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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 130 章(2 / 2)

兴许是海德里希的脸色太冷峻,见他带着医官过来,狼骑们侧身放行医官,但拦住了海德里希。

“无意冒犯。但我被陛下授予王都最高指挥官的军职,全权负责王都防御和攻伐叛军事宜。”

海德里希打着伞,神情淡淡。

“陛下即便重伤在身,也要坚持出征,显然认为军机紧迫,刻不容缓。阁下现在把我拦住,稍后陛下若有传唤,还需再费时邀请。我不认为这会对我们的工作效率,能有什么帮助。”

狼骑们彼此对视一眼。

只有白狼骑有贴身随侍的资

格,其余狼骑负责协助护卫尼禄。对日常军务工作,其他狼骑其实并没有太多了解。

最后,他们只能对海德里希进行搜身,没有搜出武器,便默默放行了。

海德里希来到被打开的驾驶舱前。

尼禄正垂首坐在驾驶座上,呼吸十分急促。

身上刚换的驾驶服,已经被崩裂的伤口浸出了多处血污;

紧攥着操纵杆的手,甚至还打着绷带和夹板。

因为离开德尔斐范围,他身上的伤痛,便也随距离增加而递增。

战斗中又不能及时打止痛剂,结果愈发剧烈的疼痛,导致尼禄无法持续贯入精神力,跟猩红的精神联结便被动断开了。

“我们必须尽快把陛下转移到真正的治疗舱,驾驶舱的治疗射线幅度并不够……”

医官在旁急促地分析着,正要呼喊狼骑帮忙,就见黑发将领把伞递给他,然后弓腰进入驾驶舱中。

医官忙不迭举着伞“啊……”

猩红驾驶舱是给尼禄量身定制的,对海德里希而言有些窄。

海德里希弓着腰,一手撑住座椅的头部靠垫,一手去解尼禄身后的安全带。

解到一半时,尼禄似乎清醒了一些。

看见面前有人影靠近,便出于本能似的,伸手去扶对方的脖颈。

海德里希手上动作没停,任由他去扶。

等把安全带完全解开,他才侧过脸来,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尼禄耳旁低沉道

“陛下,您看请我是谁了吗?”

尼禄刚刚断开神经联结,一时还不是很清醒。

但海德里希弯腰进舱时,他军装外套上清冷的雨水气息,和带有侵略性的凛冽雪松信息素,便同时将驾驶舱充溢。

他清醒过来,侧过头,看清男人近在咫尺的淡蓝双瞳。

尼禄眉梢微动“海德里希。”

海德里希敛眸看他,终于勾唇“对。”

尼禄想把手收回,但男人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他以很轻、但不容置喙的力度,攥住尼禄的手臂,然后慢慢放回自己脖颈后方。

在做这一切时,他那双晦暗不明的蓝眸,甚至还一瞬不瞬盯着尼禄的眼睛。

尼禄也抬眸盯着他,不出声,只是在手上又用了些力收回。

但他手臂还有夹板,力气也比不上一个常年训练的帝国将军。

短短半秒僵持过后,海德里希还是把他的手绕回了自己脖颈后方。

随后,海德里希横臂环住尼禄的腰,将他直接从驾驶舱抱出。

这是一场除他们两人以外,谁也不会觉察的隐秘交锋。

“陛下的伤口再度撕裂,需要尽可能减少移动概率。”

海德里希依旧一副冷心冷情模样,对想上前接手的狼骑平静道。

“劳驾诸位为陛下遮蔽雨水,开辟通道,并将猩红回收至旗舰机甲库。我的旗舰备有治疗舱,在通过穿梭艇返回旗舰后,请医官立刻为陛下诊疗。”

为了保持平衡,尼禄不得不扶住海德里希的胸口,手心被那堆闪亮的军功勋章硌得发疼。

他不喜欢处于被动位置,尤其在海德里希面前。

于是抬起略带恼怒的红瞳,张口就想喊停对方。

“你……”

海德里希却先一步低下头。

他深邃的眉眼垂向尼禄,一派公事为先的冷淡模样“陛下,您是否已听说‘二皇子’殿下在东境出没的消息?”

