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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1)

嗯。商齐耐心听着。那时候她还小,可为人处事却像个大人一样,人也很温柔,让人不自觉地想对她好,我就这么在娘娘身边呆到了现在。碧雀取下头上的簪子:这还是娘娘送给奴婢的的,说很配奴婢,看着就让人欢喜。王爷,您去求皇上赐奴婢一死吧,奴婢想跟着娘娘。碧雀突然说。商齐抬眼:那毒?碧雀:是奴婢下的,为了我那个竹马,是奴婢对不起娘娘。我不信。商齐绝不认为碧雀会做出这种事。碧雀早就猜到了商齐不信,于是她接连说出了混合的毒药的名字,让商齐不得不信,碧雀颤颤巍巍的跪下:是奴婢对不住娘娘,奴婢愿以死谢罪。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商齐闭眼,这些事情接二连三让他怀疑这世上的人心都是石头做的。碧雀犹豫了很久,说:曹家主。请来了商君,碧雀原封不动的把话又说了一边,最后在商君脚边叩首:请让奴婢以死谢罪,去九泉之下继续伺候娘娘吧。自念贵妃死后,商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一脚踹在碧雀身上:朕就应了你的忠心。夜里风大,把外面的树吹得飒飒作响,屋内铃铛和小亚陪着碧雀,桌上是商君赐的白绫和毒酒。小亚难过:碧雀姐姐一定要这样吗?碧雀此时很安心:我爱的人死了,娘娘也没了,我虽知晓是曹家人作祟,却什么都不能做,既然这世上再无我牵挂的人,那么以我一条命拉整个曹家替娘娘陪葬也值了。铃铛抱住碧雀:你怎么这么傻,还瞒着我。拍拍铃铛的后背,碧雀说:若我说了,你定是不同意的。铃铛和小亚出了房门,留下碧雀安静的去了。念贵妃出殡这天,栖梧宫白绸高挂,宫女太监在院里跪了一片,往日被念贵妃呵护着长大的小亚早已泣不成声。见到齐令,小亚求他:齐公子,你快去劝劝殿下吧,他们在里面跪了一天一夜了,不吃也不喝,这可如何是好?从小带大齐令的乳娘曾说:一个人伤心了哭出来是最好的,哭不出来会憋出病来。他进门看到商澜跪在一侧拉着念贵妃的手不肯放下,声音早已沙哑,也流不出眼泪来了,只有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告诉所有人,他难过。可商齐不哭不闹跪在商澜身边,齐令心疼。商齐,哭吧。齐令这样说。会哭吗?当然不会,商齐这样骄傲,亦这样倔强,可是他不说话,谁也猜不到他怎样想的。商君下了朝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来了栖梧宫,看着昔日被自己和念贵妃疼爱着长大的孩子这般憔悴,连本来打算说教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留下了他身边的公公,叫他好生伺候着。齐令陪商齐跪着,时不时烧一些纸钱,不让火灭了。我刚才收到了这几年来的第一封家信,知道了一些事情,听完觉得好笑,我这些年到底都恨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商齐没反应,齐令继续说。等你好些了我细细说与你听可好?子复殿下今日的学识让使者刮目相看,这还得感谢商君的教导和、念贵妃的照顾。说到念贵妃,商齐有些反应了,却也转瞬即逝。人美心善,大致就是说的她了吧,要是可以我真想叫她一声母亲,我别说了。终于,商齐脸上滑落一行清泪:别说了。齐令接过婢女送来的帕子,轻轻擦拭商齐的泪水:哭过了吃些东西吧,念贵妃可不舍得她的宝贝儿子们饿着。饿坏了,母妃就会来骂我了不是吗?商齐希望是这样。可齐令不想编谎话骗他,而且念贵妃就躺在他们面前:商齐,她已经走了。走了,没了,那齐令,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商齐突然陷入慌张,齐令紧紧搂着他:我不会,我一直都会在。念贵妃下日举国哀伤,墓门合上那一刻商澜欲扑上去,却被商齐死死抱住:哥你放开我,你让我再看看母妃,再看一眼,好不好。商齐也想看,可他心里明白,总是要告别的:十一,让母妃安心的去吧。当晚,商齐提了很多酒去了栖梧宫北面最高的楼阁,幼时念贵妃常带着两个孩子在夏日的晚上来带这里啃着西瓜看着星星。后来儿子长大了,课业多了,也就很少来了。今晚商齐就是很想来这里。齐令在外面找了一大圈没找着商齐,还是小允子提出来这儿,结果一上去就看到醉成烂泥的商齐。他想去抱他回房,却不想商齐抱着柱子不撒手:我不走!不走。无奈只能陪他坐在这里,商齐歪歪斜斜倒在齐令身上,口齿不清说:母妃说,人死后,嗝,会变成星星。是吗?这样想着,夜晚也没那么寂寞了。齐令应着。所以,我来这里了,想着可以离母妃近一些。