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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1 / 2)

玉照没成想道长不说话便罢了,一出口竟是这种话。

她以为自己已是最胆大妄为的人,借着求道上香的名义,日日去找观里的道长,与他共处一室。

怎知道长胆子比自己还大,往日里总一副高冷谪仙之态,那日拒绝她又是如此干脆,怎知这回一出口便是直接说要上她府上提亲。

玉照怔了怔,眼中泛起犹豫,本能的踟躇慌张、却又被说的激动难耐起来。

她深吸了口气,理智回笼,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与道长的事,道长若真上侯府去提亲,旁人暂且不论,闲言俗语玉照也不怕,可她怕父亲不会轻易饶过道长。

民如何与官斗?更遑论她二人也算是有了私情,本就犯了错再先

父亲只怕也绕不过自己,到时候道长也有危险。

可她又生了几分心动,那梦境太过吓人,要是真如梦境中一般,她干脆死了算了。

若是嫁给道长,仿佛并不讨厌呐。

把道长带回江都去,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她的日子岂不过得美哉?

她的思绪像极了飞出笼的鸟儿,再收不回来。

夏风吹拂起经幡,淡淡香烛味落到她的鼻尖,她回过神来,方才后知后觉,自已与道长并坐在一处,两人挨在一处方案,两人竟凑的如此近。

若是此刻有人从二人身后望去,只会觉得她二人依偎、纠缠在一处。

好在上香抄经的人,离她们隔着个跨廊,有条条道道色彩明丽的经幡掩饰,烟火缭绕,两人间做什么都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玉照咳了咳,慌张的打算离开一些,叫两人间分些距离。怎料她今日穿的是层层叠叠的荷花裙摆,长长的拖曳与地面齐平,平素走路都得手小心敛着,如今她一用力抽动,才发现裙底被赵玄的蒲团压着,她不仅无法抽出裙摆,反而由于力气不及,重心不稳就要往一侧倒去。

赵玄扶住了她,那双宽厚有力的手贴在她的腰间,玉照总觉得格外的熟悉,那日酒后自己的孟浪之举,全然回忆了起来。

她望着赵玄刀削一般挺毅的下颚,忘了刚才的惊慌,忘了他说要提亲的话,睁大眼睛喃喃道:“我第一次见道长,就觉得道长好熟悉好熟悉。”

谁知赵玄听了竟也没有反驳,他似是想将玉照的五官轮廓记清楚,伸手想要触碰玉照的眉眼,却停在一寸距离:“真是巧了,我也是这般觉得的。”

她的轮廓,早被他印在了心底,两人初见,平静的湖面就泛起了阵阵涟漪。

两人贴的如此近,玉照能感受到身侧男子的温度,他的味道,他素净道袍下结实挺阔的身姿,如此沉稳,叫她心安。

活了十六载,玉照从没体会过母亲疼爱的感觉,来京城前,她与父亲更是只匆匆见过一面。

玉照年幼时,唯一一次见到过江都来看她的父亲时,她远远在廊下站着不敢上前,被仆妇推搡打趣叫她去叫父亲,叫父亲抱她。

她害羞的伸出手想要父亲抱起自己,父亲却只是瞧着,不曾弯腰抱起自己。

高门间向来抱孙不抱子,玉照以前以为父亲古板,定然也是这种想法。他不抱自己,其他孩子定然也是不抱的。

可后来玉照听了下人说起才知道,父亲在玉嫣小时候常常抱着她,恪哥儿也是这般。

原来不是不抱孩子,只是不抱自己而已。

如今被赵玄环着腰,竟然是头一遭有了被珍爱着的感觉,这种她如何也不愿意挣脱开的感觉。

玉照吸了吸鼻子,她向来顺从自己的心意,既然是真心喜欢,那便不再纠结,她双臂环过道长的腰身,如上次醉酒一般,靠到了他胸前,将头埋在他怀里。

赵玄显而易见的一顿,纵使不是第一次这般抱她,仍是浑身僵硬起来。

他知晓当世对女子的束缚,无奈失笑:“这么多人在,要是被看去了,今日我就要去你家提亲了。”

小姑娘咋咋呼呼,胆子奇大。他倒是不怕,怕的是这儿人多口杂,她一个未婚姑娘,会被人轻视了去。

玉照埋头在他怀里,说话含糊其辞:“那可是不巧,我长辈估计要下月才能回京城,要提亲也要到时候再说,到时候我带你见见他,你放心,他向来疼爱我,一定会同意的。”

玉照知道父亲绝不会同意,那她就打算绕过侯府,直接经过舅舅同意。

反正,更出格的事她也不是没做过。

若是能早早挑选一个自己看得过眼的男子结为夫妇,无论他身份如何,也是一件幸事。

赵玄闻言心下泛起一阵失望,倒也不好强迫,只好答应:“好,依你。”

