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郑纯从网上知道这些，还不如自己去说。
金医生再度拿起手机，拨打了郑纯的号码。
那边秒接，应该是一直在等着京市这边的电话。
郑纯问：“顾十殊呢？为什么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金医生看着锦园，此时已经天亮，视线变得清楚，视野也开阔，所以一眼望去，能清晰地看到已经夷为平地的锦园。
其实根本不用看，昨晚他就站在这里，亲自感受过爆炸带来的震动有多强烈。
金医生低声回答郑纯：“他和十堰还有苓姨，都进了锦园，顾庭茂引爆了炸弹，整个锦园都被炸平了，他们三个……谁都没有出来。”
最后那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金医生的声音已经低到听不清楚了。
郑纯甚至感觉，他都带上了一点哽咽。
什么叫他们都没有出来？
郑纯想要反问，又不敢。
脑子里时而空白，时而混沌，心里也乱成了一团麻。
他们是都死了吗？
不可能！
顾十殊明明答应过自己，绝对不会死的！
郑纯比林娇娇还要更加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她的脸色比昨晚还要更白，拿着手机的手也一直在发抖。
好巧不巧的，小叙和岁岁这个时候刚好来找她。
看她在打电话，两个小家伙还以为是他们的妈妈在跟他们的爸爸打电话呢。
小叙就问：“妈妈，是不是爸爸啊？”
岁岁也跟着说道：“妈妈，我想跟爸爸说话！”
郑纯抬眼看了他俩一眼，又飞快别开视线。
她真怕自己会在小叙和岁岁面前直接哭出来。
不止她的手在抖，她的嘴唇、还有她的心，都在抖。
顾十殊真的出事了吗？
如果真的出事了，自己要怎么跟两个孩子解释？
最重要的是，她和两个孩子以后怎么办？
郑纯脑子里已经混乱得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时，宋亚亚带着阿姨及时赶到，编了个借口把孩子给带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小叙和岁岁都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郑纯。
好像无声在发问：妈妈为什么不说话？妈妈为什么不让爸爸跟他们说话？
郑纯内心彻底崩溃，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板上。
宋亚亚把孩子带出去之后，又重新回来。
一进门就冲到她身边，“小纯，你还好吗？”
郑纯摇头，泪流满面。
怎么会好呢？
顾十殊没从锦园出来，而锦园被炸成了平地。
这不就等于在说——顾十殊死了？
郑纯被宋亚亚从地上扶起来之后，在床上坐了会儿，然后又突然站起来，一圈又一圈地在房间里转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整个人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着，如果不动的，身体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