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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1 / 2)

傅氏大喜过望,红着眼圈点点头,“好了,好了,我的窈儿找到了。”

她泪眼婆娑的踱到床前,就近坐到床沿上,想摸摸她。

余晚媱陷在噩梦中,陈氏跟陆璎的笑声交替出现在她耳边。

“你能嫁给瑾瑜,那是我让你嫁的,敢不听我的话,我立刻能叫瑾瑜卖了你!”

“大哥哥娶你是为了我,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个家是大哥哥说了算,没有他点头,我们怎么敢动你啊!”

她倒在地上,四方皆是黑暗,仰头就见陆恒遥遥立在云巅上,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目有凉薄鄙夷。

她呐呐道,“我明明已经跑出来了……”

难道都是假的吗?

陈氏和陆璎忽然冲过来抢走她抱着的孩子,婴儿的哭泣声让她彻底失去理智,她追在那两人身后,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放开它!放开它!”

傅氏瞧她陷入梦魇中,登时慌张叫她,“窈儿!窈儿!”

余晚媱倏然从梦中睁开眼,看到她时尖叫了一声,胡太医捏着银针扎到她颈后,她一下闭眼,倒回床。

傅氏不由哽咽,替她盖好粗布薄被,从床上起身,知会胡太医,“辛苦胡太医跑这一趟,只是还得麻烦你帮忙保密。”

胡太医嗯道,“我自然省得,不该说的我不会多说一句。”

傅氏感激的道着谢。

胡太医道,“我给她开了补身子的药方,养养便能好。”

他将药方递给傅氏,傅氏略微看看,都是名贵药材,倒没什么,他们这样的人家也吃得起。

胡太医随后被几个小厮送走了。

傅氏在屋里看了一圈,实在破落的可以,她是想将余晚媱带回国公府,可瞧现在的情形,断不敢再挪她,只能派些人暂时暗中看着这里,吃的喝的用的都得从国公府送来,她刚刚进门瞧桌上放的两个窝窝头,这孩子真是吃尽了苦头。

傅氏小心关上门,这会天大亮了,老嬷嬷抱着孩子过来给她看,“老夫人,这孩子真乖,给她洗澡都不哭。”

婴儿的眼睛还没睁,小小的两只手攥在一起,嘴巴一动一动的,傅氏抱过来越看越心柔,“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嬷嬷跟着奉承了几句。

这时霜秋跟秀烟两个站过来,都巴巴儿的盯着她手里的孩子,生怕她会对孩子做什么事。

傅氏逗了一会把孩子给嬷嬷,“你送屋里去吧,赶紧出来,别打搅她休息。”

嬷嬷抱着孩子悄声进屋,很快出来。

傅氏冲那两个丫头招手,几人走远了,傅氏才道,“我今儿过来,你们别告诉她,让她好生做月子。”

霜秋一口答应着。

但是秀烟不放心,这毕竟是陆璎的亲娘,谁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

“您为什么要救夫人?”

傅氏面带着笑,“我总不会害她。”

站在跟前的是英国公夫人,那可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最尊贵的夫人,诚然她是陆璎的亲娘,但她若真想对付她们,根本用不着做这么多,叫几个婆子来就能把她们打发干净。

秀烟这不灵光的脑子也能笃定,她不会伤害余晚媱。

傅氏对她道,“你送我出去吧。”

秀烟奥着声,老实巴交的送她出院子,那些丫头婆子也都跟了出来,围着院子还守了不少小厮。

傅氏让那些小厮都留下来守在附近,万不可被人闯进院子惊扰欺负了余晚媱。

秀烟听的一愣一愣,心里直感叹,就是对亲闺女也不过如此了,只可惜余晚媱不是她的女儿,陆璎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有这么好的母亲。

傅氏亲切的搭着她的胳膊,“来跟我说说你家夫人小时候的事。”

秀烟这时对她已经没什么敌意了,但也不敢跟她说些隐秘的事,只捡着余晚媱幼时发生的一些趣事说,傅氏听着又止不住眼睛发红,心想着还好遇到了一户好人家,把她当亲生的待,等往后把余晚媱认回来,一定要好好报答她的养父养兄。

秀烟送傅氏出了巷子,傅氏临走时告诫她不要在余晚媱跟前乱说话,只当她没来,那院里缺的东西,她回头都叫人送来。

秀烟便懵懵怔怔的目送着她离开。

傅氏上了马车后,傅音旭也过来了,傅音旭神态沉重,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陆恒那边打捞上余晚媱的尸身,傅氏当先乐道,“那孩子真是我的窈儿!”

傅音旭便知那河里死的不是余晚媱,索性把潞河河口发生的事情全数说出来。

傅氏揪着帕子,“这丫头受惊过度,眼下看到我就怕,先前也不会这样,她现在怕我,一定是陆家那对母女对她做了什么,我寻思着得找个机会去套陆璎的话。”

傅音旭道,“现下外头都传,陆夫人没了,您打算几时接她回来。”

“她才刚生下孩子,怎么也得等她出了月子,我才敢提这事,眼下我一门心思只想她好好儿的,至于那对母女,等我查清楚了,我肯定要讨回这笔账,”傅氏咬牙道。

马车经过威远侯府,傅音旭掀开一点车帘,那威远侯府门前挂着白绫,下人们都身着白衣,腰束麻绳,全然是在办丧事。

傅氏冷哼一声,“这是巴不得我窈儿死了,亏的我当他陆恒是个靠得住的女婿。”

“等姑母接回小表妹,再给她定门合心意的亲事,不比在他陆家强?”傅音旭笑。

傅氏乐道,“我的窈儿那般讨人喜欢,什么王孙公子嫁不得?”

