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这人一身是伤地跪在门前,整个人就像泡在血水里,头发凌乱地散下来,身上的衣物也沾满了污浊,整个人狼狈不已。
她不知道这个人在这里跪了多久,但是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她闻了一天。
那人见自己开门,抬起头,雨水将她的头发冲散了些,慕容韫看清了她的脸,即使女人脸色苍白也掩盖不了她的绝色,猩红的眼睛紧满怀期望地看着自己,薄唇一张一合着说着什么。
“求您……帮我。”
她听见了面前人的声音,很低,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便会倒地不起长眠于此。
她是认识时晏的,一代魔主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高傲矜贵,她没想到这样一个身份高贵的人会跪在她面前这样恳求自己,她本以为时晏是求自己帮她医治,后来她才知道,并不是,她是想让自己帮她了结后事。
“你让我杀了你!?”怎么会有人求别人杀了自己,慕容韫很疑惑。
“是。”时晏很坚定地看着她。
“你要清楚,如果失败的话,你的魂魄也会散尽。”
“我知道,我不后悔。”
“我凭什么帮你。”这个禁术本身就极其危险,若是期间出现了差错,她也会身受重伤。
“您的侄儿苏醒会需要一个阴气强盛的魂魄。”
如果不是爱一个人爱得深切,曾经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变成一只灵兽呢。
她只是想陪在那个人身边,保护她。
禁术成功了,她将时晏放在清鎏峰的后山,放在了顾今墨的必经之路上。
本以为以后会顺顺利利,可她没想到禁术出了差错,时晏魂魄不全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清鎏峰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得尽快出发。”慕容韫回过头想想自己帮的这个忙就有些头疼,给自己惹了一堆麻烦事。
若非当初时晏一直跪在那里,血腥气弥漫不散,她可能也不会去开那扇门。
“时瑾和珊珊还未到。”
慕容韫微微拧了拧眉,“等不得了,我会让流笙留下来。”
“天一亮便离开吧,那个季清歌可能已经将消息送到南山了。”
“嗯。”
“我去通知流笙。”
慕容韫离开时贴心地将门关上,里面的两个人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现在离天亮没几个时辰了,顾今墨端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时晏的头。
“嗷。”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就像那个人一样吗?心狠手辣,像个疯子一样。
时晏打心底不喜欢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即使慕容韫说了那是她的一缕魂魄,她也不喜欢。
“你以前……”顾今墨的手指蜷曲起来,掌心有些疼,“你以前很厉害,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可惜,遇到了我。”眼前的白色逐渐模糊起来,顾今墨低笑了一声,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嗷。”不会的。
“嗷嗷。”她不会后悔遇见你,会高兴。
时晏站起来,抬起前爪仰头去舔去顾今墨脸上的泪,她虽然不记得那些事,但她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顾今墨,就不会后悔。
“可是我后悔了。”所以上天才会给她一次重来得机会,让她来弥补她曾经的欠缺。
“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
“那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呢?”
顾今墨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面孔有些愣,怎么……怎么突然变回来了。
不是说这段时间很难变人身吗?
抬头瞄了一眼,顾今墨看到了时晏头顶上微微露出一个尖尖的耳朵。
时晏坐在桌子上,捧着顾今墨脸,强迫性第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她不是我,不准喜欢她。”
“好。”
拇指轻轻揉着眼角处发红的肌肤,时晏弯下腰,轻柔的吻落在女人的眼角。
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另一只手绕后托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吻过眼睫,鼻尖,最后落在一直抿着的唇上。
顾今墨扬起脖颈,承受着时晏热烈的吻,即使她的动作有些急迫却也时刻保持着她特有的温柔,她舍不得弄疼自己。
喉咙是极其脆弱的地方,若非是极其信任的人自然是碰不得的。
时晏的拇指轻轻地在那一小处凸起的喉骨处来回抚摸,感受着它主人越来越沉重的喘息。
“墨墨,你好娇啊。”时晏将吻落在顾今墨耳后,声音里带着些笑意。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顾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