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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1)

宋修阅不想出门,不想和人接触,可他现在生着病,全身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还是拗不过陆睢,任由陆睢把他从被子里捞起来。青年身上还有昨晚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陆睢看了更加自责,也许是他把人折腾地太狠了,才让宋修阅着了凉。陆睢后悔自己早上看到他人不舒服,就该坚持不去公司,让宋修阅一个人在家里烧了一天,成了这副可怜样,等等去医院还要受苦,陆睢恨不能以身代之。“乖,我们起来,去医院病就好了。”陆睢亲了亲宋修阅的额头,拿他当小孩哄,替他穿上长袖长裤,还在外面披了件风衣外套,宋修阅看着被陆睢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自己,哭笑不得,“大哥,现在是盛夏,你给我穿这么多,我怕我烧还没退,先中暑了。”“车里会打空调,不会很热的,多出出汗对退烧有帮助。”陆睢本来还打算给宋修阅拿一顶帽子戴上,想了想的确有些不合适,就放弃了,找了个包收拾了一些毛毯、保温杯、小靠枕……宋修阅等等可能要留在医院输水,这些东西都用得上。宋修阅郁闷了一天的心情,看到陆睢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稍微好了点,苦中作乐地想,就算全世界都讨厌自己,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他忍不住从后面抱了抱正在整理东西的陆睢,脸贴在陆睢后背上,小声呢喃:“你真好。”生了病的青年,嗓音软软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对他的依赖,陆睢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想用尽全力,呵护他一生无忧。陆睢反身抱住他,眸光微闪,哑声问他:“还有力气走路吗?我抱你下去?”宋修阅摇头拒绝,还有心情扯了下嘴角:“能走,不过是发个烧,我没你想象的脆弱。”陆睢开了二十分钟的车到了离公寓最近的医院,好像最近发生了流感,虽然是夏天,可是感冒发烧的人在挂号处排满了队。宋修阅看到这么多人就头疼,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也让陆睢戴了一个,这里都是感冒病毒,省得他们两个人一个发烧还没好,另一个也被感染了。陆睢让宋修阅坐着等,他去排队挂号,排了二十分钟才轮到他们,看完急诊,医生果然让输水,开完药方后医生叮嘱不能空腹输水,陆睢便又急急忙忙订了份粥的外卖。等外卖送到,宋修阅勉强吃了点,坐到输液室找护士插针开始输水,已经是将近夜里九点钟。宋修阅身上盖着陆睢带过来的毛毯,不太想说话,便阖眼靠坐在椅子上休息,陆睢则坐在他旁边握着他另一只手,隔一会儿就帮他看一眼输液瓶,再看看青年的脸色有没有好一点,两人都戴着口罩,又坐在角落里,所以并没有太惹人注目。这么晚了,输液室里仍然坐了不少病人,大多数人因为生病,身体不舒服的原因都很安静,但有对年轻情侣似乎精力旺盛,女孩正在输水,她的男朋友陪在旁边,两人不停地在聊天,偶尔还会不小心声量过高引起别的病人侧目。女孩拿着手机刷着微博,漫不经心地和男朋友闲聊:“老公,你上午有没有看微博啊?”“没有,怎么了?”女孩皱了下眉,往下滑动屏幕,好像在找什么,“奇怪,那条热搜怎么没了。”“什么热搜啊?又是哪个明星出轨、xi毒还是家暴了?”女孩抿着嘴笑得很八卦,说:“不是,我跟你说,我今天看到一个热搜,说有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抱错了,一个是普通人家一个是豪门望族,后来他们发现抱错了,两家孩子自然要换回来啊,可谁想到两个孩子居然结婚了,你说是不是跟演电视一样?”“一男一女吗?”她男朋友饶有兴趣地问。“不是,俩男的!所以就更稀奇啦!哈哈哈!我感觉这个抱错的养在豪门的男人一定手段很厉害,不仅哄得正主愿意和他结婚,还保住了在豪门的地位,所以说,男人玩起心计来不输女人……”两人靠在一起嘻嘻哈哈,没注意到面前忽然走来个人,女孩感觉头上有阴影罩下来,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们面前,脸上虽然戴着口罩,仅仅露出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可就是这双深邃幽深的眼睛,也足够让人意识到口罩下面的脸该有多么出色。女孩呆了一下,有些羞涩地问:“你,你有事吗?”陆睢低沉着声音,冷冷地说道:“病人需要休息,请两位聊天的时候尽量小声一点。”陆睢的气场过于强大,天生就有一种能让人服从他的本领,女孩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哦哦好!对不起!我们会注意的!”“谢谢。”陆睢冷淡地点了下头,转身的脚步一顿,侧过身又开口道,“有些事情,你不身处其中,是没有资格去评判的,人也一样,你不了解他,没有资格评价。”年轻情侣听完陆睢说的几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打量了一下四周其他人都在闭着眼睛休息,便也不好意思再说话,闷头玩手机了。陆睢回到宋修阅身旁,看到他仍然保持闭着眼睛熟睡的状态,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事都没有察觉,刚刚那对情侣聊天的声音也不大,陆睢心想也许宋修阅也并没有听到那些议论。