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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2 / 2)

“好,母亲,女儿一定谨遵母亲教诲。”

宋以宁又额外叮嘱了两句,还说进京后先带她们去认认人,免得日后行事人家不认得她们。

全都说完了,她挥退了宋窈宋窕宋照宋棋,屋里只留下人。

视线这才落在梳起发髻的男子身上,有些严肃的问孟言初,“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许要坐很久的马车,你近日身子可好,可吃得消?若是不行,那便……”

听婆婆的意思是要把自己也留下,这可吓死孟言初了,赶紧开口解释,“吃得消,女婿吃得消,近日身子挺好的,一点不适也无!”

他急得很,素白小手都忍不住抓上了宋青梧的手,想要她帮自己说说话!

宋青梧见之轻笑,还是将人揽进怀里,顺着他说,“嗯,言初近日身子养的不错,出去多走走,也是好的。”

人家妻主都这样说,宋母也懒得管她们,点了点头,叫孟言初也先出去。

孟言初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宋青梧,宋青梧知道母亲有话与自己说,便也拍了拍孟言初,示意,“那你先出去吧,在院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嗯。”

孟言初应了一声,乖巧的走去门口。

等人轻轻关了门去,宋青梧才问宋以宁,“娘留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宋以宁盯着自己面前的桌案,沉默半晌,才悠悠然开口,“书房的守卫说,宋隐曾来过我的书房找书。”

宋青梧一愣,下意识想起暗格里的东西,皱眉,“母亲是怀疑二妹?”

“可宋家出事了,于二妹又有什么好处,罪臣之女无法参加科举啊。”

宋青梧摸不明白,虽然上次宋隐被母亲打的挺惨的,但那也是她自己做的不对,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要害了宋家所有人吧?

心性当真会如此偏激吗?

宋以宁眉心的皱纹都能夹蚊子了,她冷着脸,“现下还不能确定,侍卫们只说宋隐来过,却不知是不是她做的,可除了她与你,就只有前段时间我唤窈儿照儿过来考教学识了,再往前,四皇女都还没来。”

主谋是四皇女这件事,宋以宁是确定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四皇女。

大抵是这个皇女心眼子小吧。

说白了宋以宁从前也是个武将,粗糙惯了,如今总疑心自己哪里不够周到,就会不知不觉得罪人家。

宋青梧内心是震惊的,在她印象里,古代家族不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宋隐可能恨她们恨到赔上自己的名声,也要弄死她们吗?

可,平时她看着明明挺正常的啊,也不像是有多讨厌她们的样子!

宋青梧忽然后背有点凉,抿了抿唇,“可……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二妹做的吧?”

宋以宁摇摇头,“这也是我想的,虽然怀疑,但却没有证据,只是告诉你一声,平时可注意点,莫要叫她与其余皇女接触,我们宋氏向来是不站队的。”

“母亲都不让她入京,她要再如何接触那些皇女,放心便是。”“春招在即,总要入京的,与你说了你心里有点数便是,听完就回去吧,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后日就出发。”

“知道了,母亲。”

宋青梧应完出去,正看见夫郎乖乖的站在一处,一看见她,立马眼睛一亮的向她招手,扬声唤,“妻主!”

“嗯。”

宋青梧也拉高声音应了一声。

下一秒,那男子就跟个炮弹似的,猛的冲了上来,幸好宋青梧接的稳,不然两人都得摔。

她又拍了拍人臀尖,皱着眉老生常谈,“做什么这么毛躁,万一我没接住你摔了怎么办?”

“不会的,有妻主在,侍身才不会摔呢。”

男子依在女子怀里,下巴抵着她肩膀。

宋青梧也颇为无奈,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将人一路抱回去了。

孟言初是越来越不知羞,从前在人前牵个手他都不好意思呢。

上官诺章玉是第二天才知道宋青梧要进京的,两人却也不急,一个春招要去京城参加科考,一个也要去京城参加武举。

第日一同去送了宋青梧,与人约好了京城见。

章玉嘴上说是来送宋青梧的,实际上眼睛都盯着宋以宁不放了,就等着宋以宁叫她一声。

许是女子目光太过灼热,宋以宁也发现了,随口把人叫去问了下习武方面的问题。

章侧夫仍哭哭啼啼,不能接受自己被留下来的结局,吵的宋夫人头疼,宋隐低着头,叫人看不清神情,但瞧着是有些阴郁的。

上官诺倒是专心来送宋青梧的,也不顾寒冬腊月的冻手,扇了扇手中宋青梧送的扇子,笑道,“若诺去京城参加春招时无处可去,青梧姐姐家可否借诺住上几日?”

堂堂上官家嫡女,又怎么会无处可去?

