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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 / 1)

第六十五章 看你表现郁南似乎又打起了精神。无论经历过什么,他都是那个透彻、热烈的郁南。他的眼睛黑而亮, 说这话的时候瞪得猫一样圆, 简直是在用浑身的力气在抗议, 试图唤回宫丞的良心。这便是郁南的不同。“如果你现在放我走还来得及,我保证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说, 就当我没见过你一样。”他都想好了, 只要宫丞想通了放他走,他就去找大使馆求助。那么找段裕寒、回国, 这些都还是可以回到正轨的。宫丞重复了一遍:“就当没见过我一样。”郁南点点头:“对。”宫丞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被拉着往前走了几步,郁南立刻知道他的努力都是徒劳,宫丞根本不会听他的。他气得脑子发昏:“你爸爸要是知道他设计这里是你用来关人的,肯定会后悔设计了它!”宫丞脸黑了一半。郁南想要说话气人的时候是能把人气死的:“你要关我, 还要对我介绍牢房有多漂亮, 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一点就对你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说完,他甩开了宫丞的手,自己往“牢房”里面走。佣人开了门,他一怔, 没想到这里还能见到除了宫丞以外的人。刚才宫丞那些吓唬他的话已经让他先入为主了,潜意识里还真以为宫丞要彻底把他与世隔绝, 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个人。佣人是个华裔,对郁南礼貌地点点头, 才对他身后的宫丞说:“宫先生, 使馆的人已经来了。”宫丞“嗯”了一声。郁南进了玄关。这一层是个大客厅,里面果然有两位客人在等待。这是怎么回事?郁南心里惊疑不定, 难道使馆的人来抓他了?他究竟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只觉得有人在身后摸了下他的头。宫丞嗓音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去签字,他们是来给你办旅行证的。”郁南不明白,旅行证是干什么的?宫丞知道他不懂,冷淡道:“护照丢了的人得办个旅行证才能回国。”郁南犹如踏入梦境,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在想,他不是在做梦吧,宫丞让使馆的人来给他办理证件好回国?使馆的人很快给他办理了手续,拍照签字,井井有条。郁南在想,高高在上的大使馆,竟然还有上门办理这种服务吗?那一头,佣人正伺候宫丞脱去大衣,房子里温暖如春,稍一动作就会发热。倒真是应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句话了。男人忽然皱起了眉,原来是脱衣服时右手被衣袖蹭到产生了疼痛。佣人未注意到主人手上伤,连忙道歉,说一会儿叫医生来看,宫丞不耐挥手:“不必了。”使馆的人很快走了,告诉郁南下一次来m国时护照肯定也能补办好,让他不用担心。郁南云里雾里地说:“谢谢。”佣人也走了。房子里只剩下了他和宫丞两个人。宫丞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总是有一回家就换衣服的习惯。一层虽然大,却只是个会客的空间,生活设施与房间等都在二层。“发什么呆?”宫丞问。郁南:“……”他搞不懂宫丞到底想怎么样了。宫丞踩着白色布拖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一边喝水,一边用遥控将室内的温度调得更舒服一些。喝完水,他高大的身躯倚在沙发上,极度劳累般用手捏了下眉心。郁南这时才察觉,宫丞似乎憔悴了一些,他向来都是容光焕发冷峻逼人的,此时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疲态。关于宫丞身上发生什么了这个问题,郁南没心思想那么多,当然视而不见。他不会对宫丞感到任何的心疼。安静片刻。宫丞看向他,用和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的那种语气说:“过来。”郁南回过神,一动不动,脸上写着防备。“过来。”宫丞不悦,他的唇上还有刚才被郁南咬出来的伤,郁南是下了狠劲的,要有所防备的人是他才对吧。他拍拍身侧的沙发示意,“你还想不想回去?”郁南哑口无言。