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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甜度56%(2 / 2)

霍修厉这下也不着急去上课了,拉开迟砚的椅子坐下,回头冲俩人说:“你俩先走,把门带上。”

两人推推搡搡走出门,吴俊坤还是不放心,带上门前,特仗义地放了句话:“两位哥,有事儿说话,就算飞,老子也会飞过来。”

钱帆也窜出一个头来,补充道:“我也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床上挺尸自闭的迟某无动于衷,没有说话。

在椅子上坐着跷二郎腿迫不及待要听八卦的霍某有些不耐烦,抓起桌上的抽纸往门口一甩:“麻溜滚蛋。”

“得嘞,哥!”

吴俊坤抓住抽纸,准头很不错又给霍修厉扔了回去,这才抓上钱帆功成身退,当然,不忘贴心地给屋里的哥俩带了上门。

霍修厉把抽纸顺势往头上的铺扔过去,挑眉问道:“人都走了,太子你这是怎么了?被拒了?”

迟砚把抽纸给他摔下来,落在地上没什么声响,倒是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火气大动作不小,床板都哐哐响了两声。

“闭嘴,我要睡觉。”迟砚的声音从铺盖卷里传来。

霍修厉还就不让他睡,站起来踩在椅子上,长臂一伸把迟砚的铺盖卷扯过来往后一抛,扔进自己的铺里:“睡个屁,玩什么自闭,起来嗨。”

没了铺盖卷,迟砚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松松懒懒,一脸不耐烦:“嗨你妈。”

霍修厉反而乐了,趴在床铺的护栏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新鲜,上回听你骂人还是初一,再多骂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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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毛病。

迟砚简直无语,这一通折腾,本来睡不着现在更睡不着,他盘腿坐着,把兜里的手机摸出来,递给霍修厉:“帮我充个电。”

霍修厉接过,从椅子上跳下去,拿过充电器给手机插上,没再开玩笑,正经地问:“你到底跟没跟孟行悠说?”

“她没来。”迟砚靠墙盯着天花板,声音就跟他现在状态一样,没着没落,“她中午跟别人吃饭去了。”

霍修厉回头,由衷发出一声我操:“你没给她打电话?”

迟砚说:“关机。”

“……”

霍修厉在心里默默给迟砚点了一支蜡。

点蜡归点蜡,好兄弟一场,安慰也是要有的:“这有什么,中午没说下午再说呗。”说到这,霍修厉想起迟砚买的那堆东西,问,“你东西呢?没拿回来?你放教室孟行悠现在一去不就看见了!还惊个屁喜!”

迟砚想到自己发的那些信息就脑瓜仁发胀

孟行悠这会儿不止知道他上午去做了什么,在楼梯口说了谎,估计连要跟她说什么都猜到了。

还惊喜,别他妈是惊吓就谢天谢地。

“我回来前碰见她了,就在楼梯口。”迟砚垂下头,疲倦地捏着鼻梁,“跟一男的。”

“谁啊?咱们年级的?”

“不是。”

“那谁啊?平时也没看孟行悠跟什么男生走得近,哪冒出来的一人。”

迟砚想到季朝泽那句悠悠就心烦,甩甩头,孟行悠那句有机会请你吃饭又冒出来,烦躁感加剧把残留的情愫欲也给冲没了,他不想多聊:“爱谁谁。”说完,他伸手指了指对床的铺盖卷,“拿过来,我要睡觉,气得头疼。”

霍修厉踩上楼梯给他扔过去,问:“下午的课你不上了?”

“没心情。”迟砚把杯子抖开,翻身躺下去,“帮我请个假。”

霍修厉叹了一口气:“说你病了?发烧?”

迟砚闭上眼,懒怠地回:“随便。”

上课前,孟行悠把化掉的榴莲芒果冰从泡沫箱子里拿出来,怕太惹眼,泡沫箱扔了,只留了吃的,偷偷放在自己的桌肚里。

迟砚说不来上课一下午真的没来,霍修厉去帮他请了病假,成绩好做什么都可以被允许,贺勤也没说什么。

孟行悠试图从霍修厉嘴巴里套话,结果这货平时八卦得不行,今天嘴跟刷了502的似的,撬都撬不开,除了说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吴俊坤和钱帆压根不了解情况,没刷502也没什么用,指望不上。

心里装着事儿,孟行悠一下午也没怎么学进去,好不容易捱到吃完晚饭回教室上晚自习,总算把迟砚给等来了。

他像是才洗了澡,头发只吹了半干,长裤短袖,露出来一截手臂呈冷白色,骨骼突出,精瘦细长。孟行悠拉开椅子,一坐下来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一股清新的薄荷味,跟她用的是同款。

现在这个季节晚上起风还是冷的,孟行悠看他椅背上没有外套,逮住一个话题开聊:“你不冷吗?这样穿容易感冒。”

“不冷,刚刚好。”就一下午没上课,课桌上就堆了好几张卷子,迟砚拿过来一张一张翻过去,顺口问,“都是明天要交的?”