给她个面子罢了。

宋青梧也笑起来,温声道,“上官要来住,自是可以的,谁敢拦着你啊。”

“这可说不准,青梧姐姐眼里向来只有姐夫,指不定刚入京没多久,就会忘了诺呢。”

她话说的哀怨,差点没把宋青梧笑死。

孟言初也偷偷掩唇笑起来,凑在宋青梧身边被她抱着。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若是想我,就早些来京城找我。”

“那可不行,除非章玉与我一道去,否则扬州城,我自是能多赖一会儿,就要多赖一会儿的。”

她说的隐晦,然宋青梧和孟言初还是听出了此中意思,纷纷笑的揶揄,不就是章彦在这,所以她也舍不得走吗?

“莫笑了,给阿彦知道又不高兴了,我父亲叫我别忘了与你父亲道别,我先过去下。”

“嗯,你去吧。”

宋青梧点点头,转身带着夫郎上了马车。

京城离扬州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宋以宁因要回京述职,所以急切了些,一个人骑着马先行,剩余人倒是不大着急。

女人与女人一个马车,男人与男人一个马车。

宋窈宋照都是跟宋青梧坐的,孟言初则去另一辆马车,讨宋父欢心去了。

宋青梧也与他说过不必如此,但孟言初总要不安,他总说,如果父亲喜欢他,日后她就不敢再随意欺负他了。天地良心,她怎么舍得欺负他?

“长姐,你在想什么呢,从刚刚就开始走神,是不是想姐夫了?”

宋窈问这话时,神色单纯认真,她仿佛没意识到这是一句调笑人的话。

宋青梧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呵,别胡说,来,我考考你读书。”

宋窈:ovo

她不知怎的突然就要被考读书,但仍认认真真的坐好,握了握拳头道,“长姐,那你考吧!”

“扬州运河是谁监督建造的?”首座女子施施然问。

宋窈一听问题,整个傻住,脸上显现了几分迷茫,“什,什么运河?谁监督的?这,这老师没教啊。”

妹妹有些委屈。

宋青梧闻言故意神色一肃,一本正经严厉道,“你平素难道只学老师教过的?每个老师教的内容都不一样,考试时出的卷子可也是天南海北什么都有可能,像你这般死读书,是大忌。”

宋窈本就觉得长姐厉害些,在书院里又时常听见长姐的事,愈发崇拜她,眼下长姐正经又严肃,她一时心就慌了,结结巴巴道,“那,那我应该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会将那些书背下来……”

说到这,她似乎有些失落了,低下头抿了抿唇。

她不似长姐二姐般有天赋,记东西又快,她素来没有天赋,记的可慢了,也记不了那么多东西。

宋青梧一愣,想到那些人总嘲笑她没办法考取功名,甚至连母亲也不相信她。

所以她总是不自信。

宋照见宋窈情绪低落,伸手握住她的手,鼓励般道,“姐别急,书背出来也很厉害了,我都背不出来呢!”

若说愚笨,她觉得自己才是宋家最愚笨的那个,宋窈起码还会背书,她却连背也背不下来。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抱头安慰起来。

被排挤在外的宋青梧:……

她重重咳了两声,才把两人的视线重新引过来,然后解释,“其实有些东西也不用背,像人名地名之类的,一般看一眼就能记住,看一眼记不住的多看几眼便是,莫要着急,姐姐也相信你能成功考取功名,还指望你功成名就了养你姐姐我呢。”

谁不想摆烂?

宋窈又被宋照鼓励,又被宋青梧鼓励,眼睛亮的像小星星,终于有了自信,手握着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并抿着唇认真点头答应宋青梧,“长姐放心,就算没有功成名就,我也可以养长姐的!”

宋青梧笑了,靠在马车壁上,“你都没有功成名就,你哪来的钱养我?”

“我可以给不识字的人写信挣银子!”

宋青梧:……

还不如她小学的时候给人家写作业挣钱花,写信一天才几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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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发靠的四仰八叉的,懒洋洋道,“那你还是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吧,只写个信可养不起我。”

她望着外头风吹过来,帘子总会被吹开,就能看见外里无云的白日。

日子可真爽快。

就是手边好像少了点什么,叫人不大适应。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车帘子微动,外面出现了一双雪白锦靴。

宋窈立马坐直,笑嘻嘻十分意有所指的扬声,“长姐你怎么又走神了,是不是想姐夫了啊。”

她声音带笑意,门口那双本踏进来半步的锦靴又缩回去了。

宋窈觉得长姐怎么也得说些让姐夫开心的话。

没成想,人只是换了个方向懒洋洋的躺着,说话间还十分不以为意,“有什么好想的,你那姐夫黏人的很,今日竟不在,我难得松快一会儿呢,不想。”

宋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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