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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的那道男声声线略低,偏冷,说出的话也冷冰冰不近人情。

“你不会去超市买伞?你晚上都吃了些什么,让你遭到瞬间降智的打击,需要我帮你举报下那家店吗?”

姜卫昀:“……”

声音很耳熟。

但这种又冰冷又欠揍的语气,陆茶栀从来没有在他那里听到过。

这段语音,陆茶栀作为一个路人,只是听着,也在心里默默感叹对方欠揍归欠揍,逻辑这一层面还是很缜密的。

至少一针见血地点明了现在应该去买伞,而不是傻傻地在那里等雨停或者等人送伞来。

但当她走到出口,看见雨势有多瓢泼凶猛,她又换了一种想法。

不然……还是给姐姐打个电话让她来接吧。

但陆雪棠晚上九点才下课。

现在时间不过刚刚到八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场雨来得又狠又急,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地面完全湿透,某些地方已经蓄起了积水。

黄豆颗粒大小的雨点断了线似的重重往下砸。

陆茶栀把手机放进包里,沿着这条街的建筑物屋檐底下往前走吧,试图找到一家便利商店,走了没两步就走到一个头顶没有任何遮挡的路口。

雨点像石块般的砸在身上。

等跑到便利商店的门口,陆茶栀的黑裙子已经被雨水打湿,贴在皮肤上,长发也沾了雨,粘着脖颈和后背,整个人都显得凌乱不堪,像刚从海里被捞起来。

陆茶栀从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脸上和手臂上的雨水,走进店里买了一把雨伞。

她撑着伞,按照手机上的导航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台等出租车-

许佑迟在家刷题,书房的窗帘原本没关,窗帘被强风刮到飘起,雨声愈演愈烈,他自然是知道这场雨的来势汹汹。

收到姜卫昀的消息时,他是真的不太想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情况下出门的。姜卫昀又不是真的找不到人去接他,实在是买不到伞的话,也不过就是给自家父母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姜卫昀今晚不知道怎么了,非得要他去送伞,接二连三的电话都打来了好几通。

许佑迟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好撑着伞出门。

出租车在云渡广场的站台停下。

许佑迟付了钱刚下车,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生站在车边等着上车。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的那一瞬间,四周的空气突然僵硬了起来-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动作。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上。

司机往后车门这边看了眼,问:“姑娘,你上车啊,还是不上车啊?”

“……”陆茶栀移开目光,很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啊师傅,您先走吧,我不上车了。”

司机没看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开着车走了。

许佑迟面色冰冷,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

视线落在她的锁骨,肩膀,手臂,被雨淋湿的吊带黑裙所勾勒出的纤瘦身形。

等许佑迟再次看向她的眼睛时,陆茶栀从他漆黑的瞳孔里读出了那么一点他在压着火的意思。

比上次她瞒着他去他的学校,似乎还要严重一点。

陆茶栀顿时怂了,弯起平日里古灵精怪的狐狸眸,讨好般的朝他笑:“好巧啊,又见到你啦。”

许佑迟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她,不为所动。

陆茶栀:“……”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许佑迟绕过她,迈开腿往前走。

陆茶栀很识趣地跟上。

走到便利商店,许佑迟买了一把新伞。

陆茶栀觉得天意弄人。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电梯上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像他,分明就是他。

出了便利店,许佑迟按姜卫昀给的地址,走到写字楼的楼下。

他给姜卫昀打了个电话:“出来拿伞。”

陆茶栀站在他身边。

黑色长裙裙摆在冷风轻晃,凉意丝丝缕缕缠绕住手臂和后背。

冷。

比雨更冷的,是许佑迟的语气。

姜卫昀原本就没想过叫许佑迟来给他送伞,但寿星公唐大小姐的闺蜜们一直在这样起哄,姜卫昀被逼无奈,只得缠着许佑迟来。

他屁颠屁颠地从二楼的ktv里跑出来,接过许佑迟扔给他的伞,还没想好用什么话把许佑迟拐到ktv里去,谢谢都还来不及说,许佑迟转身就走。

一点也不顾及他们十多年来的兄弟情分。

姜卫昀在身后喊许佑迟的名字,许佑迟像听不见似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一直在往前走。

陆茶栀扯了下他的衣摆,小声嘀咕:“后面那个人在喊你名字。”

许佑迟终于停下来。

陆茶栀抬眼和他对视了一秒钟,触及到他堪比零下二十度的目光,她瞬间就没了话说。

一路走到公交车站台,陆茶栀低着脑袋没再跟许佑迟讲话。

冷风吹过,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本来就不太舒服,陆茶栀单手抱臂,试图增加点自身的温度。

许佑迟看见她的小动作,抛开脑海里那些负面的情绪,他还是脱下了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

陆茶栀眨眨眼睛,眸子里又亮起了光。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里?”

许佑迟转头看她:“你家在哪。”

今晚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可喜可贺。

陆茶栀报了个地址,一路无言。

她嗅到他衣服上的香味。

他大概是换了一款沐浴露,柑橘调的味道,像小时候吃到的橘子味水果糖。

出租车开到别墅区入口就停下,许佑迟跟她一起下车,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大门入口的台阶上亮着灯,陆茶栀走到台阶上,收了伞,转身:“我到了,谢谢你。”

许佑迟还站在雨里。

这样看起来,他们的高度差颠倒了过来。他在仰视着陆茶栀,陆茶栀在俯视着他。

“陆茶栀。”许佑迟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茶栀抿抿唇角,老老实实地说:“昨天下午。”

她是想,等周一去了学校,再告诉他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他的。

但似乎跟上次一样,她以为的惊喜并不是许佑迟喜欢的惊喜。

“陆茶栀。”许佑迟的嗓音低沉又磁性,混着雨声落入耳膜,距离感强烈到恍若隔着万千山水。

“你要转来九中,对吗。”

“你想和上次一样给我一个惊喜,对吗。”

陆茶栀说不出话。她点点头,鼻头泛酸。

许佑迟走上来,很浅地叹了口气,曲起食指用指关节擦去她滚落的泪珠。

陆茶栀扬起小脸,皮肤很白,是病态的冷白。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眶红红的,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

许佑迟的心脏猛地被狙了一枪。

彻底软了下来。

喉结滚动,他的声音终于有了温度。

“别哭了,我都知道的。”

陆茶栀止住了泪意。

贪恋他显露出的为数不多的温柔。

等陆茶栀进了门,李婶把别墅大门关上,许佑迟才撑伞离开。

睡前,陆茶栀接到许佑迟的电话。

他问:“你知道一个成语吗?叫事不过三。”

陆茶栀怔愣住,隐约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电话另一头,许佑迟沉默了很久,再次开口。

“陆茶栀,别让我第四次大半夜在街上捡到你。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为迟崽疯狂心动的一天

我没了,,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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