他端午那日便知晓她是信安侯府的姑娘,至于是府上哪位姑娘父母又是谁,赵玄并未曾多去了解,是哪位姑娘于他没有半分区别,他只喜欢她这个姑娘。

如今听玉照说起长辈未回京,赵玄暗道真是不巧。

他总想着早日把姑娘娶回去。

可他的身份赵玄头一次因这层身份迟疑不决。

九五至尊,看似至高无上,可他知道他的姑娘似乎真以为他是个道长,她最初欢喜的恐怕是道长这层与众不同的身份。

她如此活泼,会喜欢那个位置吗?

会害怕的吧。

多些时日也好,叫他想想要如何同小姑娘解释清楚。

赵玄虚握着玉照的手,玉照靠在他怀中,就这般不言不语竟是觉得岁月静好,恨不得时光停留在此刻。

可总有煞风景的人出现。

“姑娘!姑娘!”门口传来坠儿的声音。

玉照连忙推开赵玄,理了理衣衫,若无其事的看起经文来,坠儿跑进来见到自家姑娘身边坐着一位道长,有些惊疑问道:“你是何人?”

玉照心虚的冲赵玄道:“道长先走吧,我都会了。”

赵玄眸色深深,想要得到她的承诺一般:“经文晦涩难懂,你有不懂之处可以来青云殿寻我,那处是我打坐休息之处,我这几日都在。”

玉照自然懂了,朝他摆手笑道:“好,知道了,明日有空就去。”

如此这般,赵玄得了答复心满意足也不再多留,带着抄了一半的经文出了殿。

玉照看着赵玄离去的身影,抿唇道:“那是紫阳观的道长,来替我讲经的。倒是你,怎么是个时候才来?”

“我在门口被人拦住了半日!”坠儿一听,气急败坏:“非要拦着不给我进来,我说奇怪,这殿内旁人都能进来,怎么就我进不来?难不成像上次一般,又是私殿?”

玉照奇怪:“谁拦你?这殿里这么些人不都是从外边进来的?”

她说着就觉得不对,似乎她近来之后,这殿内的人便再也没进来过。

紫阳观虽不算是鼎盛道观,可也有不少信徒供奉,今日怎么人这般的少?除了她同坠儿外,也就前边立着个女眷在拜神。

“一个高壮的小子,神神叨叨的,估计是脑子不太正常。”坠儿开始骂起来:“一会儿说不让进,一会儿又说他得了病,问我借银子治病。”

“那你借给他了吗?”

坠儿当然不傻:“他一看就是装的,个头又高又猛,白生生的,想来是不愁吃穿的,我还借给他?”

玉照点头:“那就好,我怕你被骗了,这紫阳观,竟然也有骗子。”

坠儿道:“怕是外边来行骗的!”

李近麟虽然是自小入宫做了太监,可生的却丝毫不差,跟在陛下周身伺候的,容貌便是第一位。

李近麟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的仪表堂堂,由于净了身,面容白皙,身量还颇为猛壮,是个提刀就能杀几十人不带休息的主儿,不然也不会轮到他来近身伺候天子。

李近麟见自家主子出来,忙不迭的走过去:“主子爷,您可算是出来了。”

他装疯卖傻缠着那姑娘的丫鬟问东问西,硬生生的拖了几刻时间,主子在里边不知进展如何,瞧着面色比方才好看了许多,甚至唇畔还有一丝压不住的笑意。

李近麟暗喜,便知是二人有进展了,自己这回可是立了大功劳。

果然听到赵玄夸赞他:“回去了自己去领赏,事儿办的不错。”

李近麟几乎迎风流下热泪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听陛下夸赞他,回去了路上连走路都带上了风,飘飘就要成仙了去。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瞧主子爷,这会儿竟会夸赞人了。

。。。。。。

。。。。。。

傍晚过后,坠儿出门打算去观里后厨寻些吃食,才出房门便见到观里的坤道带着许多观外来的侍女入了其他客房。

紫阳观常有女眷留宿,并不奇怪,只今夜的客房似乎比往日来的热闹。

坠儿出来打听回来,道:“来了好些个夫人姑娘们过来捐香火,奴婢竟然还看见了梁王府的世子妃。奴婢去打听了,说是紫阳观里的观主云游回来,那位可是位真神仙,寻常谁都得不到一见。这群女客估计听到了风声,都争抢着要过来拜一拜呢。”

玉照漫不经心的听着,对观主起了一丝兴趣,既然来了她定然也想去拜见一下的,若能真人会解梦之术,那再好不过。

只不过,这群夫人小姐估计都报着与她一般的心思,到时候如此多人,那观主能忙活的过来?

