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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看你的表情好像还没习惯?”宋修阅轻轻拿手肘撞了一下陆睢的手臂,“他们一直就这样,你不用担心,反正他们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一年见面的机会也很少。”陆睢扶了下眼镜,淡淡地说:“我没有担心。”“那你的表情可以自然点吗?”宋修阅皱着眉小声说,“这是家里,我觉得你应该表现得稍微高兴点。”这人怎么回事,刚刚来的路上就冷着张脸,在父母面前也是这副表情,是生怕他们瞧不出什么吗?陆睢侧过头看他,好看的眼形微微眯起:“家里?可我其实更像一个客人,不是吗?”宋修阅哑然,头转向一边,悻悻地说:“……这的的确确是你家。”陆睢停下往前走的脚步,出其不意地拉住宋修阅,低下头看被他握住的手:“戒指呢?”“?”宋修阅被陆睢突然的发难弄得莫名其妙。陆睢抬眸看他,眼神认真执拗,又问了一遍:“戒指怎么没戴?”宋修阅昨天是为了拒绝别人给他介绍对象,才会找出那枚婚戒戴上,一直到今天早上他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事后忘记取下了。该不会让陆睢误会了什么吧?宋修阅瞥了眼陆睢的左手,抽出了自己的手,站到一边,冷淡地说:“你不也没戴?”陆睢镜片一闪,重新捉住了从他的掌心逃离的手,按在胸口。隔着夏天轻薄的西装,宋修阅触碰到了一个圆环样的轮廓,同时也感受到了对方灼热的体温。心不受控地漏跳几拍,宋修阅的耳尖倏地就泛红了起来。“白天洗澡的时候取下忘记戴了。”宋修阅张口解释,眼神慌乱地四处飘。这里是通往餐厅的过道,随时会有佣人出入,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幕有没有被人瞧见。陆睢得到答案,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放开了对宋修阅的桎梏。“走吧。”众人一起在餐厅坐了有十分钟左右,宋儒伦才换好了衣服过来。他换了身针织的开衫,这位被岁月关照的男士,身材没有因为年龄走样,就如同年轻时候一样潇洒儒雅。陆睢的五官生的有宋儒伦的影子,可以想象,也许等陆睢老了的时候,就是他父亲的样子。宋修阅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陆睢,心跳因为回忆起那胸膛上的体温又开始忍不住加速。老天真是偏心宋家的男人,不仅给了他们财富和权势,还给了他们出类拔萃的外形。宋修阅自认为也属于长相出众的那一拨,可在气质和魅力上,或许是因为有异域血统,宋家的男人,天生就更富吸引力。人齐了之后,美酒和菜肴很快被佣人端了上来。宋家的规矩,食不言。一顿饭吃下来,只有偶尔刀叉落在杯盘上轻微的响声。正餐吃完,上甜点。每人一小块的酸奶乳酪蛋糕,被盛在精致的小碟子里端了上来。阮秋莹和宋宁歌为了保持身材,并没有动甜点。而宋儒伦和陆睢只吃了一口便搁下了勺子。只有嗜甜的宋修阅,把一整块小蛋糕都吃完了,甜点是专业的点心师傅做的,甜而不腻,宋修阅舔了舔上颚,仍意犹未尽。陆睢看到对面的人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拿起勺子又挖了一块尝了尝。奶香味浓郁、口感丝滑,差强人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放下了勺子,喝了一口红茶,镜片后的余光落在宋修阅嘴角边的一抹白色上。在心里下了定论,那一块,一定更美味。甜点吃完,按规矩,饮茶时间可以交谈。宋儒伦坐在主座上,朝右手旁的陆睢举了下酒杯,陆睢端起酒杯与他碰杯。“这段时间,下属子公司整合的事,你辛苦了。”宋儒伦喝了一小口,慢悠悠道,“你爷爷夸你做的不错,有意年底推你坐更高的位子……”“在我的餐桌上,不想听到公事。”阮秋莹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搁在餐桌上,冷冷打断了宋儒伦的话。宋儒伦没有看阮秋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既然女主人不愿意听,那我们上楼去说。”宋宁歌凑到宋修阅耳边小声说:“开始了,爸还是忍不住亲自找大哥了。”宋修阅没有搭腔,一口气喝光了酒杯里的酒。第8章一顿没有交流的饭吃完,宋儒伦和陆睢上楼谈公事。阮秋莹因为宋儒伦回来心情不快,陪宋修阅在楼下坐了会儿便也回房休息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了宋修阅和宋宁歌兄妹俩面面相觑。