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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成婚(一)(2 / 2)

言昳惊讶,又想起梦里的满屋子肉搏,有点心虚,道:“我说什么梦话了?”

她的心虚掩饰的并不好,山光远察觉到,更觉得有些奇怪:“你就说什么……谁允许你停下来、还有说什么,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后面我没听清楚了。”

言昳长长哦了一声。

看来真的是做梦啊。

她心里松了口气,这样倒也好。如果她真的见过老鳏夫山光远,说那么多话,做那么多荒唐事,也未必对他有好处。

言昳这儿自顾自的安心,山光远眉头却忍不住拧起来。此次去甘州练兵,他走了将近两个多月,他紧赶慢赶回了京师,深夜到了家里,只想早日与她团聚。

哪怕他轻手轻脚的走近房中,迎接他的只有她酣睡的呼吸,山光远也觉得月色如纱,万分满足。

他当时简单更衣擦洗一番,正想要去床上搂着她共眠,就听到她呢喃的梦话。山光远垂头,只瞧见她脸颊绯红,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甜笑,他本以为言昳说不定是梦见了他,可他听些只言片语,就觉得不太对劲——

言昳呢喃的几句话,似乎不是在说他。

她梦中面对的人,年纪似乎很大了。

做事也似乎有点狂妄。

她似乎几次受了惊吓似的倒吸冷气,又哼哼几声,脸愈发红起来。

山光远不傻,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她梦的倾向——可若是她做的春色旖梦里,主角不是他,那岂不是……

但此刻,面对醒着的言昳,他也问不出口。

山光远最近没少听军中某些关系稍近的军官,故意说给他听似的与旁人闲聊,句句讲的都是什么“怎么样才能长久的抓住女人的心”“男人在女人面前最不能做的十件大事”——他不就是跟言昳在一起一年多了还没成婚,这帮兵崽子比他还害怕失宠!

不过距离她当时答应要成婚,也过去了半年多,山光远心中也不是不急。

反正这帮军官说的其中之一大要点,就是再亲近的夫妻之间也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秘密,不能深究也不必细问。

山光远觉得,言昳做梦跟别的男人春宵一度,算不算是夫妻之间应该装傻不说破的小秘密?

但毕竟是……做梦嘛。

人要论迹不论心,他总不能到她梦中捉奸在床去吧。

课这不妨碍山光远昨儿一夜没睡好。

此刻,言昳想要起床,山光远却放下窗帘,膝盖抵在羊毛与绸缎的床褥上,朝她倾覆过来。

言昳忙躲开唇。

他皱眉。

她捂着嘴大叫:“山光远!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嘛!我还没刷牙呢!”

他却有点不依不饶,径直解开自己丝麻上衣的系绳,露出沐浴后还有点湿漉漉的胸膛,言昳果然眼睛又直了。

山光远拿起她白皙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那就先不亲。”

言昳咕哝了一声,脸上又挂起甜笑,拧了他一把:“山光远,你怎么去了军中两个月,反而变得不要脸了?没事,我的意思是,很好。我这个人就是很容易被勾引。”

他微微皱眉:“你也稍微有点定力……”

言昳笑嘻嘻道:“在你面前,我要定力干嘛?拿腔拿调的太浪费时间。”

他感觉她指甲简直是电流火花似的刮过去,忍不住低头看她的手指。她双手依旧是雪白娇肤,二人肤色对比在一起,就像是古铁黑铜托盘上的奶酥软酪。

山光远忍不住喉结动了动,懊恼的轻声道:“我好像……又晒黑了。”

她一条腿从彩缎睡袍下探出来,圈住他磐石似的大腿,道:“我喜欢,挺好的。这次没有添了新疤。”

山光远实在是没有训斥她的资格,因为在她巧笑倩兮的双眸下,他也是没有定力的那个。

他忍不住伸手拽开她睡袍本就松松垮垮的系带。言昳低头看向自己,怔忪的想:梦里那场不死不休似的欲|火,果然不可能在现实留下痕迹。

不过要是山光远肯更野蛮一点……她也不会讨厌……

她忽然惊叫一声,只感觉某人似乎用牙齿在啃吮着她敏感之处,言昳有点惊讶的看他。

他怎么这么会配合?

山光远鼻间轻哼了一声,没有看她,只低声道:“别走神!”

……

言昳懒懒的坐在梳妆镜前头,人松散的都快坐不住了。

对山光远来说是久旱逢甘霖,对她来说就是昨夜到今晨,荒|淫无度。

山光远拿了条软巾和一瓶香膏来,他倒是有点神清气爽,言昳却直打哈欠,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刚想要叫轻竹进来,就瞧见山光远拿起了桌案上的梳子,开始为她分梳头发。

她有些吃惊。

山光远很少会给她梳头,她很金贵自己的头发,而他的那双手又是拉弓舞剑多一些,很容易弄疼她。

但他竟然将她的发分成几份,道:“你今天要出门吗?”

