着他的眼睛：“不。在你选择否定了我的人格人品的时候，我就再也不会为你浪费一星半点的感情了。”p
灵龄冰冷而坚定的神情令段亦扬意识到：她是认真的！p
纵使他从来没有把灵龄放在心上，但是在家中长辈的压力下，还有灵龄从小到大的痴缠下，早就默认了她是自己将来妻子的事实。p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灵龄会弃他如敝履。p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p
“我和你的婚约不过是两个老头子口头约定，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灵龄继续道，“我会说服爷爷。你也可以找个你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结婚。这样对大家都好。”p
亦扬握紧方向盘，盯着她：“你真的这样想？”p
灵龄笑了起来：“我许灵龄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p
亦扬勐地发动马达，嗖的下，车子跑出老远。p
也好。p
亦扬心中发狠。这样他就能安心搞定萧令梅了。p
灵龄回到家，爷爷和父亲还在客厅里等她。p
许将军端详孙女的脸色，叹口气：“和他说明白啦？”p
灵龄坐到爷爷身边，笑嘻嘻的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爷爷，我会帮你找个更好的孙女婿带回家的。”p
许将军无奈的捏了捏她鼻子：“你这脾气。”p
许江海看不出喜怒。只问她：“为什么？”p
灵龄冷声道：“我去南平前找过他。”p
许江海一怔。p
“我跟他告别。告诉他我会在南平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灵龄半垂眼帘，脸上扬起抹冷嘲的笑，“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让我在南平好好改造。”p
改造！p
许将军恼得轻轻哼了声。p
许江海脸色有些尴尬。想起自己当初暴跳如雷恨不得打死女儿时的狂怒，半天才艰难的道：“当时那种情况，很难不让人误会。”p
灵龄看看父亲，笑了笑：“都过去了。”p
父亲不信任她她不意外。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骄横的大小姐。但是段亦扬不一样。除了爷爷，亦扬是她心中最后一道避风港。可他非但没有相信自己，反而雪上加霜。p
灵龄至今记得当时从头到脚被冰水泼了个透凉的绝望。最后一点自尊让她掉头就走。p
现在再来道歉，也已经挽回不了自己曾经视他为信仰的深厚感情了。p
许江海追问：“你真决定了？不会后悔？”p
灵龄坚定的道：“我只后悔自己没早点认清他。”p
许江海犹豫了一下，脸上反倒露出点轻松喜色：“也好。以我们灵龄的条件，什么样的男孩子找不到？”p
许将军微笑：“对。”p
楼梯上韩雪芬的影子一闪而过。p
许灵龄和段亦扬的亲事真的吹了。这会子总能轮到灵毓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