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秋日在落叶里奔跑的她,到冬日恨不得埋进雪里的她,还有春天蹲在花丛中的她。
最新的是今天拍的。
她和小金毛奔跑在樱花树下,阳光正好,风也温柔。
她往周礼安胸口一趴,听了会儿他平稳的心跳声,小声问:“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
他没反应,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卫玥珍不信,凑上去亲他,一开始只是想让他醒,后来亲着亲着把自己亲热了,正打算喘口气,他忽而压过来。
她呜呜反抗了一阵,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陪我睡会儿。”他嗓音里带着困倦,大掌轻拍着她的背,“睡醒了再去看花,给你拍照片。”
卫玥珍想了想,“就问一个问题。如果以后我们分开了,也能像我和喻思杨一样做朋友吗?”
“不会。”他说。
她一愣:“不能做朋友吗?”
周礼安低头在她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嗓音有点闷:“不会分开。”
卫玥珍轻嘶一声,对上他微暗的眼,他轻声说:“玥珍,你不会想要有那一天的。相信我。”
“……”
听起来有点可怕,她不想玩了。
“睡觉吧!”卫玥珍就当没提过这个话题。
午觉睡醒,卫玥珍把小金毛送回了营地老板那儿,抓着周礼安快快乐乐地拍照去了。
她带了几套衣服,每套都想拍。
周礼安的摄影技术也与日精进。
玩了一下午,卫玥珍累了,赖在山坡上不肯下去。
周礼安背起撒娇的女孩子,走过一棵又一棵樱花树,听她快乐地哼着歌,哼两句就过来亲他两口。
他弯起唇,收紧了手。
直到晚上看完星星之前,卫玥珍都挺开心的。
她洗得香香地钻进睡袋里,准备美美睡觉。刚闭上眼,她被人从睡袋里捞出去,手里被塞了手机。
“……”
她瞪着眼,和周礼安面面相觑。
周礼安下巴轻昂,对她说:“上游戏。”
“……啊?”卫玥珍怀疑自己听错了,“现在吗?”
周礼安轻嗯了声:“你朋友们都在了。还有阿杨。”
“…………”
这什么社死现场。
她可以和喻思杨一起玩游戏,也可以和周礼安一起玩游戏。但她不能同时和喻思杨、周礼安一起玩游戏。
她又不是傻子,会死人的!
卫玥珍挣扎道:“这不太好吧?”
周礼安登录游戏,语气淡淡:“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呜呜呜。
卫玥珍苦着张脸,被迫登录游戏。一进房间,刚刚聊得火热的三个人忽然鸦雀无声。
只有周礼安和没事人一样,语气轻松地说开游戏。
今晚的游戏里发生了奇特的一幕。
喻思杨恨不得离卫玥珍八百米远,恨不得到对面去,连路过她时她要死了也没管,就当没听到她喊救命。
卫玥珍气得直骂他,喻思杨头也不回。
最后游戏结束,卫玥珍气得丢了手机,委屈地抱着周礼安,说以后再也不想和喻思杨玩游戏了。
周礼安哄了会儿人,神清气爽地抱着卫玥珍睡了。
-
卫玥珍和周礼安的婚礼在夏天。
作为新娘,卫玥珍还挺开心,她乐于试婚纱照,再和周礼安环球跑,到处拍婚纱照。
他为此空了整整一个月的行程出来。
卫玥珍陪周礼安做了很多事,陪他滑雪、登山、尾波冲浪,他少年时爱玩的她都陪他玩了一遍。
周礼安和她在一起总是笑,不掩饰的,轻松的。
她喜欢这样的周礼安。
周礼安滑雪的时候很帅,单板双板都很厉害,她可怜巴巴地绑着小兔子坐垫怕摔倒,要他牵着。
跟他学了一阵,也能轻松地滑初级雪道了。
她发现自己还挺爱滑雪的。
周礼安登山的时候也很帅,搭帐篷找食物什么都会,他找了绳子绑在自己身上,再绑在她身上。
他从来都不会弄丢她。
两人在夜晚燃起篝火,拥抱着看深山里的星星,听他讲小时候的故事。
周礼安在海上的时候最帅,可能是因为没穿衣服。
卫玥珍喜欢玩水,擅长游泳,擅长尾波冲浪,两人玩到精疲力竭,回到小屋里睡上一天,醒了再做点儿亲密的事。
不知疲倦,永远在过夏天。
这是卫玥珍最快乐的夏天。
她看过雪山,登过险峻的山峰,看过辽阔的大海。
两人顺道去了趟澜江,看喻思柏和岑青柠。
正逢要举办婚礼,四个人干脆一起回了东川。回去的路迁就岑青柠,四人坐了高铁。
今年东川到澜江的直达高铁开通了,比以前更方便。
岑青柠瞧着卫玥珍,瞧了又瞧,惹得女孩子忍不住问她:“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
卫玥珍摸摸脖子,回想着周礼安昨晚有没有留痕迹。
她惦记着要穿婚纱,这阵子都不许他留痕迹。
岑青柠捏捏卫玥珍的脸,忧愁道:“晒得比我妹妹还要黑了。选的婚纱还合适吗?”