言昳脑子里顿顿的,半晌道:“好像是要先去银行,也要去东交民巷的新明大饭店一趟。”

去新明大饭店的事,山光远知道,好像是要会面一些各国的政界人士,白瑶瑶也会前去,算是一个有酒会性质的非正式场合。

山光远从桌上拿了个暂时固定用的簪子,叼在唇间,继续翻找她那套金枝柑橘的发饰。

言昳看着镜子里的他,拧眉道:“你在干嘛?”

山光远叼着发簪,也没法说话,找到她的发饰,他摆在桌子上,就伸手要给她先将上半部分辫成连股小辫。

她却猛地一拢自己的头发:“山光远!你碰我头发干嘛?咱俩都闹到这个点了,我可耽误不起时间跟你玩呀。你叫轻竹或者连翘进来给我梳头吧。”

山光远蹙眉:“我也不会太慢的。”

言昳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之前让他给她戴个耳环,他都差点在她耳朵上再扎个血洞。就这样笨手笨脚的男人,还想给她梳头呢。

她无奈道:“我——你先去用饭吧,连翘最近都给我梳了两个月的头了,她知道我想要什么发辫。连翘!来!”

话音刚落,一位精干的梳头丫鬟便垂头走进屋内,对言昳福身。

山光远不大高兴。

从她小时候开始,他就努力学着给她梳头,到了书院读书的时候,有大半的时候都是他为她梳头。虽然因为后来分分合合,但他手艺也没生疏,更是他们二人在一起之后的情趣。

刚刚在床上还好好的,这会儿又避之不及的不肯让他碰她头发了。

山光远总觉得他离京的这两个月,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这会儿,梳头丫鬟已经进来了,山光远也不好再坚持,便起身去隔间更衣,没再与她说话,出门去了。

言昳也觉得他有些奇怪。

而且自己梳妆柜前头,多了好些成套的发饰,有些还挺可爱的,是蜻蜓或者金鱼图案的,看嵌金的位置颜色有些暗沉,应该是买了很多年了。

她买过这种东西吗?是她记错了吗?

言昳醒来之后,总感觉一梦过去了好些日子似的,脑子也有些迷迷糊糊,她只把自己没见过的一些发饰挑出来摆在桌子上,打算等回头问问轻竹。

啊,对她下了决心之后,还有话想对他说呢……算了,等一会儿见面再说吧,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连翘手艺确实又快又好,她瞧见妆台上之前有山爷拿出来的那套金枝柑橘的钗子,道:“二小姐,用这套吗?”

言昳想了想:“用吧。就是感觉有点像小女孩。”

另一边,山光远进了饭厅的时候,轻竹正捏着一沓书信也进来,她躬身对山光远福礼,笑道:“爷总算回来了,二小姐这几天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每天早上都是说这练兵根本没必要花两个月。”

山光远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轻竹嘴一向是甜,不可全信,轻竹把那沓信放进言昳早上会翻阅的盒子中。

他坐在饭桌旁,打算等她来了再动筷,有意装作顺口问道:“她最近是遇到什么人或事了吗?”

轻竹并不知道山光远的心思,以为山光远是关心言昳有没有遇到难缠烦人的敌友。她笑道:“最近倒是有位周先生,是个什么中欧混血,总想在海贸上搞点事儿,二小姐跟他打了几次照面,都说他有些难缠呢。”

山光远不明所以:“周先生?是教书的先生吗?”

轻竹笑道:“不是。因为周先生算是在西洋长大,来了新明之后,不让人叫它周大人,说要叫周先生。”

山光远后知后觉,确实有些比较崇洋或开明的新文人,都让人叫他们“先生”。他这问题倒是显得自己有些没见识了。

他有点自己太土了的自惭形秽,清了清嗓子道:“哦。那他现在还算是洋人,还是说要定居在新明?”

轻竹一边收拾边桌,一边撇嘴道:“谁知道呢。说是他在法国娶了个女爵,女爵死了之后就没结婚,现在算是个周游四海的鳏夫老男人呢。跟法国众多王储侯爵到新明之后,他这两三个月一直住东交民巷。”

山光远有些警铃大作。

鳏夫?

老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从我绿我自己,变成我怀疑我自己。

对山光远来说,前世见到言昳之后就重生了,上一章发生的事,对他而言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但对于言昳,还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番外可能有点无逻辑,大家看着开心爽爽就好,不要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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