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荣达换上一身保洁员的工作服，带着口罩，压低帽子，只露出一双满是沧桑的眼睛和两鬓处的斑白。
他佝偻着身子，拎着水桶和拖把，去了赵雪红所在的楼层。
今天已经是他应聘进精神病院做保洁员的第三天了。
终于等到被安排可以来这一层打扫了。
他低着头，拖着地板，目光却时不时看向走廊尽头的病房。
病房门口，有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个个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荣达知道，跟这些人硬拼是没有胜算的。
他要等，想办法智取。
擦到最里面病房门口时，荣达故意弄翻水桶，污水一下子溅到那三个男人裤子上。
“卧槽！”其中一个一把扯过荣达的衣领，大骂道：“老头，你他么找死啊？敢弄脏老子裤子，我……”
他挥拳就要打，却被另一个排行老二的拦下了。
“老四，别在这儿闹，等下大哥知道了，又该教训你了。”
“真他娘的倒霉！”老四又骂了句，这才松开手。
三人的不光裤腿湿了，鞋子都进了污水。
“二哥，这湿乎乎的多难受，咱去厕所换了吧，反正也带了替换衣服。”说话的人是老三。
老二看了一眼病房，说：“这样老三，老四，你俩先去，完事过来替我。”
“二哥，你这未免太谨慎了吧，里面那老娘们被陈夫人换了药，都半死不活了，你还怕她跑了？”老四说着，朝着荣达踹了一脚。
荣达及时闪开，却装作被踢中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浑身颤抖，一副被吓得不敢说话的样子。
“老不死，你在这儿盯着，别让任何人进这间病房，不然老子我分分钟送你去见阎王爷，听懂了吗？”
老四觉得不解气，又照着他身上踹了两脚。
转身对他二哥说：“二哥，你就别担心了，咱哥三赶紧换，赶紧回来就是。”
老三也劝：“对，二哥你就放心吧。”
老二点头，临走前，还瞪了一眼荣达。
见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全程不敢说一句话的样子，也就再怀疑。
殊不知，此时荣达手中的拖把都快被他攥折了。
三人走后。
荣达一把扔掉手中的拖把，冲进了病房。
他终于见到了赵雪红。
心心念念半生的女人，此刻却躺在病床上，面容枯槁，气息孱弱，没有意识。
整个人身上插满管子，喉咙处做了切开，连着呼吸机维持生命。
为什么……
雪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噗通”一声。
荣达跪在她的病床前，老泪纵横。
他用颤抖着握住赵雪红冰冷干枯的手，哽咽道：“雪红，你放心，我是不会放过赵娇和陈柱国这两个混蛋的……”
说完，荣达就退出病房。
他怕被发现，不敢多待，并且开始擦拭地板上的污水。
这时，刚刚那三个人也已经折返回来。
老二看荣达还在，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