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音再次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一脸惊悚。
“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从身侧传来，叶音瞬间感觉到什么叫似曾相识。
她僵硬地赚回头，看到对方徐徐睁开眼。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她居然觉得，对方的眼神幽暗中似乎有光，手探上她的额头，低声问道，“怎么呼吸这么急促？做了个噩梦？”
叶音按住他的手，犹疑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摇了摇，对方无动于衷。
但叶音这回没敢松口气。
她总觉得——
对方的眼睛好像看得见？
是她的错觉吗？
——
她索性睡不着了，就起来喝水。
冰凉的水好像让她清醒了下来，而窗外的月色是一点也看不见，她一个恍惚，瞬间手中的杯子落了下去。
叶音手比脑子还快，迅速在半空中接住。
放回了桌子上。
杯子里的水泼溅到她的虎口和手指上，落得一片冰凉。
她的心也是一片冰凉。
她想了半个晚上，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谢良远——
会亲她。
真的，她整个人在那一刻都吓傻了。
——
青年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随之灼热的温也落了下来。他的手臂好像铜墙铁壁，将她牢牢锢住，她想要伸手却被绞住手，他强势地要她接受。
她张口要咬他，却被刺探。
她的身子被压在石壁上，微微的刺痛却比不过他此刻的眼神，让她想躲都像被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
——叶音第一次发现，谢良远这样的眼神，除了杀人设阵，竟然也会用在她的身上。
叶音浑身僵硬。
直到谢良远忽而低笑了一声，“换气。”
她方如梦初醒。
她冷着一张脸推开了对方，用手背擦了擦唇角，整个人即使在最暗的洞穴里也依旧是美如宝玉，光洁动人，流动出令人着迷的色彩。
谢良远一直知道，他可以说是除了已经亡故的叶老将军和叶夫人以外，最为长久和完整地守着人长大。
叶音冷冷看他，对方的唇瓣绯红，本来就因为给她捧雪而撕毁的衣角此刻更是被卷到腰腹处，露出腰际一片明晃的白。
结实、有力，即使在亲吻时，依然可以感受到熨帖着肌肤的灼热，而更为可怕的是，他纵容她闪躲，但下一刻又会像猎人一样狠狠撕咬。
吞吃入腹。
叶音狠狠瞪了他一眼。
美人含笑是风情万种，含嗔也是另有一番风情，叶音或许是想要警告呵斥，但在谢良远看来却是无异于被小猫挠了一爪子似的，不痛但痒，直痒到心里去似的。
谢良远便瞬间笑开了。
他手指像是故意地，将那片衣角慢慢地拂落下来，对着她道，“将若是此间事了，良远必为自己的鲁莽向将军赔罪。”
叶音心气顺了顺，拿眼睇他，“你如何赔罪？”
少女看到他俯身，朝她行礼作揖，眉眼难得地认真。
“臣，求娶将军，此生永不分离。”
——
叶音醒了过来。
她瞬间甩甩脑袋，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掉。
谢良远居然轻薄她之后想要求娶她？
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更是不可理喻。
但更可怕的是，即使如此，她也依旧是在梦境自己破碎后出来的。
叶音总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在哪一刻，是真实的，完整的发生在她的眼前似的。
她说不出来。
只知道醒来时还错将顾青行给认成了谢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