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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2 / 2)

“戚鼎,”吴秋一严肃道:“你知道你儿子多少岁了吗?”

“十——”戚总快速的看了眼儿子,后者悄悄比了个九:“九。十九。”

“十九岁!人家都说十六岁的雨季,这么年轻不去谈恋爱,等七八十了再去感受青春吗?”

戚麟听到这话表情特别微妙,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扒青菜。

他感觉这小白菜好像没煮透,有点嚼不动。

“你听妈的,碰到喜欢的人大胆去接触,注意措施就是了——都是活着的人,该有的权利别提什么公司不公司的,”吴秋一冷着脸道:“总统元首都能谈恋爱,你一个小孩子凭什么不行。”

理好像是这么个理。

戚鼎揉了揉额头,心想真出了什么事自己想法子公关算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戚麟。

后者宣誓效忠似的赶紧摇头。

吴魔王又一个眼神杀过来,戚鼎跟着摇头,摆手道:“青春青春,让他青春去。”

戚麟全程跟吃瓜群众似的在旁边看着,压低声音道:“妈,我听说我爸以前可凶了,你是怎么驯服他的。”

吴秋一刚想说句什么,旁边戚鼎重重咳了一声:“我不要面子的啊!”

第二天一早,父子两坐了飞机跑国外去了。

戚麟很少和父亲公开露面,但偶尔也被拍过同框——不过那是在公司年会上面,而且座位隔得足够远。

戚麟所在的spf公司,是戚麟所在的虹光传媒的诸多产业之中的一个,就如同果缤纷和百事的关系一样。

只有在某些私人场合里,他们才会以父子的身份公开露面。

但凡知情的人,都清楚什么话能往外传,不该传的被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

——倒不是这堂堂正正的血缘关系有什么不可说,很多东西一旦成为公众的下饭话题,各种扭曲和摸黑也会闻风而至。

过度曝光一直不是什么好事。

戚麟一到国外就有种英语八级听力测试正式开始的感觉。

老外们说话并不会像听力测试那样字正腔圆,有时候去买杯水都得试图听懂营业员浓厚的口音混杂俚语。

他在跟着爸爸穿过酒店大堂上电梯的时候,一直在感觉心里的一杆秤摇摇晃晃。

左边是《鎏金钥匙》的试镜机会,以及试镜成功的无数种可能性,右边是对自己能力的恐惧。

我会搞砸的吧。

白凭之前有个饭局,但下午刚好有几个密友受邀过来尝他新入的手卷雪茄。

戚总刚好也好这个,顺便把自己儿子带过去见见其他叔叔阿姨。

印花长毯踩上去毫无声音,总统套房里悉数的坐了几个人,见到戚总也只是抬手打了个招呼。

戚麟微微有些惊讶。

他爸爸在国内,去哪个酒会几乎人们都是站起来迎接他。

这只能说明……这些人和父亲是同等甚至更高层次的人。

白凭关好门走回来,给戚麟倒了杯清茶。

戚鼎和他们笑着交谈了几句,见儿子略有些拘束的坐在旁边,随手扔了卷纽约时报给他当消遣。

戚麟看到满屏英文时还是习惯性眼皮一跳,但索性当做英语阅读题了。

他很少这样被当成背景板了,国内好像什么聚会最后都会把焦点转到他身上去,简直东西南北都有自家七大姑八大姨似的。

白凭是个瘦削又有些苍白的男人。

他看起来干练又斯文,哪怕蓄了凡戴克式的胡子,形象也更多的倾向于一个绅士。

楠木雪茄盒的顶端附着一些香柏木片,他坐在戚鼎的对面,随意地将柏木片撕成条状,点燃以后再用来慢慢烤雪茄。

他们品着白兰地,闲聊间任由烟雾缭绕,坚果蜂蜜的醇香伴随着烟叶的味道飘散开来。

白凭眯着眼抽了许久,才开始介绍其他早已在此落座的人。

“这位是君睿科技的柳宏峻,”他把玩着手上的月白色打火机,慢悠悠道:“另外三位你们互相都认识,我就不说了。”

柳宏骏注意到戚麟略有些紧张的捏着报纸,笑着打了个招呼:“我也有个儿子,比你大一点。”

“柳恣刚大学毕业吧,听说不打算回时都?”白凭笑道:“性子挺傲。”

“我跟他说了,去考cat再跟我提别的条件。”柳宏峻扬起眉毛道:“我把他送到国外,以为他能磨磨性子——谁知道更胡来了。”

戚鼎也半眯着眼享受雪茄,突然想起什么道:“老白,你家那位呢?”

白凭摆了摆手道:“我儿子不傲,但做事太认真。”

旁边的人哄笑道:“比你拍电影还认真?”