宋修阅头枕着双手背靠在沙发上,从这个角度能够看见二楼书房的门。“你不是说爸妈前些日子刚吵完架,今天怎么这么巧回来了?”宋宁歌抱着笔记本敲字,边敲边说:“当然是冲着大哥回来的,这个家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他?”让阮秋莹劝陆睢行不通,宋儒伦当然只能亲自找陆睢谈。但以宋修阅对陆睢的了解,即使是宋儒伦,恐怕也不能让陆睢轻易松口。父子俩今天的谈话,很可能是不欢而散。“你在写什么呢?”宋修阅听不见楼上书房内的动静,百无聊赖地凑到宋宁歌旁边,瞟了一眼笔记本屏幕。宋宁歌“啪”地合上笔记本,“编辑催的稿子,别瞎看。”宋修阅狭长的双眸眯起,表情戏谑,“啧”了一声:“谁稀罕。话说回来宋宁歌,你整天写这些情情爱爱的,你自己有没有谈过恋爱?”宋宁歌不服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宋修阅笑得不能自已:“这能一样吗?生活和小说是两码事好不好?”宋宁歌皮笑肉不笑:“那作为已婚人士的宋修阅先生,你能告诉我谈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宋修阅长腿一伸,身体慵懒地陷进沙发里,慢悠悠道:“这个嘛,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的经验对于你来说,未必管用。”宋宁歌嗤笑一声:“说的也是,我哪能和你比,毕竟宋先生马上就要从已婚人士变成离异人士了。”宋修阅吃瘪,自认不是牙尖嘴利宋宁歌的对手。幽怨地瞥了一眼书房紧闭的门,要不是宋儒伦突然回来,他或许还能趁阮秋莹心情好,和她说想和陆睢离婚的事。现在这种情况,他哪里还敢提半个字。他最怕见到女人哭了。“请你帮个忙好不好?”宋修阅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和宋宁歌谈正事。宋宁歌重新打开笔记本,头也不抬:“说。”“帮我找个房子呗,离a大近的,一室一厅,房租便宜点的。”“什么?为什么啊?”宋宁歌不敢置信地看他,“你名下那么多套房子,还要租房住?”宋修阅在心里说:这些都是你们宋家的,可不是我的。宋修阅找借口:“那些房子不是郊区别墅就是市中心的高级公寓,离我学校太远了,不方便。”“那你现在住哪里?”宋宁歌挑起秀眉表示怀疑。“……”宋修阅犹豫了一会儿,把陆睢公寓的地址报出来,心想她应该不知道这是陆睢的住所。“这不是大哥的公寓?”宋宁歌的直截了当让心存侥幸的宋修阅汗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宋修阅笑得勉强。“哼,这家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我?”宋宁歌抬起下巴,表情骄傲。这句话,怎么听上去这么熟悉?“你听我说,我昨天住那里是事出有因……”宋修阅抠了抠沙发的坐垫缝隙,心虚地解释。“我先问你,”宋宁歌打断了宋修阅,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审视他的眼睛,“你真的是回来和他离婚的吗?”宋修阅点头:“当然啊,要不然我找你帮我租房子?我住他那里实在不方便。”“不再考虑考虑?其实我觉得吧,大哥他一直对你挺好、挺上心的,你不知道,你刚走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魂不守舍的,只不过是被公司那些破事拖着,抽不开身去美国找你……”宋宁歌回忆起两年前,陆睢那段没日没夜工作的时间,差点把身体累垮进了icu。与其说是废寝忘食地工作,不如说是想靠工作来麻痹自己。“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他很好,是我自己心里上过不去。”宋修阅嘴角微扯,笑意苦涩。“你都要离婚了,怎么还能说和他没关系呢?”宋宁歌压低了声音反驳。宋修阅眨了眨眼,从沙发里坐起来,捂着脸,语气哀怨:“小宁,你以前不是很讨厌陆睢的吗?怎么我这次回来,都是听你在替他说话?你是不是有了亲哥,就忘了我了?”宋宁歌语塞了一会儿,从身后抽出靠垫扔向宋修阅,“少装可怜了你!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跟你说正事,像大哥那样优秀的人不多了,你是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狂蜂浪蝶盯着他呢,就你不知道珍惜!”宋修阅拦下靠垫,笑嘻嘻地坐过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该怎么做我有数。”话音一转,又问:“你说陆睢身边那么多狂蜂浪蝶,他就没一个两个动心的?”