至于那梁王世子妃?说起来她还是林氏的侄女儿,玉照与梁王世子妃还见了一面,与她嫡亲姑母林氏五官平平不一样,世子妃倒是生的姿容出众。

听说是镇国公府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姑娘,玉照见了也只当做难怪,这般出色,难怪能从众多候选女眷中脱颖而出,嫁给了梁王世子。

这梁王,便是圣上长兄,为人有些放荡不羁,爱好酒肉美色,名声不好到连才入京的玉照都有所耳闻。

可梁王世子却半分不像他的父亲。

梁王世子善骑射,美姿仪,自幼博览群书,德行出众,在朝中威望极高。

玉照与梁王世子妃照面一次,两人间没说过一句话,是以玉照听了也不做表示,只当做没听到。凭着自己与世子妃姑母的那层关系,说近点是表姐妹,说远点,本就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

玉照性子挺独的,她不喜欢也不讨厌,索性便懒得搭理,那世子妃对她只怕也是如此。

“姑娘原先答应的好好的,说傍晚就回侯府的,您是又打算出尔反尔了不成?明儿回了府里,说不准又要吃一通挂落!”雪雁一直操心玉照回府的事,按她说的,京城没哪家小娘子向自家姑娘这般,还未出阁便成日不着侯府,独身一人往观里跑的。

虽侍女不离身,但传出去总是难听。

赵嬷嬷总叫她提醒姑娘不可过于放肆,她一直找不到机会说。

玉照奇怪道:“府上有人说我闲话不成?府上老夫人骂你们了?”

“这倒没有,老夫人如今不管姑娘您的事,府上后院的事都是侯夫人管。可姑娘也长点心吧,夫人不是姑娘亲娘,有个不好的也不会同你说,就拿夜不归府这回事儿,若是个亲娘总得责骂上两句,或是过来问候提点两声,可夫人半句话不提,我瞧着说不准侯爷都不知道关于您的事。”雪雁分析的头头是道。

她这话说来有几分偏颇,继母不好当,谁又愿意同继女成日相亲相爱?可侯府不比旁的地方,真要是当了侯夫人的名头,就该承担起相应的担子来。

玉照的侍女,都是她从江都带过来的,本身对着继室夫人就喜欢不起来。

玉照应和她:“那要我怎么办?是不是日后出府都要带几个姐妹出来?我那几个姐妹,可没一个愿意跟我出府的。”

正说着,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笑声,一姑娘单手撑着窗框,探头进来冲着几人笑道:“这不是有我吗,尚书右丞的女儿,同宝儿一道作伴,如何?”

玉照摸了摸鼻尖,道:“王明懿,你怎么来了?还偷听我们说话?”

“我可没偷听,你不知这儿隔音差?还开着窗说话?”王明懿当即笑道:“如今又认识我了?上次明月楼我一眼就瞧见了你,偏偏你不肯承认,还使计将我灌醉,一走了之”

玉照忍无可忍:“是你自己投壶太烂,屡投不中!我让了你两箭,你还是输了。”

王明懿大大咧咧的走进玉照房间,打量着内间焕然一新的摆设,笑道:“几年未见,你还是跟以往一般奢侈,来这住多久?要将府里都东西都搬过来?”

玉照对着儿时的玩伴,仍是气不过。当年吵架骂不过她,也打不过她,王明懿此人,跟玉照一般大,连生辰都在同一月,两人只相差三天。

说来两人的生辰都快到了。

王明懿文采斐然,小小年纪吟诗作对,诗词歌赋倒背如流,连风流才子能人辈出的江都,都无人能出其右。

是以老太妃十分乐意玉照跟她作伴,想要叫自家那不学无术懒散又怕吃苦的外孙女能沾了些王明懿的才气来。

以往在江都时,时常带着玉照出入书院盟府,夸夸其谈。

王明懿若是个男儿身,指定早就三元及第,可惜生做了个女儿生。

据她说占尽了她家所有文采,以至于她的兄弟们一个顶一个的草包。

她骂起玉照来,能变着法子的骂她,写出长诗骈文来骂她。

当年两人绝交之后她不是不后悔,她等着王明懿来跟她道歉。

结果等到的却是她的父亲升迁了,她们举家回了京城去了。

恼火间玉照撕碎了她的信件,不肯和她往来,这一置气就到了今日,整整三年了。

雪雁坠儿都是认识王明懿的,与她的侍女更是熟识,玉照还没开口说话,几个侍女就一脸惊喜的劲儿,恨不得凑到一处将几年

没说过的话好好说一说,偏偏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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