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江南春. (唐)白居易> 第22章 剥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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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剥丝(1 / 1)

江月细看有八分像江夫人, 待她得了下人的通知赶过来时姜酒还未离开, 从马车里匆匆下来的女人显然匆忙的没来得及打扮。她眼眶红的厉害, 能听到小声的啜泣声。“我的月儿。”她把江月从江若谷怀里夺过来,上上下下摸一遍, 摸到那些伤口时江月疼得直叫唤。她做娘的心一揪,哄着听江月说那些人是怎么待他的。“他们要打断我的腿弄瞎我的眼睛毒哑我的嘴。”江月哭诉道。“那是吓唬他的,顶多就毒哑他。”小乞丐小声道,拉扯着姜酒的手想要走。“你是不是很羡慕啊?”姜酒问她。其实姜酒就羡慕这样的。她以前被江师爷收留后本性难改,惹事的本领没有消退, 在外面欠打的很, 某一日就被几个小混混打了一顿,比江月惨多了。阿祁找到她人, 小小一个背不动她只好去找江师爷。一大一小站在她跟前,江师爷把她小脸擦擦,好笑道:“痛吗?”姜酒嘴硬:“爽。”“嗯,你继续嘴硬罢。”江师爷拍拍手,拿着扇子给她扇扇风, 一点也不着急。地上冰凉冰凉的, 姜酒忍着疼不哭,硬气把脸对着另一边不看他的小脸。如果姜秀才在此刻要抱着她哄一哄的, 但江师爷又不是她爹, 姜酒难受的把眼睛闭起来。“以后还打不打架了?”江师爷问她,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生气了?”“打。”她嘴里蹦出一个字。“那你就躺一会罢。”江师爷轻飘飘一句, 三个人在小巷子里听着不远处的丝竹乐声。姜酒知道他这是想要自己去长记性。那也是个春天,姜酒自此是很长记性,江师爷就是这样一个吝啬的男人。“没什么好羡慕的,你可以照顾好自己。”姜酒这样对她说,但其实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她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面对母子相拥而泣的感人场面委实没有半点感情,隐隐想要破坏破坏。她不算个好人。“姜酒,谢谢你。”江夫人突然道。转身的姜酒回头一望,客气一句:“不谢,歪打正着。”“就是她!她吓唬我,帮他们一起教训我!”江月指着她牵的小乞丐凶道。江师爷压下他的手,缓道:“指着人太失礼了。”江月不服气:“我和乞丐讲什么礼,她那么脏。”姜酒垂着眸子,嘴角浮现了一抹嘲讽的笑。江夫人的孩子教的真是糟糕透了,也不知是谁的,若是她夫人给她一顶绿帽子,她必然要让这对奸夫□□去蹲牢才罢休。遑论去养着便宜儿子了。“我们走吧。”姜酒不想多说什么,手牵着她就没放开过。“姜酒,有空回来看看罢。”江夫人在她身后道。“没空呢。”回去的路上姜酒粗略知道这小乞丐原来是有名字的,叫陈竹。“你若想找家人我可以帮助你,现在你自个把自个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姜酒把她领到了广平王府的后院,叫了几个粗实婆子烧好水,拿着干净的衣裳给她。郎大公子听闻她领了个小姑娘回来好奇地特意过来看看。郎大公子揶揄她:“你近期事不少。”“你才贵人事多,我这些破事都不算事,先前你的鸟我有一点儿眉目,带我将她安顿了再告知公子可好?”姜酒询问道。“当然可以。”郎大公子呵呵笑道,“不过我让人去做即可,你说说那点眉目是什么罢。”*郎大公子的小红楼很安静。“你以前也是这样吗?”两个人在书房里坐着,郎大公子想到姜酒以前说的故事,“看到她想到自己了可是?”姜酒不置可否。“日行一善。”郎大公子失笑:“罢了,你不愿意告诉我便讲讲愿意说的那部分正事。”姜酒坐在窗前,先把窗户关好,她一贯的习惯。纤细的腰肢背后看仿若柔的可以一掌折断。郎大公子躲开眼,手捧着热茶轻呷一口,听她拉了个椅子在灯前说。“姜流苏大公子查过吗?”姜酒先问道。“无。”郎大公子不需要查,他对待姜流苏都顺着感觉办事说话。“哦,那便好。”姜酒道,开始回想路上梳理的东西。“姜流苏之前确实遇到过我,不过是十年前而已,如今找上我,非奸即盗。不过我除了一个人和钱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叫人觉得珍贵的物件。我看他的穿着,非富即贵,而且他的出身应当不同凡响,想方设法想让我高兴。