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就这么说说，你也就这么听听，真当我跟你客气？”白斐冲他做了个鬼脸。心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女人。”梁渊见她这样，心里好像是释然了些。“我先过去，早点儿把这案子解决了，你们也早点儿脱身。”“嗯，千万注意身体，你的身子可不是你自己的。”这是杨江的口头禅。他们拳击手一旦生病了，就什么都完了。“我知道，放心吧，我结实得很。”白斐笑了笑。“我去送你。”梁渊拿上车钥匙，跟了上去。两个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句。一阵沉默过后，梁渊终于开口：“你搬家，是因为那个警察吧？”当时白斐搬家的时候，说走就走了，连他都是事后才知道的。“嗯，是，我一定会调查清楚那件事情，不惜任何代价。”白斐眼神中，深得像一片海。“包括你自己？”梁渊的眼神依旧是看着前方，心里早就已经是兵荒马乱。五年。他在白斐身后默默无闻的跟了五年，她的什么样子梁渊都见过，除了她动心的样子。现在好像阴影约约是看到了，但是却和自己无关。“你说什么呢？”白斐干笑了两声：“逢场作戏而已。”说这话的时候，她连自己都不信了。逢场作戏？吗？“小斐，你一定要看清你自己，你不是从来都把别人放在第二位的吗，别勉强自己。”梁渊这话当中，却是带着苦涩的。“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和老杨一个德行了，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姐姐的死。”她解释道。”到了，工作重要，你还是要注意身体，黑眼圈都出来了。“梁渊没有接话，他是没办法接。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放心，等这个案子解决了，我们出去搓一顿，这次我请客。”白斐下车冲他挥了挥手，勉强挤出了一点儿笑意。“嗯，行。”梁渊看着白斐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凄凉。他觉得，这次白斐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他明明能够好好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但是现在他们中间一旦插进人来，他就开始慌了。藏了那么多年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就要喷涌而出了。原本喜欢的情绪，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愈发的浓郁。”我回来了。”白斐表情凝重的把包放下，拖了一个凳子坐下来。“事情解决了？“除了沈承放，没有人敢说话。尤其是看到梁渊不仅仅把白斐接走，现在又把她亲自送回来。沈承放身边的温度简直是降到了冰点！整个办公室里面，洋溢着一股浓郁的醋味。当然了，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之外，其他人都闻到了。”嗯，我搞清楚杨江他们和周山的关系了。““四年前，周山曾经跟着杨江学过拳击，那时候，周山的表现很不好，经常被人嘲笑，而且，他一个男人，每天都会败在两个小女孩儿的手下。”“这样很容易造成他的逆反心理，而且，经过我的询问，他们表示，在爆炸发生之前，周山曾经说过，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毕启妍凑了过来。“杨教练他们三个人做过什么伤害周山的事儿？”“没有，但是从这个用词上面，我们能够看得出来，周山对杨江他们是非常憎恨的……这种恨，来自于他们对他的侮辱，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虽然不是直接关系，但是，或许就是这种时候，慢慢的造成了周山现在的性格。”白斐分析道。“第一个死者徐舟粥也是，当众拒绝了他，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沈承放冷声接道。“周山的前女友盯着了？”“嗯，二十四小时保护。”田骥应了一声。他也是刚刚换班回来。周山的前女友沈意，是现在受害的可能性最大的一个人。所以一定要加强保护。”她那边有什么发现？““她说他们分手完全是因为自己受不了周山的性格，唯唯诺诺，没有一点儿男子气概什么的。”“和老杨说的一样，他说这个人，就连杀人之前也没有一点儿气势。”白斐眉间皱了起来。按照正常情况，一个人被逼到了极致，身体里积压的那些情绪应该是会爆发出来！然后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可是按照被害人反映的情况，他就算是在行凶的过程当中，也是充满了懦弱。这不符合常识啊……“如果是这么想的话，第一起案发现场周围，那些断断续续的油渍也能够解释的清楚了。“沈承放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电脑上面，都收到了一份文件。“这个是火灾监测组发过来的监测报告，那些引燃物是汽油，但是凶手在倾撒过程当中，好像是非常犹豫的，所以，汽油不是很多，而且断断续续的，这样反而导致了被害者活着的时间过程很长，肺部吸入的尘埃也很多……““我们一开始以为，这是凶手为了虐待死者，如果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凶手很有可能是并没有做好杀人的心理准备。”沈承放声音没有起伏。只是平淡的在讲述一个论证。“沈队……这话是不是有点儿矛盾……”张正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说，周山是被人逼成了反社会人格，到处滥杀无辜，现在却说他还有意思人性尚存？”“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是你们忘了，我们只是看到了周山行凶，但是他为什么会行凶，我们真的调查清楚了吗？”白斐把手里的资料放下，看着大家一眼。“什么意思……他不是因为被女朋友甩了，情绪激动然后激发了他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吗？“就连毕启妍也有点儿听不懂他们两个说的话了。“这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不是我们调查出来的，不能全信。”白斐漫不经心的说道。“那白指导的意思就是……案子很有可能还有别的转机？”张正忽然觉得背后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