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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顶罪(2 / 2)

一群书生更慌了。

“不是不是!”

“苏公子您不要开我们玩笑了!”

“……”

楚故适时板起脸一拍桌子,厉声问:“到底是谁动手推了死者?如若知情不报,你们通通都是从犯,罪加一等!”

“是……是薛公子!”你推我撺的,终于有人受不住了,喊了出来。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大多数人都要明哲保身。

“方才是薛公子和温公子吵了起来。”

“薛公子把温公子推到地上了。”

“赵延的母亲病了,需要大笔银两,薛公子就让他去顶罪……”

“薛公子说会找状师帮赵延脱罪……”

“……”

霎时之间,本是领头人的薛天成了众矢之的。

他面如死灰,看着苏日暮眼神恶毒,好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苏日暮好整以暇,目中无人得欠扁,好像他什么事都没做似的悠哉悠哉,从兜里拿把葡萄干一塞,砸吧砸吧嘴。

看着苏日暮和楚故一唱一和地联手,阜远舟默不作声,脸上的神色很微妙。

阜怀尧没注意,他在看苏日暮。

上一次他就觉得苏日暮似乎有点针对这个明明不如他的男子,这会儿苏日暮依然是悠悠然的,眼神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晦色。

富家子弟犯了事花钱请人顶罪这并不少见,这件事如果赵延坚持住了就不会供出薛天,苏日暮似是……有意不让他好过。

薛天虽是动了手,但是温穗谙真正的死因还需要进一步确定,所以最终薛天赵延等人都被带回府尹府暂时扣押,其他书生因为协助做伪证,恐怕也得吃点苦头。

阜怀尧拍拍阜远舟的手背,后者不情不愿松开手了,他走前去,问楚故身边的仵作,“这些人中的毒都是一样的?”

那仵作不清楚他身份,见楚故点头了才回答:“对,用都是一种海蛇的蛇毒,只要一点就会让人心脏麻痹而死,是海蛇中不常见的剧毒蛇之一。”

“海蛇……”阜怀尧眉梢轻动。

楚故正想问他想到了什么,忽地一顿,灵光一闪,和天仪帝对视了一眼。

另一头,阜远舟不着痕迹地拽着苏日暮挪到门边,眼睛盯着兄长,声音凝成一线送入苏日暮耳中:“你做了手脚?”

苏日暮唇边带着浑不在意的笑,细看方觉冷意夹杂其中,同样内力凝声道:“自作孽不可活,哪用得着我动手脚。”

“那件事,想得如何了?”

“……”苏日暮沉默了一下,“春试之后再说吧。”

“已经那么多年了,欠下的债该还了,”阜远舟双手环胸,静立温然,脸上甚至带着风拂百花叶落静美的笑,“就算你不动手,我也忍够了,闻离,他们欠的可不只是苏家。”

明明凝声成线时声音会有失真的感觉,苏日暮却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其中裹着冰渣的森寒凛冽,杀意纵横,他垂下了睫羽。

那边的阜怀尧正好唤阜远舟,他快步朝兄长走了过去。

在阜远舟动作的那一刹那,苏日暮好似不经意地望向窗外,“赵衡在找你。”

阜远舟的步履微不可见地一顿,示意自己听到了,随即继续往前走。

“远舟,”在场不知他们身份的人都撤的差不多了,阜怀尧就没怎么避讳,“你来看看有什么线索。”

科举是国家头等大事,一个接一个死人,天仪帝自然相当重视这些命案。

阜远舟应了一声,蹲下去检查尸体。

这名字太如雷贯耳,还没走的仵作一阵惊奇——这就是神才永宁王?果然天之骄子啊!呃,这位是永宁王的话,能直唤他名的岂不是……

仵作先生震惊了,呆滞了,被人提溜出去了。

苏日暮目光微动,溜达过来,有意无意道:“南温西薛准备参加今年的春试,是进士前三甲的热门人选,很多赌坊开了赌局都赌他们中举。”

楚故摇头,“啧,他们准赔了。”苏日暮出马,不进三甲都对不起这酒才的名号。

话音未落,楚故就突然想到什么,愣了一下,“之前死了的那几个武生,似乎都参加了武举,而且武功不错。”

黄宝瑞蹙眉不解,“是针对科举的考生?”

