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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安到床边坐下,咬着唇。
“没事,应该是理期快到了,肚子有点隐隐作痛。”
“啊?那怎么办啊?明天要打比赛呢,要不……要不我去跟队医要点避/孕/『药』来调理一下,推迟几天也好啊。”简常念急。
有时候理期遇到重大赛事,运动员们便会提前服用紧急避/孕/『药』来推迟月经来『潮』日期,以免身体状况影响在场发挥。
谢拾安算算日子,自理期应该有一礼拜左右呢,不知这次为么会来这么早。
她摇了摇头。
“那都是赛前吃,万一激/素残留影响兴/奋/剂检测结果就完了,是忍忍吧。”
“也是,啊,我那好像有出发前外婆给我带桂圆红枣干,有红糖,我给泡一杯,喝了再睡吧。”
简常念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不谢拾安回话,就又着急忙慌翻箱倒柜给她找东西。
压根没给谢拾安拒绝机会,一杯热气腾腾红糖水就送到了她手里。
暖意顺着掌涌口,谢拾安微微一怔,一次理期时候被人这么妥帖照顾已经是很久以前事了。
简常念看着她:“愣着干嘛,快喝啊。”
谢拾安回过神来,抿了一口,温度正好,糖分也适宜,热水下肚,舒服了很多。
她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谢……谢谢。”
“啧,这么客气干嘛,我可是为了我那一半奖金着想才给泡。”
谢拾安:“……?”
不她发火,简常念拿起睡衣,一溜烟冲进了浴室,把她要杀人一样目光阻挡在了外。
“理期要平静气不要动怒,喝完了就早点睡哈,我去洗澡了!”
谢拾安看着那扇锁门,本来是想骂人,最后却轻轻弯了弯唇角,捧着红糖水喝了起来。
简常念洗完澡出来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她蹑手蹑脚到了谢拾安床前,俯身看了她一眼。
“拾安,好点了吗?”
谢拾安没有回答,呼吸均匀,黑『色』发似海藻般散在了枕头,睡衣单薄,领口半『露』出了锁骨。
“啊这个人,睡觉怎么连被子都不盖。”
简常念别过眼,轻轻替她把被子拉了来,顺手也关掉了台灯,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床边,躺下去,也关掉了手边壁灯。
整个房间陷入黑暗里。
她冲着空气。
“晚安。”
***
乔语初在医院附近开了间房,本来只是想简单休息一下就好,谁知来日来不眠不休,让她身体极度疲乏,一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一觉醒来,房间里一片昏暗,外马路也没有一点儿声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无边无际寂寞和空虚涌进了她身体里。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11:59分了,那个答应她会来人没来,连一条简讯都没有。
乔语初失望闭了眼,下一秒,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她强撑着昏昏沉沉脑袋爬了起来,哑着嗓子去开门:“谁啊?”
“是我,金顺崎。”
零点钟声准时响起。
男人满身尘霜站在了她前,么行李都没拿,但是手里拎着给她买食物,医院胸牌夹在衬衫顾不得摘下来,一看就是下了手术台就狂奔过来。
乔语初看着他,连日来委屈和酸都仿佛有了一个宣泄口,汹涌而来情绪再也克制不住,慢慢红了眼眶,最后哽咽着哭了起来。
金顺崎关门,把她颤抖肩膀拥入了怀里。
“不起,我来晚了。”
***
第二天早起床,简常念看她收拾东西,动作蛮利索,又问了一句。
“肚子疼吗?”
谢拾安把速干衣装进球包里,又塞了一袋棉条进去以备不时之需。
“昨晚疼过一阵之后就不疼了,今天早起来看也没有,收拾好了没?”
简常念拉背包拉链。
“好了。”
谢拾安也把球包甩了肩头。
“吧。”
***
“观众朋友们下午好,欢迎来到tv-5体育频,现在您收看是本届世界羽『毛』球锦标赛下半区比赛,我是本场解说赵赵,我是本场解说蒋云丽。”
镜头晃过解说席,蒋云丽穿着裁剪得体小西装,特意化了淡妆,跟观众朋友们打了个招呼。
解说赵赵笑。
“很荣幸我们今天又邀请到了蒋前辈做客我们演播厅,蒋前辈于今天下半区比赛有么看法呢?”
“今天下半区一共有五场比赛,分别是英国选手米萨战新加坡新人小将蒂薇,美国队种子选手艾伦和意大利老将加西亚,国香港队李若琳与印度名将卡米尔之间决。”
“其余两场则都是谢拾安比赛了,分别由她第一场战世界名将安东·斯维奇,第二场战之前交过手泰国天才少女纳提雅。”
蒋云丽说到这里,神『色』也有点严肃。
“由于本届世锦赛采用了全新小组内积分循环赛制,在积分相同情况下,会优先考虑胜负关系,以谢拾安今天这两场比赛至关重要。”
男解说也。
“谢拾安前两场比赛表现不佳,目前在下半区里是一个垫底排名,以这就意味着,她哪怕是输掉了今天任意一个小局,也就无缘接下来淘汰赛了,本届世锦赛征程就此结束。”
也许是因为今天有安东·斯维奇比赛,没开赛,整个体育馆里就已经挤水泄不通,看台廊里都站满了没位置观众。
安东球『迷』们举起了她肖像,拉起了加拿大国旗,疯狂冲着安东吹起了口哨。
轮到谢拾安出场时候,则是嘘声一片。
解说赵赵也。
“今天这场比赛,谢拾安手一个是世界名将,一个是曾经打败过她天才选手,多半是要凶多吉少了。”
今天这场比赛,没人看好她。
除了——
周沐跳了起来,奋力挥舞着玩具巴掌,扯着嗓子大喊:“拾安,加油!!!”
这尖锐声音划破耳膜,夹在一大堆英文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谢拾安着路,肩搭着外套,回了一下头。
看台周沐和程真站在一起,扯着五星红旗,笑着冲她招了招手,也不知是么时候来,竟然也没通知她一声。
少年略弯了一下唇角,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她到休息区里,随手把外套扯掉扔在了凳子,拿起球拍大步流星了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