“生物、物理还有政治明天交,剩下的后天交。”

“行。”

孟行悠见他并没有要提一提中午那事儿的意思,酝酿半天正想问出口,下一秒贺勤就拿着一叠从教室门口走进来:“东西收一收,今天晚上前两节课做套题,周测。”

班上一阵哀嚎,稀稀拉拉收拾东西,嘴上抱怨个不停。

“勤哥,我们还没高三呢,不用这么玩儿吧。”

“就是,高一都紧张成这样,高三还怎么活啊。”

“学校能不能让我们喘口气啊,我们今年又不高考。”

“天天都这么多卷子,我迟早死在课桌上。”

……

贺勤拍拍讲台,把分好的试卷发下去,面对学生的抱怨无动于衷甚至还能来两句鸡汤:“不要以为高考很远,三年一眨眼就过了,你们这学期一结束就是高二的学生,行了,有这说话的功夫都算两道题了,第二节课下课交上来。”

测试注定逃不过,大家不再浪费口舌,认命地拿上试卷写起来。

孟行悠要问的话也只能憋回去,先收心做题。

说是两节课,但是孟行悠做题快,第二节课没过半她就写完了,她侧过头偷偷看了眼迟砚,发现他还在算倒数第三道大题,笔在草稿纸上写得唰唰唰响。

这么认真。

算了,下课再说吧。

孟行悠把写完的数学试卷放在一边,拿出没写完的生物作业做起来。

她也是做起题来容易进入忘我状态的人,今天留的生物作业有点难,她跟一道实验题死磕,连下课铃声都没听见。

好不容易算出来,孟行悠放下笔准备去外面接个水,一站起来上课铃都响了,她还以为是下课铃声,拿着杯子往外走,刚跨出一步就被迟砚叫住:“许先生的课,你想挨骂?”

孟行悠回头茫然地问他:“挨什么骂,不是下课了吗?”

迟砚叹了一口气,摁亮手机,把屏幕对着她:“是上课,回来坐下。”

孟行悠盯着时间,转身回来坐下,捧着杯子有种穿越的错觉:“我怎么没听见下课铃啊?是不是没响,学校的铃坏了吧。”

迟砚拿出课本放在桌上,回答:“响了,你写题太专注没听见。”

孟行悠还想着趁下课时间好好跟他聊,现在直接没了,她没法忍受这种带着一肚子疑惑过夜的感觉,略微崩溃,放下杯子,懊恼地说:“下课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迟砚抬头看她:“你要做什么?”

许先生拿着教案进来,孟行悠上他的课最虚,挺直腰杆坐得笔直,把课本翻到上节课结束的位置,过了两分钟,见他进入正题开始上课,没注意自己这边,才敢压低声音跟迟砚说悄悄话:“我问你,你上午没来上课,是不是去买甜品了?”

迟砚握着笔,时不时转两下,很神奇的是,不管什么笔在他手上都听话,想往哪边转就往哪边转,想转几圈就转几圈,除非迟砚停下来,否则笔就不会掉。

一般人上课转笔会给人不专心听课的感觉,但迟砚却不会,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学霸气息太重,还是金边眼镜自带专注感,孟行悠每次看见他转笔,都忍不住多瞧几眼,以前还幻想过变成他手上的笔。

听见孟行悠的话,迟砚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过了几秒,同样小声地说:“是。”

孟行悠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干脆,有点惊讶,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往下问:“所以你等了我一中午,对不对?在楼梯口你是骗我的。”

迟砚这下连那几秒也没犹豫:“对。”

孟行悠怕一个姿势太久会引起许先生的注意,拿起笔微微弯下腰,躲在两人桌子上的一堆书后面,问他:“所以你中午叫我留下来,到底想说什么?”

迟砚的第一缸醋坛子成功打翻,把问题扔回去:“你那么想知道,还去跟那个男的吃饭?”