蹲着的阜远舟低着头,眼神不善,“想要京城大乱吧,科举没办好可是一件大事。”

阜怀尧也锁起了眉宇,选拔人才是重中之重,毕竟一个皇朝就是靠人才来维持运转的,尤其今年他刚登基,正是立威扬名大展拳脚的时候。

“这段时间的确有点人心惶惶。”楚故暗骂不知是什么人这么卑鄙,做出这种断人源头的事。

这些优秀的考生死了,对于玉衡皇朝来说无疑是一大损失,考生人人自危,而且死的武生不少是江湖门派,死者那方自是要寻仇,找不到暗杀的人就去找私斗的另一方,打打杀杀的,弄得治安也不好,一来二去的,再这么下去,今年科举成绩恐怕就不好了,新帝的名声也会受损。

“那么,苏公子被追杀,会不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楚故琢磨着。

也溜达过来看尸体的苏日暮费解地摸摸鼻子,“小生从来没说过要参加科举,众所周知的。”

摆弄着尸体的阜远舟检查着死者后脑勺上的磕伤,放下时拇指不着痕迹地拂过伤处,他将白布盖回尸体上,起身,一边抽出丝巾擦拭着手一边道:“我和皇兄在前段时间找过你,然后楚故他们又去拜访你了,可能有人觉得你会效力朝廷吧。”

苏日暮登时睁大眼睛,控诉:“这么说来,岂不是你们害的小生?!”

阜怀尧:“……”

楚故:“……”

不明情况的黄宝瑞:“……”

阜远舟忍住没踹他一脚,“只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肯定你还作了什么孽,才被盯着不放!”

苏日暮愤愤不平地瞪他:“……”什么叫作孽?他是良民!良民!

阜怀尧听出了其中含义,“远舟,你是说追杀苏公子的人和暗杀温穗谙的人是同一批?”

楚故和黄宝瑞都是一惊。

“暗器从那边飞进来的,”阜远舟顺着死者倒地的方向指向打开的窗户,“我第一次碰到的那个死了的武人,加上这个,他们中的暗器的手法都和江亭幽很像,但不如江亭幽娴熟,更像是……徒弟之类的,估计是江亭幽培养出来的杀手吧。”

知道江亭幽的三人都皱眉——那人疯了?干嘛到处让手下杀人?

苏日暮知道,阜远舟其实不单单是因为江亭幽用银针下毒的手法联想到的,而是因为上次他被一群混在人群中的小孩子暗算时截住的暗器中就有一种和地上那人心脏里扎的银针包括毒都是一样的,当然,这不能说。

听楚故简单解释了一下的黄宝瑞道:“看来,江亭幽的那个什么主子身份不简单,最起码,科举乱了会对他有益。”

众人都有些不甚明白——谁会从中得到好处?

这人选一时不好琢磨,阜怀尧暂时搁下,道:“黄卿,你再从皇城军里抽调出两千人马,加强巡逻,城门那边检查得仔细点,楚卿,尽快摆平这件事,另外注意安抚百姓和考生的情绪。”

“是。”两人应了一声。

楚故想了想,又道:“苏公子,要不我在小侦家多放几队巡逻的衙役过去吧?”

苏日暮耸肩,“要是江亭幽亲自来,衙役什么的都是浮云啊~”饶是他和阜远舟也不敢托大,毕竟对方多吃二十年米饭呢,经验都摆在那儿,还是个使毒高手,那可是江湖老(……)前辈,甄侦那批手下都有点悬,甄侦那身法还差不多……切,他才没夸那家伙呢!

说话间,阜远舟突然冲他一扬下巴,道:“你监护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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