马车行过路道,回了国公府。

傅氏一回府,便让自己信的过的嬷嬷找了个手脚麻利的年轻奶娘,并着吃喝用物一齐送去了霜秋住得小院。

——

陆恒苏醒过来已是第二日,后背的伤口包扎好了,沾着血的和离书摆在桌上,他忍着疼起来,套一件衣裳下地,到桌前重新看那和离书上的字迹。

他再度看时,心口那钝钝的锥疼仍在,纸上的字被血融了些,但还能看到“今妾赴死”四个字。

他的手指压在死字上,回忆着昨晚她是何等绝情。

这种被剥开了心反复抽打的滋味委实痛苦,他自虐式的在脑海里一遍遍重演着她沉入水底的场景。

最后泄了气,理智回溯,昨晚他明明是想带她去跟傅氏会面,可她却以为她是去死。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是谁跟她说了什么?

怀孕以来,她一直鲜少跟他红过脸,便是争吵也只在他把她的丫鬟轰了出去。

他忽而顿住,她是在国公府动过胎气后就性情大变的,她的丫鬟跟伶人拉扯,他气不过发了一通火,她当时的表情是恐惧。

她怕他。

她应当是那个时候就开始怕他,后来她的丫鬟被赶走,她更加对他抵触,就连他想扶她都会被推开。

只是当时他不当一回事,以为她发小脾气,如今再细想,那分明是她惊恐时的自我保护。

他朝外叫了声墨砚。

墨砚进门道,“世子爷请吩咐。”

陆恒沙哑着嗓子,“你带人去城外的白鹤楼一趟,把那些伶人全抓回来。”

墨砚道是。

陆恒摁着眉心,“不用抓回府,抓到人直接送大理寺诏狱。”

墨砚应着好,看他面色惨白疲倦,斟酌着道,“世子爷,夫人得丧礼有老夫人操办,老夫人说您伤的太重,就不用管这些,好生安养。”

陆恒抬手挥了挥,墨砚退出去,陆恒的神情变为阴沉,未几进了更衣室,换一身朝服乘马车入宫。

陆家办丧事,各家都要上门祭拜。

陈氏在灵堂哭了会,出来迎客,心内恨得不得了,她送信去雾灵观,让陆韶安回家主持丧礼,可陆韶安理都不理,陆家本来人丁单薄,陆恒重伤卧床,这家中没个男人出面,只有她来撑着,好在有那些族老帮扶,她勉强能忍。

傅氏来的很迟,陈氏叫陆璎来陪她,自个儿张罗别的去了。

傅氏上了柱香,各处相看都没见着陆恒,心底不免对陆恒更添气恼,这明面儿死的是他妻子,这葬礼他人都不在。

“瑾瑜呢?”

陆璎闷闷道,“大哥哥昨儿夜里受了重伤,回来就晕倒了,这会子还昏着呢。”

傅氏微愣,倒忘了他遇刺的事,横竖他病着,傅氏也不想看他。

陆璎引她到花厅暂歇,这里人少,傅氏便叫她坐下,抱着她肩膀做怜惜状,“这两日看着没过好,你们府里一堆事,也用不着你,干脆跟我回去住几日,等你母亲不忙了,我再送你回来?”

陆璎不想去国公府,以前她去国公府,丫头姑娘都捧着她,傅氏也舍得为她置办饰物,自那次拜干亲后,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变了,都带着嘲讽,她还听香盒说,这些人在后面嚼舌根子,骂她冒牌货上赶着攀富贵,可以人英国公夫人根本瞧不上她。

傅氏笑着道,“就这么说定了,过会子跟我走。”

陆璎再想说不去竟没辙了。

傅氏又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谈会心,令玉自外头进来,屈膝对傅氏道,“老夫人,陆大人进宫给陆夫人求了诰命。”

傅氏和陆璎皆惊愕,傅氏皱眉问陆璎,“璎儿,你不是说瑾瑜受伤昏迷不醒吗?”

陆璎支吾了半天还不上话。

傅氏也没空揪着这个不放,匆匆去了灵堂。

陆璎跺了跺脚,也只能过去。

灵堂这里聚满人,傅氏入内时,陆恒将诰书铺展开和灵位摆在一起。

那封诰书是瑞荷锦织成,两端是抹金轴,当中有龙纹,绕“余恭人”三字盘旋。

恭人。

这可是三品诰命夫人,这灵堂中的老爷夫人能有几人得此殊荣,纵然在他们看来,余晚媱已死,却也难掩羡慕。

可是人都死了,要这殊荣又有什么用?

傅氏禁不住想叹气,他能去请诰命,显然对余晚媱有情,可是他连自己的女人死没死都弄不清楚,家中还有陈氏母女虎视眈眈,她岂能放心再让余晚媱入龙潭虎穴。

陈氏在一旁看的眼底生怨毒,一个商女,也配当诰命夫人,这等荣耀原本该是她和陆璎的,这贱人就是死了也不让她舒坦!

陆恒在灵位前静立良久,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这个诰命她应该也不会稀罕,可这本是她应得的,若她活着,定会唾弃他吧,活着的时候对她百般苛待,死后便念起了她的百般委屈与苦楚。

这迟来的深情,真是令人作呕。

他转过脚步,目光对着陈氏,“母亲,你过来一趟。”

陈氏让几个族嫂帮衬着接待客人,随陆恒一起进了旁边的抱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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