商齐望着天,就好像念贵妃真的在看着他一样。齐令忽然问:若是可以,你想要如何处置曹家人?处置?商齐想了很久:毕竟,嗝,是母妃的娘家,那便赏他们白绫十丈,烈火数里,允了,允了他们愿追随母妃而去的心意。齐令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商齐要出宫去散心,看到商齐来告假商君以为他想开了,想出去换换心情,喜滋滋的准了。你看,你说我好看,为了你我可是连面具都不带了。丝毫不避讳路人的眼光,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讨好。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特别认真的考虑了一个问题:这一篇是个悲剧,那要是最后不咋地悲,我会不会挨锤。第44章 第 44 章商齐又怎么会不知这是齐令在变着法的哄自己开心,说:是是是,这世间就没谁能比你更好看了,我们这是去哪儿?扬州。扬州,曹家祖宅所在之处。为何?送你一份礼物。一路上商齐明着问,暗着诈,都没能知晓这礼物是什么,直到直到他和齐令一块儿站在山坡上,看着山下曹家祖宅被烈火吞噬,偏院下人惊慌逃窜,主屋的主子们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商齐问:为什么他们都不逃?这里的他们自然是指主屋里的主子们。他们早已被十丈白绫悬挂于房梁之上,如何逃?这话从齐令口中说出竟不觉得残忍,反倒是十分的自然,似乎这本就是他们的下场。白绫十丈,烈火数里。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齐令逆光而立,他背后是熊熊火海,把这人映衬的愈发耀眼。自从念贵妃走了之后,商澜整个人沉稳了不少,看起来可靠极了,这对商君来说是难得的一个喜讯了。许是因为冤枉了念贵妃,太后对这两兄弟心有愧疚,连带着几个月都派人送了好一些东西来。可两兄弟似乎不买账,这些东西送来他们看了眼就放仓库了。又是年关,看着各国使臣朝拜,有望向高位上少了一个人,商齐食不知味,把苦涩的酒当成水一样喝。宴会上不见庄子复,也没有看到东陵来的王使官,在庄子复作为质子的这几年,王使官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西原,想来二人又在殿外叙旧了吧。殿外,庄子复和王使官相对而立,庄子复指腹摩擦着杯盏上的纹路:父皇他还好吗?王使官答:王上近几月以来,身体大不如前了,臣启程前几日他还念叨着说想念您了。是吗?庄子复仰头一口饮下杯里的酒:本殿下也是,思念得紧呐。王使官会心一笑:那殿下何不考虑回去。嗯。庄子复不再说话,王使官便陪着他在外面站着也不着急要个答复,反正还要在西原国逗留几日。突然庄子复开口:我母妃的仇,算是报了。嗯?王使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庄子复在说什么。庄子复摸了摸腰间的一枚玉佩:那个女人死了。殿下您做的?王使官胆战心惊,这位主子在西原国还能搞出这样的事情。嗯,不过插手的不多,只能算是引导。庄子复十分自信:你放心好了,没人知道是本殿下做的。王使官这才放心:这就好这就好。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商君准许庄子复和齐令去驿站和东陵来的人好好聚一聚,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只看到齐令从驿站出来漫无目的的在京城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微黑的时候齐令发现自己站在商齐的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认得齐令:齐公子来找王爷的吗?小的去通报一声。不必了。齐令喊住他:我自己进去就好。是。说完侍卫给他开了门。结果在书房和卧室里都没有看到商齐,还是路过的淼淼说:王爷和管家在库房呢。多谢。齐令朝库房走去。商齐和郑重背对着门蹲在地上,面前摆满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精致的盒子,商齐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你觉得这个腰带怎么样?郑重托着下巴打量:不适合,有点艳俗了。嗯~我也觉得。商齐把这样物件儿合上盒子随手扔在一边。又指着另一个说:那这个呢?这个摆件。这您让人摆哪儿?郑重说:又不在自己家,哪儿能直接把这些摆出来的?齐令靠在门框上也不出声,就想看看这主仆二人想要干啥。