陆睢看着他的眼中一片柔情,替他往上掖了下滑下去的毛毯,摸了摸青年的额头,仍旧滚烫一片。lisa发现宋修阅的事情上热搜后,第一时间通知了陆睢,陆睢立即联系媒体那边的朋友处理热搜和网上那些带节奏的营销号。到了下午,这件事基本上在网上能翻起的水花已经很小,按理说宋修阅生病睡了一天,应该没有时间去看网上那些污糟的言论,晚上他也一直没提起这件事,想必是暂时还不知道。可陆睢心里还是感觉不踏实,他知道宋修阅长久以来一直害怕什么,在意什么。之前两人是协议结婚,两年一到分手各奔东西,不会存在什么牵连,可现在他们决定在一起过一生,那么别人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存在各种各样的猜测,而这些猜测绝大多数都饱含恶意,挟带着偏见。你不可能一辈子不上网、不与外界接触,人言可畏,即使你的内心再强大,也总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宋修阅在医院输完水回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热度已经完全退了下来,只是人还是没什么精神。陆睢不放心,想留在家里陪他,宋修阅不同意,说:“我只是发个烧而已,哪里就这么娇弱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矫情!行了,你安心去上班吧,我有什么事就打你电话。”陆睢不赞同地说:“别人想怎么说随他们去,我只想留下来陪你。”宋修阅从床上爬起来,装做精神抖擞的样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全身,然后推着陆睢往外走:“赶紧去上班,我不要你陪,你马上就要休长假了,现在还翘班也太不像话了,传到爷爷耳朵里该批你不思进取了!走吧走吧,我一个人在家里难道还能把自己搞丢不成?”陆睢还想说什么,可宋修阅态度坚决,只好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公司,临走还不放心地叮嘱:“烧刚退还是得吃药,在家里好好休息,中午饭我已经做好了,热一下就能吃,别不吃饭,对胃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就像一个老妈子?”宋修阅被他的啰嗦逗笑了,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快去上班吧陆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陆睢在不放心中终于出了门,宋修阅把门关上的同时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退去,面无表情地回到卧室,重新躺了下来。还没闭上眼,手机响了起来,是宋儒伦打过来的电话。宋修阅清了清嗓子才接通电话,“喂,爸。”宋儒伦直接问:“陆睢在你旁边吗?”宋修阅感到有些奇怪,干嘛打电话给他问陆睢的事,回道:“不在,他去公司了,怎么了?”“和他说一下,你们两个人的婚礼推迟吧。”宋修阅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宋儒伦声音严肃:“昨天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虽然被压下去了但多多少少都有影响,你爷爷马上就要退下来了,这节骨眼上如果宋家再闹出什么丑闻,会影响公司的股价。”“爸……你也觉得这是……丑闻吗?”宋修阅深吸一口气,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宋儒伦迟疑了一下,“我怎么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怎么看。现在媒体的眼睛都盯着我们,你和陆睢这时候补办婚礼太过惹眼,你们要为大局考虑,明白吗?”宋修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我知道了,我会和他说的。”宋儒伦还算有点人情味,挂电话之前不忘安慰一下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这件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等这阵风头过去就好了。”挂了电话,宋修阅脑子里空空的,有那么一瞬间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忽然脑子里一阵晕眩,他感到一阵恶心,立即冲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把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吐了个干净。吐完之后也没有觉得好受多少,他坐在冰凉的瓷砖上,身体又像昨天一样忽冷忽热起来,用手摸了摸额头,早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好像又卷土重来了。拿水漱了下口,宋修阅打算不惊动陆睢,自己出门去医院输水,热度反复不退很可能会发展成肺炎,他还是惜命的。刚刚套完衣服,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宋修阅拿起电话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滑开来接听:“喂?你好哪位?”“少爷,您好,我是楚涵。”楚涵?宋修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人名才想起来这人是谁,宋钦的秘书。