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该忘记的时候了。
只一瞬间的犹豫,进宝没有紧闭牙关,祁煜的舌娴熟地滑进,撩拨的碰触她的舌。仿佛有熊熊烈火自她的心尖燃烧。吻越深越。
祁煜打横地把她放在床榻上,白缎的内袍太光滑,倏地滑了下去,进宝惊地蜷缩身子,但祁煜立刻贴了上来,令她动弹不得。温热的唇一点点蜿蜒向下,落到她清冽的锁骨上,感觉紧闭的大腿正被一双膝盖一点点地顶开……她的十指不知觉地抓紧下大红的褥子。
正在这时,门上“笃笃”两下轻响,万海尖细的嗓音在门外恭声唤道:“皇上……”
祁煜宛如没听到一般。
万海又敲了两下:“皇上……”
祁煜从进宝的胸前抬起头来,不耐烦地喊道:“什么要紧的事?明儿再回。”
万海迟疑地答了“是”,却没有听到退下的声音,反而传来焦急的踱步声。
进宝推了推祁煜道:“皇上……听听罢。”
祁煜披衣起身,一脸的不悦,忙拽过一旁的锦被,为她盖上。方扬声向外道:“进来。”
因有妃嫔在场,万海隔着纱帐道:“张采女晕倒了。”
祁煜一拍床柱,沉声道:“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来扰朕?”
万海连忙跪倒,颤声道:“奴才该死,奴才也觉得不该惊扰皇上,但、但……”
祁煜眼睛一瞪,只“嗯?”了一声。万海怕的忙趴到地上道:“但适才御医看过,说、说……张采女怀了身孕。”
进宝问言,悄悄地拽紧被角,用棉被裹着赤o的身体,缓缓坐了起来,隔着祁煜,弯腰去拾落下地上的寝衣。
祁煜看到低声问:“你做什么?”
进宝理所当然地道:“臣妾起来,好让皇上更衣去看张采女。”
祁煜的眼睛瞬时眯了起来,盯着进宝脖子上的红色印记,情不自禁地爱抚。
“皇上……”进宝羞涩地躲了躲,朝外面奴了奴嘴。
祁煜方正色地道:“传朕旨意,张采女位分不变,暂时迁至中庆宫安胎。太医属太医随侍在侧,不得有误。”
万海犹豫地答了声“是”,方退下。
祁煜揽着进宝,又要躺下。
进宝讶异地道:“皇上不去看她?”
祁煜反问:“你希望朕去看她?”
“张采女虽然不讨皇上欢喜,如今却怀有龙裔,皇上理应去探望她,安抚她几句,好让她精心安胎。皇上不必因为顾虑臣妾,只要臣妾知道皇上的心里有臣妾就够了。”进宝如是说,一番话绝对出自她真心。
“她那样利用你,你却如此待她,真该让她听听你这番话,受受教也好。”
进宝听着祁煜的话,忽然问道:“利用?皇上何来此言?”
祁煜挑起进宝身前的一绺长发,放在鼻前,闻着她的发香,幽幽只道了两个字。
“河灯。”
进宝凝望祁煜的眼,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的笑容:“皇上既然知道,又为何还要招她侍寝?”
祁煜顺着她的头发,一点点地向进宝再度靠近,低迷的声音中透着无法抑制的道:“从始至终朕想要的就只有你……如果不找个人来刺激你一下,又怎么会让你故作失踪?朕又如何去找你,继而去到你宫中,单凭送红豆的话,恐怕南国的红豆都摘光了,你也未必会让朕靠近一步。”
进宝心中“咯噔”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躲过祁煜越逼越近的身体。
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她咬着嘴唇,垂着头默不作声。
“你在怪朕?”祁煜扳过进宝的肩膀,但她的头仍扭过一头,闭着眼不去看他。“朕想得到你,只要一声令下,就算你再有个性,也要遵从,可是朕有强迫过你吗?朕是故作不知,那也是因为朕太过在乎你。如果你觉得朕有错的话,那朕给你陪不是。”说着,祁煜躬身就要给进宝作揖。
进宝立刻阻止了他:“臣妾不敢。”
她难过,不是因为祁煜,而是因为自己。
祁煜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窝,让她感觉他的心跳,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悲伤,哀求道:“不要怪朕……”
进宝闭着眼睛,又是那种无法令人抗拒的忧郁神情,她怎么会怪他,祁煜从来都没有让她故作失踪,祁煜也没有让她去到冷宫,祁煜只是挑了个人侍寝……
半晌,她沉声地道:“皇上怎会有错,错的是臣妾。臣妾罪该万死,辜负了皇上一片真情。”
“进宝……”祁煜诧异地道。
“是臣妾错了,嫁了这么好的一个夫君,却不自知。”进宝真心地说,试问世间千万人,能有几人待她会像祁煜一般。
祁煜凝视着她的眼,开心的像个小孩子,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朕想听你说一句,你喜欢朕,要朕继续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