孟行悠千万个冤枉,解释道:“又不是我愿意的,他叫了赵老师带的所有学生,他们都去我不去,显得我情商好低啊。”

这个理由勉强能接受,迟砚又打翻了第二缸醋坛子:“吃完饭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回来,这个你怎么说?”

孟行悠抓住一只中性笔举起来,四舍五入就是发誓了:“天地良心,我吃完饭就去图书馆了,我哪知道还会在楼下碰见他啊。”

第二缸没收拾好,第三缸醋坛子又翻了,迟砚扯嘴笑了下,一股酸劲儿扑面而来:“你还对他笑。”

孟行悠放下中性笔,话赶话顶回去:“不然呢,我对着他哭吗?”

迟砚想了想,还是又酸又严格:“也不行,哭和笑都不行。”

孟行悠的脾气被挑起来,瞪着他:“迟砚,你不讲道理。”

迟砚挑眉,“啊”了声,说:“是啊,我今天就是不想讲理。”

绕来绕去孟行悠险些忘了重点,她赶紧把话题拉回远点,正儿八经地问:“是我先问你,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说,你中午让我留下来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迟砚放下笔,双腿搭在前面的横杠上,侧头看她,言语间三分吃味七分笑:“没什么要紧的,哪有你跟那个学长吃饭聊天要紧,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喜欢你罢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

话音落,迟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怔住。

他精心准备了一上午,没想到最后这句话会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这不是他在脑子过了无数遍的话,他买来哄小姑娘的甜品也不知所踪,这甚至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但单独练习了那么多遍,这却是最自然最放松最没有顾虑的一次。

迟砚说话的口气跟平时聊天无异,孟行悠一耳朵听过来,没有马上抓到重点:“哦,原来你只是想说你喜欢我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后面的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孟行悠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声音骤然提高,俨然忘了还在上课这一茬:“你刚刚说什么!!!”

孟行悠最后这一嗓门喊得突然,迟砚坐在她身边被这么猝不及防一吼,甚至耳鸣了几秒钟。

更别提坐在教室里面的同学还有讲台的许先生。

许先生盯他们好几次了,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孟行悠越来越放肆,甚至在课堂上大吼大叫,他再也压不住火气,把课本往讲台一甩,怒吼道:“孟行悠,迟砚,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这是课堂,不是菜市场,给我站起来!”

孟行悠被许先生这一嗓门给吼清醒了,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发软,身体旁边偏了一下,得亏迟砚眼疾手快抓了她的手腕,不至于在让她当着全班人的面摔个狗吃屎。

许先生看孟行悠这没正行的样子更来气,连话都懒得训,冲两人挥挥手:“简直朽木不可雕也!去走廊站着,别耽误其他同学上课!”

正合两人的意,孟行悠还在神游之外,迟砚几乎把人给半拉半推出去的。

入夜后外面降温,走廊上的穿堂风呼啸而过,饶是孟行悠穿着外套也打了一个冷战。

迟砚不动声色站到了她前面,用身体挡住了部分风,笑着说:“你刚刚差点把我吼聋了。”

孟行悠渐渐恢复理智,回想刚刚发生的事儿,总觉得没真实感,她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然后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肘,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你也戳戳我,我试试是不是做梦。”

迟砚转身面对她,对视之间,孟行悠竟然不太好意思,平时的嚣张轻狂集体掉线,垂下头嘟嘟囔囔:“你快点,戳我一下。”

迟砚嘴角噙着笑,轻声说:“手伸出来。”

孟行悠把右手伸出去,又听见迟砚说:“攥成拳。”

孟行悠又把手攥成拳,正想问他要做什么,迟砚的左拳头就伸过来,跟她的右拳头碰了两下。

不对比感受不强烈,迟砚看着瘦,其实手还是比她大了两圈。

一个大拳头一个小拳头,同时悬在半空中,不知道在做什么,跟两个星球信号对接似的,傻到不行。

孟行悠莫名想笑,迟砚看她笑也跟着笑,又跟她的小拳头碰了一下:“还是做梦吗?”

孟行悠摇摇头:“不是了。”然后用自己的拳头碰了碰他的,正要收回来,冷不丁被迟砚反手握住,手心包裹拳头还绰绰有余。

他明明只穿了一件短袖,可手心还是比她热。

“我喜欢你不算什么。”迟砚微微收紧手上的力道,垂眸低声道,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你喜欢我,对我来说才是了不起的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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