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上嵌着一个八卦阵，能够照出所有的东西。
如果是菟菟这只猫的话，她应该不会很喜欢水才对。
但是我的想法第一出现了偏差，池子里倒映出一个极大的影子。
“你真的在这里。上千年了，你还活着。”
我深吸口气，开口说道。
水池里的影子慢慢冒出水面，竟然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美人。
清晨的日光不太扎眼，只撒下微弱的一点。
偏暗的天色下，这个女人的肌肤仿佛在反射出一点粼粼的波光。
她的长发比人还要长，垂在她的身后，像是黑色的瀑布。
我能看到她额前的一缕白发，还有藏在身后的尾巴、立在头上的耳朵。
她浮在那儿，像是一朵绝色的莲花。
“你已经是大妖了，真是时光飞逝啊。”我感慨道。
这么多年过去，菟菟已经从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深色清冷的美人。
“你是什么人？打搅我的修炼。”
我看着只有半个身子在水上的菟菟，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个算命的。千年前你的主人柳卿鹄的转世找到我，我为她解决了一个鬼魂的纠缠。”
菟菟看着我，似乎正在思考这是什么事儿。
她的神色不算友好，只是对于所有的事情都很淡漠，不想关心。
“我的主人转世……是有这么个姑娘。你救了她，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个纠缠她的鬼魂，想见你一面。还有你当初留在一个香炉……”
我正在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想帮着那个香炉里的小菟菟，问问这个大妖过得怎样。
小姑娘可是很记挂自己的本体，我想问问她要不要和自己留下的意念见面。
“别说了。”
我还没说几句，这个菟菟就打断了我的话。
“我已经不再关注那些事情。如果他要见我，叫他自己来，我自然会让他知道，一个被打扰的妖怪有多么可怕。”
我看着菟菟，那双眼睛非常冷漠，而且蕴藏着极其可怕的力量。
要是菟菟气势全开，只怕连我都想要稍避锋芒。
“好，你继续修炼，我不会打扰你。等等，你不会伤害民众吧？”
菟菟看着我，甚至都懒得笑一声。
“我这样的修为，随便就能掀翻整个城市。你不是还活着吗？”
听到她这样保证，我才算是放心了。
“那就好，我只是随口一问。既然我住在这里，还是要稍微保护保护这些人的。”
菟菟虽然比我矮上一截，但竟然可以露出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
“随你。只要别来打扰我，我不会伤害你。”
她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的确是对外界丝毫不感兴趣。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一只小猫咪会变成这样子。”
我在心里对菟菟现在的样子大为震撼。
要知道，香炉里的菟菟，已经有了好几百年的修为，却还是天真的样子，而且对柳卿鹄很是关心，也为陈诺的牺牲感到不值。
但是现在的菟菟，冷漠平淡，对所有人都无所谓。
我回到天机馆的时候，天色刚亮起来。
一个男人在我刚坐下的时候，就闯入了天机馆，手上抱着一个小孩子。
“天师，天师快赶紧救救他，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