尼禄张开的唇瓣一滞。他不再在意那些硌手的勋章,兀自抿紧唇角,陷入沉思。

等到海德里希把他抱上穿梭艇,尼禄回头,对医官和狼骑们嘱咐一句“给

我们密谈的空间。”

“遵命,陛下。”

海德里希用肩抵开唯一一间寝舱的门,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封闭的舱门外。穿梭艇的寝舱通常狭窄,只能容纳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只能侧身行走的过道。

海德里希俯身,将小皇帝放在床上,自己则像任何一个极尽恭顺的帝官,背手肃立在尼禄身前。

因为距离太近,男人不动声色错开双腿,将小皇帝圆润纤细的膝盖,安放在自己双腿之间,膝盖微微相触着。

海德里希告诉他“在您与王都断开联系期间,‘二皇子’殿下曾与王都方面有过会谈。但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的合作诉求有与身份不符合的浅显。主要目的,只是为了进一步打压提图斯·劳德。”

尼禄低头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但他在东境贵族和大贵族中的活跃度非常高。根据狼骑的密报,‘二皇子’殿下与大贵族间,签署了诸多与帝国改革背道而驰的协议。

“包括但不限于一定程度出让皇室权力,承诺贵族免税、免罪特权,承认贵族合法拥兵权等等。

“对被税法令步步紧逼的贵族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因此在大贵族中,拥立二皇子的呼声非常高。”

海德里希说着,将光屏打开,方便尼禄查看二皇子拟定过的协议。

尼禄接过来,低头看协议内容。

海德里希则在看他。

他始终没有更好的时机,处理对这个人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

但君臣身份的地位隔阂,始终横亘在他们之间,这让他哪怕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要将这枚高傲的帝国蔷薇剥开殆尽,然后不容置喙地攻占到最深处,可在明面上,他依然只能扮演一个尽忠尽职的帝国上将。

不过长久的凝视,也让他觉察到尼禄与往日不同之处。

协议内容不过只是区区几屏,但尼禄却静静地看了很久。花瓣似的软唇始终咬在齿间,显然实在感到困惑。

海德里希眸色微沉,出声打断他“有什么问题吗?陛下?”

“嗯?”尼禄抬了下头,眸光在长长睫羽下闪烁,“没有。”

他正第六次看向那面光屏上的协议。

海德里希沉默片刻,突然出声道“陛下,您是在动摇吗?”

尼禄终于抬眸看他。他还是没有出声,但把咬住的下唇松开了,在微肿的糜红唇瓣上,留下两个浅浅的齿印。

“请原谅我的失礼。但确认这一点,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海德里希微微俯身,目光在那两个齿印上飞快掠过,又盯紧尼禄的红眸,不想放过对方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您在授衔仪式上给予我的誓言,我始终铭记至今。当帝国长夜将至,我们便将鲜血作为帝国的炬火,将灵魂作为帝国的明灯,生命与荣耀尽数献给银河帝国,直到乍现黎明。

“我想确认,这个誓言依旧具有效力吗?哪怕有一天,我们需要与这位‘二殿下’为敌?”

他们在狭窄的寝舱里对视。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嗡嗡的引擎噪音在周围回荡。

“很显然,我对已故兄长的感情,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你对我的判断。”

尼禄终于开口了,他的嗓音有点哑,显然确实有过不小的情绪波动。

但他仰起看向执剑人的眼神,仍像有烈火在燃烧。

“我的动摇并非源自我的道路,而是源自我对这位兄长的记忆。我只是实在感到困惑,因为根据我对他的了解——”