宋宁歌冷笑着推他:“想知道?自己问他去。”“想问我什么?”清冷的男声在兄妹俩身后响起,陆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楼。宋修阅一惊,下意识从沙发上反弹跳起,结巴道:“没、没什么,你、你怎么下来了?”宋宁歌不怀好意地瞟了宋修阅一眼,故意说:“大哥,宋修阅他是想问你……”“咳咳!”宋修阅大咳了两声,绕过沙发,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走到陆睢面前,“你和爸爸的公事谈完了对吗?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宋宁歌从鼻子里哼了两声,表示嘲笑。“嗯。”陆睢松了一下领带,自然地牵过宋修阅的手,在手心里捏了一下,“我们走吧。”宋宁歌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促狭地叫了声:“呦呦!”宋修阅是挣不得甩不得,只好任由陆睢吃他豆腐,回头瞪了宋宁歌一眼,嘱咐道:“别忘了我让你帮忙的事!”离开宋宅,一直到上车,陆睢才放开了他的手。手上没了对方的温度,宋修阅反而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心里面,却又暗暗责怪自己贪心。“和爸爸的谈话顺利吗?”从宋宅到市中心还有一段车程,宋修阅不习惯车厢的沉默,主动问起书房里的事。“不谈顺不顺利,只是到最后,我们谁都没能说服对方。”陆睢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看样子刚刚的谈话,让他破费心神。一边是数十年的上下级情义,一边是严明公正的公司制度,两人各有坚持,肯定是闹了个不愉快。“爸爸的脾气比较固执,又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你有时候得顺着他点,不要闹的太僵,你们毕竟是父子。”宋修阅忍不住多说了两句。陆睢侧头看他,在夜色中,眼眸不辨眸色,更显幽深,眼底带了些漫不经心,“仅凭血脉维系的父子之情,太过单薄。或许在他心里,更恨我挡了他的路。”宋修阅咽了下口水,只觉心惊肉跳,“你为什么这么说?”陆睢淡淡扯了下嘴角,重新戴上眼镜:“害怕了?”“你别这样。”宋修阅深吸了一口气,“大家都好好的不行吗?”“那你会和我好好的吗?”陆睢迅速抛出这个问题,仿佛不想给宋修阅思考的时间。“我、我……”宋修阅心乱如麻,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及时响起的手机铃声救了他一命。宋修阅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滑开来接听,从听筒里连珠炮地响起一连串英文。“宋,你怎么突然回中国了?是不是因为那天我太莽撞惹你生气了?我现在就在上海机场,我想当面和你道歉可以吗?请你一定要来,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一定要见到你!”宋修阅拧着眉听完,心里咯噔一下,“what?”第9章“陆睢,”宋修阅挂了电话,不敢看陆睢,低头小声和他商量,“我想下车,我有点事要去办。”陆睢那边的车窗开着,身上的西服已经脱下,领带松松系在颈间。他的手肘支在车窗上,姿态随意慵懒,以夜色为背景,整个人说不出的性感。刚刚就在宋修阅接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上同时收到了一条短信。“已探过他的口风,确定要离婚,你早作准备。”呼吸一窒,心脏像被人紧揪着不放那样疼痛。听到宋修阅喊他,陆睢锁上屏幕,镜片后的双眸已恢复了沉静。“什么事?”陆睢的嗓子有些发哑。“私事,我有个朋友来上海找我了,我去机场接一下他。”宋修阅刚刚压低了声音讲话,说的又是英文,觉得陆睢应该没注意听电话内容。可宋修阅不知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心虚”两个字。“我送你过去。”陆睢扫他一眼,吩咐司机改道去机场。宋修阅后颈一凉,开什么玩笑?要是让陆睢知道,有人横跨太平洋向自己求爱,都追到中国来了。他会不会以为自己这两年在国外乱搞?“不用!我过去帮他安排好住处就回来。况且……”宋修阅绞尽脑汁,“他人比较羞涩内向,不太愿意和陌生人接触。”陆睢嘴角含着冰凉笑意,“陌生人?你可以和他介绍,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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