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海陵就镇定下来。
她微笑着,一如既往地大方得体:“真是好福气啊!”
还能怎么说呢?
闹一顿,吐槽一下,太子嫔李氏能少一根汗毛?
必须不能啊!
人家肚子里正揣着金贵的皇孙呢!
而且那是太子嫔啊,就比太子妃差那么一等。
张海陵很郁闷。
她连东宫的边都没摸上呢!
有人捷足先登也就算了,还居然开花结果了!
但现在她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干着急。
但心里再着急,脸上也是不能显出来的。
张海陵在家里早就被耳提面令。
只是她虽然笑着,但年纪到底小,眼神却泄出了一丝的焦虑。
赵二姑娘笑了:“假大方!到手的果子,给别人摸了去。”
她奔后宫去的,对太子的事儿就是看戏了。
至于多个宸皇贵妃,赵二姑娘根本不在意。
以前赵国公夫人还是正牌娘子呢,不照样给她的母亲挤兑得没地方站。
反正人家能站上去,她就能撺掇着把人给扯下来。
她的志向大着呢。
黄珊珊还惦记着家里的鸡汤。
眼巴巴的想着,她居然一口都没有喝上。
三个人便便扭扭地在一间屋子里安置下来。
几十个伺候留牌秀女的丫鬟们一起住在后头围房两个大通铺里。
白天丫鬟们能来当值。
到了夜里,留牌秀女们歇下了,丫鬟们才能回去躺着。
虽然说有一个丫鬟伺候着,但和家里那种呼奴换婢的日子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毕竟进了宫,再尊贵,也都是皇家的奴才了。
黄珊珊瞅了一眼柜子里一模一样的三件粉色衣裙,嘟起了粉润润的嘴。
张海陵道:“明天百花宴,大家都得穿一样的衣裳。”
不只是得穿一样的衣裳,而且还得戴一样的头花。
最要命的是不准用胭脂水粉。
这是大华朝第二次选秀时定下的规矩。
有些嫔妃们妆前一个样,妆后一个样。
本朝头一回选秀,闹出皇帝一夕之欢后认不得枕边人是谁的笑话。
于是,后来选秀都会选素面朝天都是美的姑娘。
毕竟啊,白日里头,嫔妃们是可以一个个都装扮起来。
但到了夜里侍寝的时候,她们还不是得剥了衣,去了首饰,净了面,沐了浴,一条被子裹成个直筒,赤条条送到榻上去。
那个时候的容貌也得养眼,不然让主子皱眉头可就是不好了。
当然,皇后是妻,不用这样的。
赵二姑娘不急,她不化妆,也是美的。
之前世家大族的姑娘们里头,还有一个宋七娘能略胜一筹。
但宋七娘是个没福的,在选秀前,竟然一病去了。
于是,赵二姑娘就觉得自个儿容貌在这一茬姑娘里头,是拔尖的。
给留牌秀女们住的屋子也就那么回事。
一人一张窄窄的矮榻,其余梳妆台、沐浴桶、衣柜、成套的桌椅都是共用的。
夜里要出恭,得去外头几十个秀女们都得一起用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