“那确实。他十二三岁的时候演话剧,能演到说梦话都在顺台词,”白凭正色道:“我媳妇儿半夜趴门口听的还直乐,真是亲妈。”

戚麟一听到话剧两个字就竖起耳朵,下意识地想到了江绝。

自己怎么就没去演个话剧看看呢……感觉大佬们好像都去搞话剧了。

不对……我十三四岁在弹吉他,算了还是吉他好学。

戚鼎直到小半根雪茄抽完,才想起来正事。

“我这儿子——”他拿另一卷纽约时报敲了敲戚麟的脑袋道:“他想试镜你那新片子。”

“我也没想跟你讨价还价,现在不是在生意场上。”

戚麟从填字游戏里回过神来,忙坐直了些,试图一脸平静的回应其他人的眼神。

“你觉得有戏,能试试,那当然好说。”戚总这时候还不忘给儿子找个台阶:“要外形啥的不合适,那就算了。”

白凭透过缭绕的烟雾注视着那个少年,半晌没有说话。

戚麟感觉自己坐的和石像一样僵硬,此刻连指腹血管的跳动都格外清晰。

“我这电影,能说台词的统共就五个亚裔角色,三个是男性。”白凭慢慢道:“孩子,你想试哪一个?”

“我很喜欢loan。”戚麟目光放稳了一些,注视着他道:“我有英文基础,柔韧性可以劈叉,而且我不怕辛苦,愿意跟着你磨角色。”

他这一通话说的又急又快,神情越来越真挚。

“我在国内的形象一直是乖巧的大男孩,但是我平时更像loan,有不驯服的那一面,而且也足够灵活。”

“您如果觉得我合适,我绝对不会偷懒——学芭蕾都行。”

“确实需要学芭蕾。”白凭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看向旁边已经彻底闭上眼沉迷雪茄的戚爹:“你怎么看?”

“他平时是挺皮的。”戚爹不置可否。

您还真是亲爹……就不能再煽风点火说点什么吗。

白凭打量了一会儿戚麟,开口道:“起来走两步。”

戚麟懵了几秒,试图用模特步在房间里绕了一圈。

旁边的阿姨忍不住笑出了声。

其实这个角色,白凭本来是想给江绝的。

他在创作这个剧本的时候,每次写到loan都在脑补自家儿子的神态,以及长久沉闷又间或骤然绽放的样子。

虽然在剧本最后,loan捅死了象征着自己的alvaro,但起码角色的完成度还是做得很不错。

只可惜好不容易儿子从魏风的剧组出来了,转头去了老婆那。

白凭虽然心里有一万个想法去导儿子的戏,但是也眼巴巴的想看老婆儿子演君臣对手戏。

他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反正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男主角的位置一直悬而未决,确实是因为……能符合自己要求的少年演员,少之又少。

年龄要在17-22岁,再大一点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成熟男人了。

要有柔韧的身体基础,典型的亚洲面孔,还有坚韧又桀骜的气质,和足够的表演台词基础。

三个当爹的一起抽着雪茄观察他走路的姿势,戚麟越走越觉得自己脸上在发烧。

“他看起来完全不会演戏啊。”

“在时戏院学了点基础吧,一年不到。”戚总看了眼他的表情:“不行就算了。”

“不会演戏才好说。”白凭相当爽快的点了点头:“就他了。”

他把雪茄放在架子上,撑着额头慢慢道:“签了合同,就不能反悔了。”

当然如果你爸用一大笔违约金来赎人,我也相当乐意。

戚麟听着跟要签卖身契一样的,只隐约觉得背后发凉,小声道:“内定……会不会被业内议论啊。”

他感觉这消息一旦被传出去,自家公关团队又要忙好久——虽然一直就没休息过。

“听过撒切尔说的这么一句话么。”白凭不紧不慢的擦着镜片。

他的声音醇厚深沉,音色和语气有时像极了另一个人。

“如果你想讨好所有人,那你必然一事无成。”

作者有话要说:小故事:1924年的秋天,刚从德国柏林和第一任妻子张幼仪办妥离婚手续的徐志摩回到上海。周末,在一家私人会所里邀请了当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泰戈尔先生。

泰戈尔是忠实的雪茄客,在两人共享吞云吐雾之时,泰戈尔问徐志摩:“doyouhaveanaforcigarchese?(你有没有给雪茄起个中文名?)”徐志摩回答:“cigar之燃灰白如雪,cigar之烟草卷如茄,就叫雪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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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不算主攻或者主受……叙事的偏重一直跟着剧情走。

△前两天我写前面那些v章的时候,心想刚好写到大悲了听一耳朵吧——

然后就出不去了=。=

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悲惨世界叫大悲(lesisérables里的les好像不是大的意思吧)。

为什么这里面的有些唱段这么好听啊啊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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