看似纯良,实则……”姜酒没有说下去,不过她说到此处郎大公子知道后面是什么了。姜酒盯着郎大公子,前面几句都不是重点,后面才是,而郎大公子认认真真瞧着她,笑容里仿佛带着鼓励。姜酒:……每每被他这样看着,姜酒就忍不住避开。她虚掩着唇咳了一声:“我细细想过,十年前是康正八年的时候,我和我弟弟从青阳去了酒泉,临走那日我在城隍庙见到他。他叫流苏,至于姜姓,八成是乱说的。京城如今没有姜姓的贵族。就在那一日我遇见祁家小公子和大小姐。他们在找嫡长孙,阿祁阴差阳错就是了。而后我们便离开去了酒央。”“这其中其实如今想来很多疑点。其一,祁家是帝都的豪门世家,子嗣流落到那般偏僻的地界。其二,认亲太过随便了。其三,太巧。”姜酒想起她见小公子的初次,明明知道是有预谋的,竟只是为了离开而随了一伙不知名的陌生人离开。她也是年少不懂事,一时冲动,后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了阿祁。从杏花林里的场景瞧去,阿祁他过的一点儿也不好。红唇抿着,郎大公子便把茶递过去,道:“润一润嗓子罢。”姜酒沉浸在过去,接着就尝了口,后知后觉这是郎大公子的杯子,里面都是苦意。郎大公子:“我里面有口水。”他对面的姜酒吞了口,慢慢睁大眼睛,此刻的模样落在他眼里正好撩到了心尖尖上,郎大公子微微挑眉道:“神回来了,继续说。”她把还剩的一点点吐了回去,心里滋味一时难以形容,所谓梦白鹿,主有财运,她瞧着真他妈一点儿也不准。“我觉得,他们祁家对血脉不是很在乎。不然人也不会少成那个样子,连亲表叔被贬到酒央这破地方,明明靠着祁家能回去,他却呆了好多年。”姜酒越想越觉得是对的。郎大公子听到熟悉的名字忍不住一笑,对姜酒道:“好了,知道了。祁家是有些特殊,依你这些话,你是否觉得姜流苏与祁家有干系?”姜酒点头。所有巧合都在一起,为何不能想的再巧一点呢?*当夜她回去,姜流苏果然又不在,白日补了觉姜酒今夜生龙活虎。门窗都关的紧紧,一个人窝在房子里,提着郎大公子奖赏给她的糕点,姜酒丢了所有的账本。屋内三盏小纱灯点着,照出她的身姿,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姜酒不打算出门上茅房了。洗漱之后她往床上一躺,摸到了被褥里的余温整个人惊的直从床榻上掉了下来。早上摔的还隐隐作痛,这会子抽了口冷气不敢撞死,左顾右看了会,三盏灯突然就灭了。她瞳孔微张,慢慢适应着黑暗。“有话好说,你今夜来的时辰早,我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你可以同我谈谈,不过我们设个时间罢你高兴我也能睡好,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兄台你说是不是?”姜酒缓道,语速尽量保持平稳,装着冷静的样子。毕竟被按在床上做那样的事她之前就是再怎么镇定的人都受不了,求饶的话本不该从她嘴里吐出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从后面贴近她的人动作没有一点儿声息。姜。。。。。。。。。。。。。。。。。。。。。。。。。。。。。。。。。。。。。。。。。。。。。。。。。。。。。。。。。。。。。。。。。。。。。。。。。。。。。。。。。。。。。。。。。。。。。。。。。。。。。。。。。。。。。。。。。。。。。。。。。。。。。。。。。。。。。。。。。。。。。。。。。。。。。。。。。。。。。。。。。。。。。。。。。。。。。。。。。。。。。。。。。。。。。。。。。。。。。。。。。。。。。。。。。。。。。。。。。。。。。。。。。。。。。。。。。。。。。。。。。。。。。。。。。。。。。。。。。。。。。。。。。。。。。。。。。。。。。。。。。。。。。。。。。。。。。。。。。。。。。。。。。。。。。。。。。。。。。。。。。。“你你有话好说。”她断断续续道。他却非要听到她嘤嘤弄得要哭泣时才稍微出了点声。“不好。”。。。。。。。。。。。。。。。。。。。。。。。。。姜酒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她小心翼翼歪着头手摸着正。。。。。脖子的那人。“那怎样才好?”她揉了揉他的头发,顺势扯掉那发带,余光只能看见他半面瘦削的轮廓。他忽地抬眼,那眼尾上挑,眸色深沉,薄唇噙着一抹笑,看的她呼吸一滞。作者有话要说:阿祁他,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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