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抵着他肩膀，看着他精致苍白的脸庞：“你还想不想报仇了？”
或许是报仇这两个字触动了他，封沉漆黑死气的眸中出现了一丝涟漪，但很快又被怨气所淹没。
他低头咬住银笙唇瓣，舌尖舔舐着溢出的血迹，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
银笙微微往后仰，唇瓣稍微一扯都能牵扯到伤口，她皱了下眉，抽出手捏住他下颚：“再咬我就不客气了。”
封沉动作顿住，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漆黑死气的眸子安静地盯着她，薄唇微微抿紧。
想咬又怕她生气。
他眼神渴望地盯着少女苍白漂亮的脸，像是在看什么美味的食物。
银笙看了眼他的眼神，竟然从里面看出了那么一丝丝委屈。
“……”
要是对方招的别人的魂，银笙早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偏偏招来的是封沉……
她看着同样盯着她的男人，抬手蒙住他的眼睛：“不许看我。”
眼睛被蒙住，他下意识眨了眨，睫毛扫过银笙掌心，带来轻微的痒。
银笙转头看向后方的车门，抢位置的那两个厉鬼已经坐上了那两个位置，暗红的血迹沿着车门流淌下去。
然而无人在意。
司机启动车子，因为耽误了时间，公交车开得飞快。
封沉有些不舒服，不断去扒拉银笙的手。
银笙把他按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刚恢复意识的封沉：“……”
少女轻柔的嗓音落入耳畔，他鼻尖全是她身上的气息。
封沉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如果他此时是人，脸颊和耳朵估计已经红透了。
银笙察觉到他的异样，微微勾起唇角，低头询问：“哪里不舒服？要我帮你揉揉吗？”
听出她语气中的戏谑，封沉从她怀里离开，精致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也恢复了冷淡。
他目视前方，被银笙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没事。”
银笙：“没事离我那么远？”
中间都能坐下一个人了。
封沉抿着唇没说话，也不敢看她。
他虽然被怨气控制，但大脑是清醒的，也清楚地记得自己对她做的事。
他将她扑在在地上，不仅咬了她的脖子，还……咬了她的唇。
封沉越回想身体就越僵硬，身侧的手紧张地缓缓握紧，向来清冷疏离的眸中划过一缕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说负责，可人鬼殊途。
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封沉认真考虑了好一会儿，嗓音淡漠地开口：“我帮你将杀害你的凶手绳之以法，然后送你去地府。”
银笙转头看他：“你希望我去吗？”
封沉避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低沉清澈的嗓音有些轻：“这是你自己的事。”
若真要送她去投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那样做了。
可他就是莫名不想。
于是只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名片。
希望她能主动找自己提，谁知道……
封沉想到她那身令人心惊的怨气，即便去到地府，恐怕也得受个几百年的刑。
“仇我自己会报，至于投胎……”银笙拖长尾音，似乎在考虑，最后道：“再等个几十年吧。”
封沉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银笙看他一眼：“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封沉唇角勾起几分轻讽：“我问你你就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