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要你何用！”
张炳整个人都在发抖。
太医院院判是一个很不好当的差事。
他知道的太多，肯定不会让他安心出宫养老。
宫里头的主子们又都不好伺候。
一个不小心，脑袋是要搬家的。
但又有什么法子，他能进宫当院判，一大家子都跟着荣耀起来。
张炳道：“法子是有，只是下药太猛，东暖阁主子日后身子会虚。慢慢来，主子将来延年益寿。”
皇帝没有犹豫：“慢慢来吧！以东暖阁主子身体为重。”
总不能因噎废食。
他皇子虽然不多，但也没到一定要娇娇很快生出皇子的地步来。
张炳这下放心了，至少最近皇帝不会摘了他的脑袋。
他道：“东暖阁主子以后少用寒凉之物，作息规律，过个一年半载的，自然就会好了。”
东暖阁主子好在是年纪轻，这些日子心情顺畅，饮食上又好，恢复起来，比张炳预料得要快些。
皇帝道：“嗯，这个会的。”
他踌躇了一下，道：“这几个月，朕也是如常。但一天次数多了，偶尔会觉得力不从心。”
张炳很为难。
皇帝年轻的时候，也干过夜幸多名姬妾的事，再加上政务繁忙，身子便有些空虚。
早年岁数不大，这方面不大显得出来。
但现在皇帝已经三十有七，自然是比不得二十年前。
张炳道：“皇上，您以后要保养一二了。一日次数不能太多。需要稍微节制一下。”
皇帝点点头。
这个是自然。
这两年，后宫，他也不去了，就守着娇娇好好过吧。
东暖阁里头，娇娇醒了。
她身边早就没了皇帝的身影。
娇娇反倒舒了一口气。
日日对着，她都提着心，绷着弦，几乎都得是皇帝喜欢看到的样子。
说是几乎，那是因为她到底是个人，会有自己的心。
娇娇裹着披风起来了，走出了卧室。
两个守夜的宫女惊醒了：“主子，您可是要喝茶？”
娇娇道：“好。”
她走出来，到了外间，推开了窗子，往上看，天幕中群星闪烁，看不见月亮。
娇娇问：“什么时辰了？”
守夜的宫女笑道：“回主子，丑时三刻了。”
娇娇关上了窗子。
一个宫女上前，端上了第一杯茶。
这一杯是漱口用的。
娇娇漱了口。
宫女便奉上了茶。
娇娇喝了半碗。
这茶是温热的，刚好可以喝，里面的茶叶也不多，喝了也不会兴奋得睡不着。
娇娇问道：“皇上什么时候离开的？”
守夜宫女道：“快子时。”
半夜叫走，一个多时辰还没回来，那肯定皇帝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不多时，皇帝踏着夜色而来。
娇娇立即跑过去，圈住了皇帝的脖子，笑道：“皇上，刚才去哪了？娇娇一觉醒来都看不见你了！”
那等事，不能说出来污了娇娇的耳朵。
皇帝摸了摸娇娇的长发，笑道：“突然有点事。刚才去处理了一下。娇娇，这几天，我会有点忙。你要乖乖的啊！”
娇娇笑容很甜，眼眸亮如星子，道：“知道的。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你。”
皇帝笑了。
他烦乱的心，得到了抚慰。
无论外头这么样，他都能在娇娇这，在东暖阁这，得到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