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叶看自己的舞台表演，他当然什么都不能说了。
他只好坐下来，盯着屏幕。
屏幕上是顾时叶进公司后第一次的考核画面。
他们十二个人都是从其他地方找来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舞蹈基础。
哪怕现在agic十人几乎是国内唱跳的天花板，当年也是一个跟头一个跟头摔过来的。
那个时候的顾时叶四肢还是硬的。
舞蹈动作倒是做的很到位，就是缺乏美感，再配上他那副严肃的表情，有一种努力又没达到预期的心酸。
弹幕的粉丝已经开启了嘲笑模式。
【对不起顾老师，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史上第一个主动放出自己黑历史的艺人，绝了。】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顾老师和江扶表情这么严肃？他们难道就一点都不想笑吗？】
江扶笑不出来。
他一直在逃避自己当年的经历，不是因为别的，他知道自己有多努力，也知道自己多无力。
看到了同样咬着牙坚持的顾时叶，江扶心里那颗不服输的种子又慢慢冒了出来。
他不想放弃。
他想站在聚光灯下，大汗淋漓之后，和舞台观众融为一体。
他紧紧咬着牙。
就在牙齿打颤的时候，顾时叶握住了他的手。
“江扶，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顾时叶沉默片刻后，才接着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
【什么留下？】
【靠，哥，你们能不能不要打谜语了？】
【江扶要去哪里啊？】
“我知道。”
江扶回看着顾时叶“我也没那么想走。”
他停顿片刻，才又继续说“不过不管我走不走，我们都是最亲近的人，你一通电话我随时都可以来找你。”
他们两人在会议室看顾时叶每月一次的考核，一直看到他们出道的时候，看了将近四个小时。
这四个小时，观众看着屏幕里的人慢慢长大，慢慢长成出道时那副冷酷的样子，莫名开始心疼。
【顾老师一开始也没那么冷。】
【是啊，考核的时候要是有动作跳错了的话，还会愧疚地笑笑。】
【好像是江扶离开agic之后，他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少了。】
【……你们确定？他是笑容越来越少了？还是笑容从面对导师们的时候，转移到面对江扶的时候去了？】
弹幕停滞了两秒，随后开始疯狂刷屏。
【……】
【……】
【……】
艹，忘了顾时叶面对江扶的时候就是一整个双标现场。
等看完这些短片，已经将近晚上八点。
主持人站在他们跟前宣布录制结束“两位老师，这一期我们的拍摄非常愉快，拍摄到这里就结束了，两位老师早点回去休息吧。”
弹幕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说的是今天结束了，还是本期结束了。】
【好像说的是本期。】
【为什么啊？不是还有明天吗？】
【就是啊，之前拍摄不是都两天吗？】
【定的确实是两天，隔壁有两对因为对对方的惊喜不满意，还在被惩罚中，估计要明天才能结束。】
【笑，所以是他们两个人太真诚了，所以拍摄提前结束了吗？】
节目组掐掉直播，收拾拍摄工具回到车上。
江扶和顾时叶也回去了。
因为今天的活动太尴尬，江扶还被亲了一口。
他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正在改变，但却不敢细想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
想着想着，他看到面前递过来一个什么东西。
江扶回过神，从顾时叶手里接过来，拿在手上一边看一边问“这是什么？”
顾时叶平淡的声音传来“唇膏，今天亲你的时候发现你嘴巴有点干。”
江扶“……”
顾时叶，你到底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赶紧将唇膏装进衣兜里，飞快说了句“谢谢！”
“没事。”
顾时叶将车转进车库中“需要我帮你涂吗？”
江扶做了个深呼吸。
“我谢谢你，不过不用了，不就是涂个唇膏，我回去自己对着镜子涂也可以。”
“好。”
顾时叶没有强求。
但没过一分钟，他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唇膏，递在江扶面前“我发现我的嘴巴也有点干，你帮我涂唇膏吧。”
江扶“……”
他把唇膏拿过来，塞到顾时叶衣兜里“你没长手吗？”
他推开车门，恼羞成怒地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