突然商齐看到了之前庄子复送他的一对玉佩:那这个,这个可以吧,一人一个,直接挂腰间就好了。这个玉佩不是很出众,材质也算不上最好,却是最好的东西:不错,刚好你二人一人一个。看到这儿齐令忍不住了,要和谁分这一对玉佩呢:你们在干什么?突然出声,吓坏了郑重,猛的一回头:齐公子?您什么时候到的,可吓坏我这个老人家了。商齐夸张的拍打着胸口:就是,吓死了吓死了。你还没回答我。齐令十分自然的搂住商齐的腰:你要和谁戴这玉佩。郑重很自觉的退出去,他一把年纪可受不了这么腻歪的场面。商齐鬼精鬼精的:怎么,不开心啦?嗯?齐令笑的十分危险,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怕怕呢。躺在床上被扒了个精光的商齐任由齐令在他肩膀上啃来啃去,自己怎么就能招惹这个大尾巴狼呢。齐令把商齐抱在怀里,双腿夹住商齐的腿:我父亲他,死了。虽然齐令和他父亲相处得并不好,可到底是亲生的,他难过也很正常,商齐能理解他现在的感受。那你去和父皇说明,回去送送他吧。商齐捧着齐令的脸亲了亲:上次,你说你知道了一些事情,是什么事?齐令: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没听进去。商齐往他身边靠了靠: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听不进去。我原以为父亲和母亲是因为我天生异瞳所以不爱我,后来才知道母亲生我的时候元气大伤根本没办法照顾我,那时候父亲在朝堂上受人弹劾,不得已才把我放在了做偏僻的院子里养着,说是不待见实则是保护我,否则难逃一死。齐令说起了一个和他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过去。商齐靠着他:那你父亲挺在乎你的。齐令认同:嗯,后来娶了后娘,他为了让我名正言顺的让我出现在大家面前想了很多办法,直到发现我还挺聪明。可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同他置气来了西原国。商齐戳戳齐令的胸膛。我不后悔。齐令啃着商齐,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夜里熠熠生辉:我不后悔来这里,因为你在这里,或许冥冥之中就是让我到这里遇见你。商齐摸摸手臂:啧,一身鸡皮疙瘩。我回去了处理好事情,就提亲可好?齐令突然说到这个话题,让商齐有点懵。齐令好心提醒:七公主想悔婚不成?我俩都这样了。说罢还指了指彼此之间毫无间隙的身体。羞的商齐往被子里钻:你说是就是吧。可美好愿望终究只是个愿望,它是不会实现的。就在齐令准备向商君请柬准许他和王使官一同回去处理他父亲的丧事情时,一件谁都没想到的时候发生了。齐令只觉得自己被颠簸得厉害,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可又醒不过来,十分难受,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子复殿下、东陵等字眼。这是,被绑架了吗?在西原国冬天见到太阳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街上人变得多了起来,很多人搬出凳子坐在外面三两成群,或谈天说地,或盖上毛毯小憩。但这样悠闲美好的画面商齐无心欣赏,只因为商君告诉他:庄子复和齐令带着军事图逃了。商齐压根儿不相信齐令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相信齐令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可当他看到御书房内失踪的东陵边境布防图已经庄子复留下的豪言壮语时,竟然说不出话:多谢商君几年厚待,子复和齐令就先回家了,不告而别有失礼数,但思乡心切望商君谅解,为缓解思念,故拿走一物以作念想,睹物思人。气的商君一把撕下钉在板上的信纸,这哪是睹物思人,分明就是威胁。应絮飞,朕令你即可前往东陵边境,一定要给朕守住,直到新的边防战略部署完毕。商君手上青筋暴起,说的轻巧,现在的部署战略可是花了好几年研发部署并一点点改进而来。在新的战略出来之前既要守住边关,还要立马改变现在的部署方式,简直是难上加难,对应絮飞来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臣一定死守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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