“原来是楚秘书,你好,找我有事吗?”楚涵十分客气地说:“是这样的,您现在有空吗?董事长想见一下您。”宋修阅心里咯噔一下,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爷爷要见我?我有空……不知道在哪里见面?”楚涵说:“司机已经过去接您了,车大概还有十分钟到您楼下,请您稍等一会儿。”连他现在人在哪里都这么清楚,看来老爷子虽然明面上撂手不管事,可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宋修阅只能说:“好的,那待会儿见。”来不及去医院了,宋修阅只能简单吃了两粒退烧药和消炎药出门,祈祷不要等等在和老爷子谈话的时候晕倒。下楼的时候车已经到了楼下,司机竟然是王松,看到王松的瞬间,宋修阅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王松为宋家干了二十年的司机,算是宋钦的心腹,口风很紧。宋钦让王松来接他,显然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见面的事。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到了宋家祖宅,宋修阅刚下车,楚涵就迎了上来,微笑着说:“少爷来了,董事长已经等了您很久了,请跟我来。”宋修阅跟着楚涵进了别墅,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以前每次来见宋钦他都害怕,因为一定是他哪里又做的不让爷爷满意,免不了挨训。可自从宋钦知道他并非宋家的子孙之后,就少了对他的耳提面命,后来宋修阅和陆睢结婚,宋钦对他的态度就更淡了。从小宋修阅对这位老人的感觉就是又敬又怕,宋钦希望培养一个完美的接班人,而宋修阅并不适合,他天生喜欢自由不喜欢受拘束,宋钦对他从来没有满意过。宋修阅甚至觉得,当宋钦发现了自己不是宋家的子孙时,说不定还松了口气,因为想把他这样的人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董事长,少爷来了。”楚涵敲了两下书房的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进来”,才推开门带着宋修阅进去。宋钦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副象棋,没有对手,他自己和自己下。“爷爷。”宋修阅感觉自己好像烧得更严重了,咬紧了牙关努力保持清醒。“你来了,过来坐。”宋钦扔了手里的棋子,扫了一眼宋修阅,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又对楚涵说,“楚秘书你先出去。”楚涵帮他们把门关上,留爷孙俩单独在书房内谈话。“你脸色看上去不大好,生病了吗?”宋钦注意到宋修阅脸色发白,给他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谢谢爷爷,我还好,可能刚刚在太阳底下走了一段,热的。”宋修阅喝了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没把实话说出来,他不想示弱。宋钦点了点头,拿起棋盘上的象棋继续刚刚的厮杀,一边和宋修阅说:“今天叫你来,是觉得咱们祖孙俩好久没谈过心了,听说你从a大毕业了,恭喜你啊。”“谢谢爷爷……”宋修阅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国内的学业完成了,就可以专注你在美国的学业了,听你母亲说,你在美国的成绩不错,能够学自己喜欢的东西,蛮好的。”宋钦抬起头慈祥地看了宋修阅一眼,“爷爷在波士顿给你置办了套房产,就当对你求学的支持。”宋修阅定了定神,宋钦从来不支持他学音乐,所以他这么做一定有别的用意,宋修阅放在膝盖上的手稍稍握紧,低着头问:“爷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嗒”一声,宋钦手里的“红炮”打掉了他对面的“黑将”,他慢慢地说:“爷爷希望你能离开陆睢,你在美国的路我已经帮你铺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所有人好。”…………祖孙俩聊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从宋钦书房出来,宋修阅脸色更加苍白,感觉浑身的力气在从身体里一丝丝抽离。楚涵一直等候在门外,看见宋修阅步伐踉跄了一下,忙上去扶住他,关心地问:“少爷,您没事吧?”“没事。”宋修阅勉强一笑,不着痕迹地摆脱他的手,“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劳楚秘书了。”楚涵笑着客套:“少爷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出了别墅,宋修阅重新坐上王松的车,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后座上,不停有冷汗从额间冒出。王松从后视镜中发现他不太对劲,忙转过头问:“少爷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宋修阅闭着眼,摆了摆手,说:“没事王叔,你开车吧,先送我回去……”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沙哑,“然后……麻烦你再送我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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