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亮了，山间响起了鸟鸣声，清脆悦耳。
姜雨夜走到小溪边上，双手合起，捧起一把水泼到脸上，凉丝丝的感觉，直透入心底。
他查看了一下全身的伤势，发现经过一日的休息和真源的滋润，那原本受到的皮外伤和些许的内伤也全都恢复如初，没有什么大碍了。
“伤好了么？”小瑶从他身后走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蹲下用溪水洗脸。
“是啊。”姜雨夜点了点头，淡淡一笑的道：“没什么大碍了，不疼不痛的。”
小瑶用袖子轻轻抹去脸上水珠，道：“那就好，不要你也不要乱动，伤筋动骨的，多休息一段日子才好。”
小瑶蹲在水边，没有起身，但身子仿佛抖了一下，姜雨夜看不到她的神情，过了一会，才听到她低沉了声音道：“终究还是因为正邪有别吗？”
“……”
闻言，姜雨夜微微沉默了一下，旋即说道：“我虽然不在意正邪有别，但我的‘同门’们毕竟从小深受长辈教导，所以……”
“所以正邪不两立，下次见面，只怕你我便会刀剑相向？”
迎着姜雨夜投射过来的目光，小瑶冷冷的说出了她猜测到的话语。
是的。
正邪不两立，他与她虽贵为生死之交，然而‘同门情谊’最终还是会破坏掉这份友谊，该说是忧伤还是悲剧？
听到小瑶骤然间转变的语调和态度，姜雨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们之间的友谊永远都在，就算你我有门户之见也不代表会刀剑相向，更何况此间事了可能我便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
一番话既是旁敲、也是一种侧面的提醒，他不可能待在这个‘世界’太长的时间，而他同样也不会像其他的人一样因为‘正邪之间’的战争从而影响到了个人的友谊。
“离开？”听到姜雨夜的话，小瑶的目光骤然一滞，随后她再度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要……”
“踏破虚空、举霞飞升。”
迎着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姜雨夜也是丝毫不避讳的透出了这样最最直观的信息。
尽管‘剑仙系统’赋予他的任务是保护小瑶不再受‘原著’命运之力的拘束，但说到底有时候人的话语、包括做出来的事情都会起到微妙的反应和后果。
就比如他与小瑶进了‘滴血洞’，那么‘原著’剧情也就改变了很多，而这也就间接导致了张凡凡这个内向的‘青云门’弟子未来不会叛变，那么自然而然的小瑶日后到底会不会念动那‘痴情咒’也就成了一个未知数了。
不过……
纵使这样，姜雨夜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剑仙系统’绝对不会无故放矢，与其自己在这里瞎猜，倒不如用言语撩拨一下对方内心的情绪，或许日后还会出现相似的剧情也说不定。
聪明。
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