“…………”
卫玥珍如遭雷劈,她一直没注意这个。
岑青柠这么一提,卫玥珍神情严肃地拿出镜子,照了半晌,忽然泪眼汪汪地说自己不想结婚了。
哭声惹来周礼安,他听到了原因哭笑不得。
“没黑,一点儿都没有。”周礼安哄她,岑青柠早就溜了,“青柠妹妹只是太久没见你。”
卫玥珍含着泪道:“周礼安,我只是和你谈恋爱,脑子还没丢。”
她都这么黑了,她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
周礼安确实没注意这个,他温声道:“但你现在很健康,越来越有力气了,肌肉线条也很漂亮。玥珍,这是健康的肤色,不要介意,我还是很爱你。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爱你。”
卫玥珍抽噎了一会儿,盯着他问:“真的?”
周礼安认真道:“我保证。”
举行婚礼那一天,东川是晴日。
婚礼前所未有地热闹,除了婚车队伍,还有直升机队伍,整个东川都在为他们庆祝。
卫玥珍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开心。
她开心了一整天,也不嫌累,结束时还意犹未尽,问周礼安能不能每年都举行一次。
周礼安笑得很温柔,说这是他的荣幸。
婚礼结束,两人坐车回新房。
周礼安没喝醉过,这是第一次。他怀抱着他的新娘,看指间的戒指,再去看她的,璀璨夺目的钻石,很衬他的玥珍。
他和玥珍的婚戒,想到他的心就变得火热。
“听姑姑说,我小时候很调皮。”周礼安喝了太多酒,嗓音微微沙哑,“那时我爸妈玩笑说,以后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我。现在有女孩子喜欢我,她是我的妻子了。”
卫玥珍牵着他的手,哄他:“我会一直喜欢你。”
男人的醉眼在黑暗中很亮,他看了她许久,忽然侧身拥抱她,像孩子般依偎在她的肩头。
他说:“我晚上可能会很凶,抱歉玥珍。”
周礼安的温柔止于进门前。如果不是卫玥珍喜欢身上这件礼服,他已经不管不顾地闯进去。
他耐着性子解礼服上的扣子,解到中途,轻眯了下眼。
以后绝对不会再买这么多扣子的裙子。
卫玥珍的疲惫在这时后知后觉地涌出来,抱他没力气,脚勾上去又滑下来,躲也没力气,刚往外爬就被按回去。
周礼安确实很凶。
他没开灯。黑暗里都是他压抑的喘|息声。
他陷入情|欲的声音很迷人,卫玥珍每一次听都浑身发软,想要他离她更近,想看他难以自持的模样。
周礼安喝了酒,比往日少几分理智。
他听到女孩子细声细气的哭泣声,更刺激他的神经,换了个姿势继续爱她,嘴里是她的名字。
卫玥珍这一年已经听惯了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在他口中似乎格外好听,渐渐地,她喜欢上自己的名字,她喜欢听他喊玥珍。
她是他的珍宝,是他珍爱的人。
“周礼安。”卫玥珍喊他,手指没入他的黑发,“我有礼物送给你。你想不想看?”
周礼安闭上眼,等这阵过去,停下来亲她。
“什么礼物?我有最好的礼物了。”
卫玥珍打开床头的小灯,光照下来。
周礼安停住动作,近乎着迷地看着她小腹上的痕迹,她在和他同样的位置上文了文身。
两个交缠的指环,神秘而绮丽。
是他们的婚戒。
黑色的线条刻在她的肌肤上,指环紧紧缠绕,仿若深入骨血,仿若他们永远都不会分离。
卫玥珍和他十指相扣,眼睛很亮:“是我和你。”
是卫玥珍和周礼安。
周礼安定定看了文身很久,重复道:“是你和我。”
卫玥珍。周礼安。
是他此生最珍爱的珍宝。
是她年少时的念念不忘。
“玥珍。”他低声喊。
卫玥珍弯起唇,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我喜欢自己的名字了。你要永远喊我玥珍。”
“玥珍。玥珍。”
他珍爱的玥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