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黑线自四方窜入衣服下摆,开始顺着他的肌理隐入流动,最后,泛上他的面颊,在眼角处,线条齐聚,在哪里勾勒出了诡异的邪纹。
邪纹闪啊闪,照着他眸中异色,很快,隐入不见。
“小——蛇——妖——”
他双拳紧攥,牙咬切齿,他收集了这么久的力量啊,居然真的被这样一个自己根本没看上的家伙,破坏了个干净!
没用的东西。
他从榻上起立,走到一处墙边。
那里,挂着一幅大字,笔锋走势皆是行云流水,看着恣意非常,落笔之人,必然是个心性豁然之人。
只可惜,随着老者的流袖一拂。
字卷顿时变得不平静了。
仿佛似有什么力量在冲击着,整个画壁起起伏伏,字迹开始变得扭曲,令人晕眩。
“尊上……饶命……”凄惨的女声从中传出。
墨迹如烟,在这偌大的画壁上变幻着形状,隐约,一个曼妙形体在其中痛苦的挣扎着。
“蠢货!”
老者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字,手抬起,猛地一攥拳——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人形瞬时间跟滴溅在白纸上的墨渍一般滩开,是浓墨重彩的残忍。
随着人形消散,墨渍缓缓从那一滩之中凝聚,化作一点,从中立体起来,凝出一团青烟。
青烟飘荡,带着一丝血色的红光,直奔老者天庭而去。
“女人就是女人,只知道盯着那些个小仇小怨,坏吾大事!”
他的双眼淬毒一般,不沾任何情感。
可偏偏,无比温柔地看着墙上流动的字句,眼神中,满是怀念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