他被拿捏住软肋,只好走过去坐下,却故意距离宫丞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是因为要是宫丞故技重施,他得确保自己能马上闪开:“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又给他办理证件?宫丞却对他说:“真以为我要关你?”郁南脸红了一下,为自己的智商捉急,有点尴尬。他明白了,宫丞要关他什么的都是他自己脑补的……小周哥说的是到这套房子住几天,从头到尾没有暗示要软禁他的意思。可是他一点也不对宫丞感到抱歉,这么强硬的手段谁能不误会?再说了,好好解释一下会死吗?他忍着不爽:“那你是不是觉得吓唬我很有趣?”“非法拘禁的帽子都给我扣上了,我还不能吓吓你?”宫丞冷道,“外面什么人都有,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被什么坏人逮住就不是吓吓你那么简单了。”郁南:“……”那也比和你待在一起好,他气愤地像,既不想承认宫丞说得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宫丞把他弄到这里来,也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他别扭开口,“那你把手机还给我。”宫丞拒绝道:“不行。”郁南:“为什么?你既然不是关我,为什么还不准我和外面联系?”宫丞思虑片刻,道:“我是为了你好。”郁南心里记挂着网上说他比赛造假的事,很想看看现在的情况,闻言表情也冷了下来不想再求宫丞:“我的旅行证什么时候能办好?”宫丞道:“几个工作日吧。”郁南急切追问:“那我就可以回去了?”那种想逃离宫丞身边的渴望藏走藏不住。宫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谁说的?”见郁南要怒,他又说,“得看你这几天的表现。”郁南忍不住了,他有一种自己仍旧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宫丞先让他绝望,再给他希望,最后再来让他失望,他完全处于宫丞掌控之中,宫丞简直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又不高兴了?”宫丞欺身过来,垂着眸看他。郁南被这纵容的语气弄得更加恼羞成怒:“看什么表现?”宫丞吓唬他也吓唬够了,也不愿露出更多的负面情绪给郁南看。要说条件,他当然还是很多的,可是千言万语都化为几个字:“很简单,你听话一点,不要总是拒绝我。要是我高兴了,就放你回去。”听到这句郁南气笑了:“好啊,听话一点嘛,还是很简单的。反正我扮乖巧应该很拿手,不然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不放。”宫丞脸色微变。那时候他说过喜欢郁南是因为他乖,却忘了这是郁南心中一根刺。然而说完这句,郁南就别开脸不再说话了。*郁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真心觉得宫丞的手段很流氓,他表现得好不好,还不是由宫丞说了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接下来除了忍耐,还不是只有忍耐。证件办好了就可以回国了。就可以离这个人远远的了。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上了那趟航班,忍受宫丞十几个小时,总比现在要忍受他几天好。然而任他在房子里转来转去胡思乱想,坐立不安,把宫丞想得特别无耻,宫丞却一整天都忙得停不下来。宫丞一上楼,似乎就有数不清的电话要接,看不完的文件要签,忙得连饭都没空吃。郁南肚子早就饿了。他这几天也没好好吃饭,和段裕寒一起的时候总是去吃汉堡等物,为了节约还只能吃便宜的,钱他们得省着用。被宫丞抓走之后,他也没什么心情吃饭,直到现在证件在办,有希望回去了,他才察觉食欲的存在。他还是得吃饭的,既然要好好的回国去就没有虐待自己的道理。画了十几年画,水都没烧过一壶,郁南的烹饪知识十分匮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前这种情况,一直都是宫丞负责做饭给他吃……郁南不愿去回忆那些细节。他不会做,也没有办法上网查询食谱,目标便瞄准了冰箱里的面条。宫丞出来时,便看见郁南在水池前的背影。天已经黑了,郁南专注地低着头,露出毛衣领子里一段纤细的脖颈,看上去分外乖巧。宫丞从背后将人抱在了怀中。“在干什么?”他问。郁南动作停了下,却没有回头,自然没看见男人眼中的闪动的情绪。他知道是宫丞,但是他没有说话的欲望,就沉默着,很好地履行着“不拒绝”的义务。宫丞只是因为抱着他而他没有反抗,就忍不住收紧了臂膀。