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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0 章(1 / 2)

“哦呀,林长史认识这二位?”班阴围着晏陈和应凤岐转了一圈,很有磨刀霍霍的样子。

林福指着晏陈:“御史台监察御史,前工部屯田司主事,你的前任,晏陈。”再指着应凤岐:“大理寺评事,本官同榜第二名,应凤岐。”

班阴恍然,道:“就是去岁与淮南道观察使一同出京的?不对呀,淮南道观察使宋景不是被圣人召回朝了么,听说是外放了莫州司马。你们二人怎么没有跟着宋景一同还朝?”

晏陈和应凤岐对视了一眼,后者道:“我们出京刚到滁州不久,就跟宋景分道扬镳了。”

晏陈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班阴说:“所以就是宋景回朝然后被放为莫州司马,你们二人继续在淮南察访?”

应凤岐点头。

“那你们都察访到什么?怎么混到冉旭身边去了?”班阴问。

晏陈和应凤岐又对视一眼,不语。

林福说:“跟着你们的察事听子呢?”

应凤岐惊讶看向林福。

林福叹气,对护卫队长说:“麻烦帮我把寇公公请来。”

晏陈和应凤岐听到“寇公公”三字,再度对视一眼,晏陈问:“可是寇朝恩寇公公?”

班阴呵呵笑了一声:“不然这满朝上下还有哪位寇姓能被尊称一声‘公公’?!”

没过多久,寇朝恩来了,虽然适才就听护卫队长说了晏陈和应凤岐,但实际看到人时,他还是惊讶了一瞬。

“二位为何如此狼狈?”寇朝恩问。

晏陈和应凤岐就瞪着林福,全是她让人捆着他们还运米袋一样把他们扔马背上运来。

林福慢条斯理喝茶,半点儿不愧疚。

班阴把今日在暖玉楼花船上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跟寇朝恩说了一遍。

寇朝恩无语,默了片刻才说:“察事听子回报说找不到您二位,所以您二位这是隐姓埋名潜到冉旭身边?”

面对这位察事监未来的掌监,晏应二人也就不瞒着了。

晏陈说:“我们二人到滁州不久,暗查到全焦县县令之死不简单,与宋景商量却产生了分歧,随后我们与宋景分道扬镳,没过多久我们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落入河中,命大没死,但是与跟着我们的察事听子和家丁们都失去了联系,我们也害怕那群黑衣人发现我们没死再度痛下杀手,就隐姓埋名离开滁州来了扬州。”

应凤岐接着说:“我们查到的线索都指向扬州,所以才决定来扬州。认识录事参军事冉旭纯属机缘巧合,后来在几次交往中我们探听到冉旭与扬州刺史须永寿关系亲密,就想办法攀上了他。”

晏陈又说:“以赔罪之名实际上是辱及轻慢林长史的主意,就是我们给冉旭出的。他被打了一百大板,怀恨在心,很容易就挑唆了。”

“等等,”班阴举起一只手掌,惊讶说:“你们好端端给冉旭出这种倒霉主意干嘛?”

应凤岐说:“我们想找林长史,但是不能直接找上门去,否则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才出此下策。”

晏陈看了林福一眼:“林长史在京城时就去过平康坊,自在得很。已经有经验,想必不会怕踏足烟花之地。”

林福:“……”

有个知道你黑历史的同僚简直烦!

班阴佩服地看向林福,然后被严厉的瞪了。

“朝廷官员不可狎妓,二位应该没忘吧。”林福没好气儿地说:“倘若我要是不去呢?”

应凤岐说:“冉旭给出一个这么大的把柄,你不可能不去。”

晏陈说:“否则你为什么上值第一日就把冉旭打了一百大板。”

林福:“……”

林福:“难道让冉旭冒充须永寿来整我,也是你们出的主意?”

“我们难道看起来像是会出这么蠢的主意的人?”应凤岐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受不得这个委屈,“那都是冉旭自己的主意,我们虽然与他相交时日不短,但不代表我们就变得和他一样蠢!”

晏陈同仇敌忾:“就是,我们忍辱负重和那么蠢的人相交,每日绞尽脑汁恭维他,套他的话,这么艰难,林长史此言实在让我等寒心。”

林福不为所动:“哦。”

晏、应:“……”

“您二位都在冉旭身旁都查到了些什么?”寇朝恩把话题引回去。

晏陈与应凤岐再度对视一眼,请林福寇朝恩清场,再详说。

-

翌日,林福到衙门点卯,就听谷为用说:“昨夜里须刺史一回来,就让人按律对冉参军罚了笞刑六十,并输铜赎罪。”

林福签好自己的名字,才转头对谷为用道:“谷功曹这是特意等着本官说此言?”

谷为用笑说:“到底是咱们州府衙门的大事,总归是要告知林长史一声。”

“也对,”林福亦笑:“本官身为扬州长史,州中之事都该告知与本官才是。”

谷为用脸上笑容僵了一下,等林福进了她的值所,他才转头去找须永寿回话。

须永寿不在衙门里,而在私宅探望杖刑的伤还没好全又被罚了笞刑的冉旭。

冉旭趴在软床上,边叫痛边恨声说:“姐夫,那林福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姐夫,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姐夫,你要帮我报仇!”

“你还好意思说,”须永寿黑着脸,“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你这都是自找的。”

冉旭霎时脸色一变,努力扭头去看须永寿,楚楚可怜地说:“姐夫,林福此人定不怀好意,我也是想帮上姐夫一些忙,将这人早些赶出扬州。姐夫,嘶……好痛呀……”

须永寿到底还是心疼了,放柔了声音劝慰道:“你好好养伤,一身好皮肉可别留了疤,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林福暂时还不能动她,京城那边情况好像有点儿不太好……”

“京城那边怎么了?”冉旭好奇问。

“太子少师慕容毫应该是出事了。”须永寿说。

“慕容毫出事了难道不好?!”冉旭轻松道:“慕容毫那老匹夫清高得很,不屑与我们为伍,他出事了,太子不就只能依靠我们了?!”

须永寿皱眉斥道:“你懂什么!”

冉旭害怕地缩了缩,牵扯到后背的伤,“嘶”一声叫痛。

须永寿看了冉旭可怜兮兮的模样片刻,叹了一口气,还是心软了,叮嘱道:“此事你万不可同旁人说,知道吗?”看他点头,才又接着说道:“过些日子我就要上京元日朝贡,你好生养伤,不要随意走动。我不在扬州的时日,扬州大事小情就是林福为主,你万不可在此时去惹她,否则以她刚直的性子要办你,没有人能护着你。”

“我知道的,姐夫。”冉旭柔柔弱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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