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心里咯噔一声。
这明明是戈登局长该咯噔的。
然而无论韦恩心里如何觉得这一次的咯噔不该由自己咯噔,他还是被星星那个阴险的模样惊诧到了——这孩子很显然被lily或者green带得有些野,相比较起来更偏向于lily，而且路数还跟达米安很不同。
如果说达米安一不小心容易走上他外公那样的邪路，成为一个对世界都有威胁的大野心家，那星星则会成为一个大阴谋家，大概是卢瑟的v20版。
不，起码是100才对。
韦恩给自己开了滤镜,决定要这样抬高一下自己野蛮生长又猥琐发育的女儿。
如果说不担心的话绝对不可能,但说是忧心忡忡也绝对算不上。星星看起来是有点吓唬人,可她跟其他人的相处都很正常,而且星星在被lily影响的同时，也还在被green影响。
这差不多有点正负抵消的感觉，同时还有她们严苛的纪律和制度,所以韦恩觉得问题不大,星星不会歪得很厉害。
当然，特指人品方面,政治立场是不论的。
“不过抛开立场，我倒是觉得很多时候，你们都是很像的。”
大半夜的时候,韦恩睡不着,正好星星也出了房间,说自己刚跟男朋友视频晚。韦恩一边心塞一边问要不要聊聊天，星星欣然允诺，靠在沙发的另一头,首先聊到的就是星星现在最亲近的两个女性前辈：“我的意思是，坚不可摧的意志，还有不可动摇的自制力。”
韦恩抬了抬眉毛：“是吗。”
“不是里那些霸道总裁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哦，而是……定下目标之后，不受任何突发状况干扰，果断、迅速、有计划地去实现目标的能力。”星星说：“比如你要守护哥谭，小绿姐姐要保卫边陲，还有栗子姐姐……好吧，栗子姐姐其实并不是想调到现在的部门的，她是个意外。”
“她以前是个警察，我知道这个。”
韦恩靠在沙发上，手背撑着脸，看着星星：“我其实也很好奇，我也坦白，我做过一些调查，甚至还试图……投其所好地讨好一下她。”
“没用对吧。”星星眨眨眼：“要是这个有用，卢瑟早把国内的女童保护项目砸个遍了。”
韦恩还有点意外：“卢瑟也试过？”
“当然，在南部出事之后，他投资的酒店啊电影院啊，各种娱乐场所隔三差五就有消防警察来检查，然后就要停业整顿，一整顿一个月就没了，而且每次整顿客流就会少一大截——毕竟谁都不想住被查这么多次的酒店对吧？所以到后面他的酒店附近都开起沙县小吃了。看，换谁谁都会急的。”
星星说：“但这不是栗子姐姐指使的啊，毕竟消防事关人民群众财产安全，而且也经常有人举报一些不法分子在他的酒店里聚众吸毒啥啥的。”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
韦恩笑了一下：“怪不得他大中华区酒店类业务的利润下降了这么多。不过好像贸易类倒还好。”
“昂，因为卖的都是高科技的零部件，所以不好卡这个。三产就无所谓的。”星星大言不惭：“哎呀，反正就是卢瑟当时想尽办法发力，想要讨好下栗子姐姐，但无功而返，铩羽而归。”
“卢瑟没见过lily？一次都没有？”韦恩很意外：“我以为起码见过一次面。”
“栗子姐姐也不是谁都愿意见的啊，她更想见她分析过感觉人品毕竟好的那些，以后会持续交往的，可以发展为中国人民的老朋友的那种人。”星星说：“比如你，比如托尼叔叔，又比如x教授。”
“你叫斯塔克托尼叔叔？”韦恩立刻警觉了起来：“你怎么跟他关系这么好？”
“昂……因为我可能对他的预期没有对你那么高？”星星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嘛。”
小丫头算你反应快。
韦恩咳了一下：“所以她，我是说lily，她是怎么从警察转到你们现在的这个队伍里的？我以为转职并不容易。虽然都是纪律部队，但对象、目的和平时的训练、行为模式都很不同，这样的调动却似乎让人很信服，起码我感觉现在你们算是铁板一块。”
“嗯……话倒是这样说没错，转职很困难，可……有些时候，能力也好、专业也好，很多东西都不是最核心、最重要的那个。”
星星说：“就像你也不会随便信任一个外来自称是你女儿的小姑娘一样，你肯定会调查，然后根据结果判断。你要的是证据，但我们这个集体，最看重的是对彼此的信任，和……”
“……忠诚。”
韦恩明白了：“对领导者的忠诚。”
“栗子姐姐跟我说过，你把截到的一些往来邮件交给了她，用以佐证卢瑟在当初策动南部的一些问题时的存在。所以我想，跟你说说也没什么。”星星托腮：“爸爸，信任和忠诚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尤其是当这个集体实质上可以横扫全球征服星辰大海的时候。”
叶栗曾经说过，把任何一个八级战斗员放到外面去，基本可以来回多次平推掉非洲大陆。
当然这个说法不尊重人，但叶栗又说，换做平推欧罗巴也是一样的。
“无论是对内作为一个统筹协调的角色，还是对上级来说作为一个代表性人物，‘自己人’都是必须的。谁都更想用自己人来做事情，包括你在内，爸爸，这你不能苛责别人，尤其是南部之前出了事，而且未必现在就真的都清理干净了。”
星星说：“所以栗子姐姐，她先是因为‘可以信任’被调进来，然后又在处理孔克南的事情上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既然被认可了，那么她就被信任了，她也就有话语权，就有凝聚力。所以她能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形成你看起来的‘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