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问出来。
任务就算完成。
谁管你用什么方法。
少女被允枫踩着，心里有怨气，却又不敢发，只能低眉顺眼的开腔。
“我其实，也就是过来看看几个小妹妹今儿晚上休息的好不好……诶呦呦呦我说！说还不行吗！”
等允枫移开脚，少女才颤颤巍巍地坐起来。
她苍白的肌肤没有半点血色。
就连刚刚压在石阶上额头的位置，也没有红印。
说好听点叫病态。
说难听点。
少女不像是个活人。
队伍里的人，此刻全在允枫后边跟着看。
许是彭奇迈先前在房间里做的事情，太过于让人难以接受。
以至于现在站位的时候。
也都是女生一边，彭奇迈一个人站在一边。
充满了排斥的味道。
少女随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一边理，一边慢慢开口：“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十几岁时，就被安排嫁入了这个地方。”
以前的生活哪里有现在这么美好？
一般的大户人家。
往往都是将儿子留下传宗接代，将女儿全部嫁出去，当做联姻工具。
嫡出的女儿都尚且如此。
更何况是姨太太生的女儿。
少女被嫁的时候年纪尚幼，当家的老爷提不起兴趣，也就没有动她。
她在一个相较于安稳的情况下长到成年。
期间。
也认识了一个让她无法忘却的人。
那人，便是宅子的二少爷——少女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和当家主母大太太生的孩子。
二少爷并不知少女的身份，对少女进行了猛烈的追求。
少女初心蠢蠢欲动，哪里经得起这诱惑。
于是。
她答应了。
她背弃了世俗的看法，背弃了一切，去追寻自己的爱情。
然而好景不长。
在少女成人礼那天，醉酒的老爷，被一群下人们带了过来。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闪电将天空撕裂。
一如少女的心。
少女成了真正的姨太太，挽起了那代表着一个女人耻辱的发髻，涂上殷红的唇彩，仅仅及膝的旗袍裙摆招式着她卑微的身份。
是啊。
她只是个姨太太。
有什么资格跟那个人在一起。
第二天。
少女挽着老爷的胳膊跟他站在一起，看着二少爷如遭雷劈的表情，轻轻一笑。
但没有人会知道她当时心里的苦。
包括她自己也不相信。
可能真的就如同允枫所说，她就是个垃圾、人渣。
所以在二少爷被人害死后，她才开始缅怀，才开始借着自己的一双手，给二少爷报仇雪恨。
报仇是真的报仇。
但至于是为了二少爷，还是为了自己。
少女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人的生命也很脆弱，不过短短几年。
所有人都变了。
所有人也都死了。
那么还差一个谁呢？
少女笑了笑，将杯子里掺了砒霜的酒一饮而尽。
岁月变迁不知道多少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