郁南的腰窄,抱在怀里特别契合,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这种感觉,让宫丞因工作烦闷的情绪放松不少。他在怀中人脖颈旁轻轻一吻:“我现在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郁南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什么宫丞可以做到对他们早已结束的关系若无其事。他终于轻微挣扎了下,垂着睫毛开口:“你是指我为什么说你是混蛋吗。”说好要忍的,但是真的很难。宫丞不与他计较,沉声道:“你那时说,人要是不吃饭、不睡觉、不穿衣服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不上班、不学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安安静静当一条咸鱼。”郁南骤然僵硬,他的确这么说过。渐渐地,他脸红得滴血,因为他想起来了这句话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说的:“那又怎么样?那句话又不是针对你才说的,是对我喜欢的人说的。我对别人一样会说这样的话。”宫丞冷淡了些:“是吗。那你记好了,以后这句话只可以对我说。”郁南气结:“你----”宫丞掐住他的下巴:“南南,你还不明白,我不是在和你玩。”第六十六章 回国宫丞话说得这么重,郁南一时失语。他也不是在玩啊。他明明已经完全抛弃了这段过往, 已经完全跨出了一步, 是宫丞强势地纠缠, 把他从朋友身边绑走,将这变成一场可笑的闹剧。他已经厌烦了。“我要煮面了。”他低头说, 懒得询问那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他根本不想知道。宫丞看他几秒,终是放开了他。当晚郁南把面做成了糊糊。讲真, 若不是他心不在焉,他就是饿死也吃不下去的。令他无语的是,宫丞竟然也吃了一份。郁南怀疑他味觉失调,宫丞以前说, 烹饪也是一门精美的艺术。当然, 宫丞还讲过许多事,郁南也不是每件都记得的。安静下来后,这幢海边的别墅像一座孤岛,即使他再不喜欢这里, 海浪声也让他不自觉地陷入深思。他想起了他唯一擅长的艺术----画画。他想了许多,想网上说的那些他造假的谣言, 想他的比赛,想如果那些事情都是宫丞安排的, 他要怎么办。这些都是他的浪漫流浪中刻意去遗忘的东西。不知道比赛结果怎么样?现在他比以前更想拿奖, 胜负欲也更重了。他知道,无论那些谣言要如何去澄清, 最好的方法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这次比赛中拿奖。郁南不得不承认,他以前的想法真的太天真,以为艺术不掺杂一丝杂质。郁南将枕头抱在怀里,想寻找一些安全感,睡到半夜,他被桎梏的感觉惊醒。是宫丞。即使郁南白天做好了“不反抗”的心理准备,真正再次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毛。令他郁闷的是,他连宫丞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就算了,反而手脚并用,都搭在对方身上,就像过去一样。宫丞似乎没有完全睡着。郁南轻轻一动,他就醒了。“不要乱动。”男人的声音在半夜带着睡意,不可否认的性感,“我忍不住。”郁南:“……”他只想把宫丞赶走。“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宫丞冷道,“但是惹我生气的后果会很严重,你还想不想回去了?”郁南立刻停止了挣扎,气得脸上冒烟,忍住一声不吭。越是吵闹,就越是给宫丞促成的闹剧添加戏码。黑暗中,郁南渐渐适应了光线,看清了目前的情形。原来宫丞是正看着他的。郁南闭上眼睛,打算眼不见为净,自我催眠:忍一时自由自在。他的脸在月光里小而柔和,睫毛安静蛰伏,带着气恼与天真。宫丞道:“南南,你是不是知道网上的事了?”郁南心中一抖,果然是宫丞,他睁开眼:“你怕我知道?”宫丞只说:“不用担心,我会处理。”郁南心中忽地用上一股悲凉。没错,那些事果然都是宫丞干的,他的什么展览、什么比赛,都是自以为是地取得成功,实际上不过都是别人的牵线铺路而已。沉默持续了很久。“你睡觉时总是抱着东西才能安稳。”宫丞再次开口,声音像被粗糙的砂砾磨过一样,“那几天,你是不是……也这样抱过他?”郁南自己的床上堆满了公仔,他们还在一起时,郁南几乎都是趴在他胸膛上睡的,很粘人,很讨人爱。谁?郁南不懂。很快,他明白了,宫丞应该是在问段裕寒。抱过吗?他回忆,应该是没有的,他每晚都抱着自己的枕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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