他略略停住,闭了会儿眼睛,回忆他最好的时光,哪怕它已经被残酷的血火侵蚀得面目全非。

不管他是否愿意承认,他那银发绿眸、笑起来像只

狐狸的二哥,始终是他此生第一个依赖和崇拜过的人。

当他在蔷薇色的回忆中,重新描摹出二皇子的模样时,哪怕如今他已身经百战,仍会无法抑制地感到巨大的痛楚。

每当想起自己脾气骄纵,因为一个现在看来幼稚至极的恶作剧,就跟自己的亲哥打上好几年冷战,直到对方身死,也未说出原谅话语。

尼禄就会感到一股深深的悲怆,自心底那个血肉模糊的创口涌出来。

但他并不打算把这一面暴露给海德里希,便敛眸命令自己,将这股悲怆感强制压抑下去。

“倘若如今他还在世,并且能够继承蔷薇王座,我敢肯定,他将会是划时代的伟大君王。他会比我更加憎恨尸位素餐之徒,也将比我更加爱惜蒙尘宝珠,因此这群大贵族的下场,只会比今日更加惨淡。”

海德里希看着他,眼神微动。

他很少听尼禄对谁有过如此高的赞誉,也从未见过傲气十足的小皇帝,能露出这种像小迷弟一样的膜拜表情——放在少年暴君的脸上,居然显出一种令人心痒的可爱。

但很快,尼禄像是发觉了男人的凝视,迅速撇了下嘴角,把小表情敛去。

“如果这个人是我的兄长,他为帝国选择的发展方向,一定会与我一致,只是我暂时不能理解,他不与我联络,以及迎合贵族的最终目的。但倘若他选择的是背离帝国的道路——”

尼禄突兀地笑了笑,那枚洁白的小虎牙,在唇边稍纵即逝。

“——我绝不会将我的帝国,交给一个胆敢顶着我兄长面容、行欺上瞒下之事的暴徒。我会追逐他到天涯海角,直到扒掉他的皮,抽出他的筋骨,让那副皮囊下令人作呕的内容物全部曝光在日晒下。

“从我选择蔷薇王座那一刻起,我便成为与帝国共生的一部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改变这一点。如果你认为我的动摇,是源自这个事实——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绝不可能。”

海德里希静静看着他。

因为寝舱狭窄,他与尼禄的距离太近,很容易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他只需要一低头,就能将那丰糜的蔷薇色唇瓣吻住。

在与尼禄共事的诸多时光里,他不得不承认,他近乎狂热地迷恋这种时刻

他的君主在向他诚恳地剖析自己,使得他们重新心意相通,并让他一次又一次确认,他们仍然在同一条道路上并肩前行。

这是只有在他将爱情、信仰、命运,完全维系在一个人身上时,才可能获得的狂热到可怕的巅峰体验。

尤其尼禄还不自觉地换了条腿搭着,靴尖很轻地蹭碰过男人笔挺的军裤,然后像猫咪一样微眯红眸,勾起唇角,朝他低声说出

“所以,对你的君主还满意吗?我的御用执剑人?”

……理智如他,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暗暗骂了句脏话。

因为要不是穿梭艇微微震动,显然已经在泊入旗舰港口,他差点就会反手锁上舱门,然后一把拎起那只不看场合的小腿,直接将一脸惊愕的小皇帝按翻在被褥中……

但狼骑已在叩敲舱门。

男人不得不转开黑沉的双眸,弯下腰去,准备再次将双足残弱的小皇帝抱起。

尼禄却突然抬起靴尖,抵住了他的腹部肌肉。

“你今天失礼的次数太多了。”

他的双臂有夹板,并不方便抬起,只能用唯一不算伤重的右腿制止对方行动。

尼禄并没注意到男人的异状,只是在记恨之前不慎遗失的主导权,“履行好你自己的职责,同时不要抢夺别人的工作。”

说罢,他侧头向舱门外传召“狼骑。”

狼骑应声而入,将自己的主人小心抱起,平稳送往旗舰上的治疗舱。

穿梭艇上的众人纷纷离艇,只有海德里希一人仍在寝舱伫立。

他冷静地垂着眼,按住刚刚被靴尖抵住的部分。

……直到那股激烈的辣意,完全平息下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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