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笙低头，看着点自己肩膀的那根手指，是景汐的右手食指。
她注意到第三个指节上有很浅一圈的戒印。
 
; 喝醉的那天晚上，她问景汐:“是？”
“就一个指环，怎么了吗？”
就一个指环？就？
可是这女人她不知道戴食指上是希望被追求的意思吗？
还有她都没看见那些娱乐媒体在对指环背后的含义进行疯狂揣测吗？
顾念笙摘掉军帽，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看样子又该滴点眼药水了。
垂眸将手里的木梳和簪子放下，她淡声说:“没有。漱口水，谢谢。”
景汐以一笑，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间后说:“都五点半了啊。拍完都可以吃晚饭了。”又转头对顾念笙说:“笙笙，上次说好的还欠顿饭，不知道会拍完后，还有没有个荣幸？”
上次的那顿火锅，因为景汐要节食只喝了点白水，最后也不好让一个什么都没吃的人请客，便是施挽柠付的钱，顿饭就顺理成章地往后推了。
当然，给了景汐一个约顾念笙的理由。
“说好的？”顾念笙敛眉想了一下，说:“既然是说好的那就不止这一件事了。”
“不止这一件？”景汐疑惑，飞快地在脑子里想了一遍，问道:“还有什么？”
顾念笙朝她伸出右手，然后虚握，上下晃了晃，很标准的一个握手姿势。
景汐:“”
好了，死小孩可以闭嘴了。
能是什么事？还不就是那晚上抱她时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胸嘛，“大不了让你摸回来”的豪言壮语已经放出来了，更搞笑的是，那死小孩伸出手让自己拉她起来。景汐还以为是那句“说好了的”约定，傻傻地和她握了手
印象么深刻的事情，景汐能忘吗？她忘不了啊。
原本还侥幸想着死小孩第二天醒来会断片的念头在此时落了空，看样子，死小孩不仅都记得，还将每个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
景汐会的心情非常复杂，一言难尽。
时，一旁坐着的尹弈走了过来，笑容满面，语气满意:“效果非常棒，们要不要看看底片？”
景汐摆了摆手，语气颓废:“最后修好了发我一份吧，还要拍吗？我好去换衣服。”
尹弈又往翻了翻单人照，说:“拍，最后一组，但是不用换了。”
他招手示意顾念笙过来，“念笙，把披风和套脱了。”
顾念笙朝景汐望了一眼，那女人正坐在靠椅上喝水，就差翘个二郎腿了。
她慢慢将披风和套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穿着的款式白棉衬衣。
景汐的吞咽声突然大了一点，她轻撕了一声，评头论足地说:“扎裤子里的扯一点出来，皱感要有，然后领口的口子再解两颗，锁骨半露，感觉就来了。”
顾念笙又看了她一眼，见尹弈没说话，只好照景汐的话做。
景汐起身，说:“种摆拍的效果会好一点。”
尹弈只说:“那按的想法来。”
景汐轻笑，她让顾念笙站到自己面前，右手软弱无骨的搭在了她的肩上，低声说:“知道耳鬓厮磨是什么感觉吗？”
顾念笙缓缓呼出口气，女人就差全部靠她身上了，馥郁芳香，气息柔媚，尤其是肩上那手，分烫人。手轻轻搭上女人的腰，语气寡淡，“口红淡了。”
景汐:“”
她反问顾念笙:“那你才亲过的不擦擦吗？”
说着搭在肩上的手缓慢移动，抚上顾念笙的下颌，又慢慢往下，指尖微凉，贴上微突的喉结，随着吞咽滑动，最后触上了顾念笙微露出的锁骨，挑逗意味十足。
听着“咔咔”的快门声，景汐不动神色的牵引着顾念笙移了个位置，然后倾下头，吻到了她下巴上，同时低声说:“闭眼。”
但在镜头里，一幕看上去就像是顾念笙在吻她的鼻尖，小心又虔诚，如对一份挚宝。
景汐慢慢退开，她看着顾念笙下巴的唇印笑了笑，低声在她耳边说:“会在门口等我。”然后便去换衣服了。
“念笙，今天表现得很好，很顺利。”尹弈将套递给她，又说:“要不要考虑进圈？天赋完全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穿上套，顾念笙摇了摇头，说:“不会考虑。说不上天赋，主意还是尹导和景老师讲解得好。”
“好吧。”尹弈的语气有些惋惜，“快去换衣服吧，换了就可以走了。”
“好，谢谢尹导。”
顾念笙先换好衣服，她站在门口等景汐出来的时候，才终于有时间看新置办的那个手机。
将重要的消息回复了，顾念笙又给施挽柠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意思便是自己晚上不会来吃饭了，可能还会晚点回来。
景汐把一切收拾妥当出来时，顾念笙正好挂断电话，然后靠在墙边，刷着朋友圈。
突然想起那会自己给死小孩打电话时，通的第一个电话是对方正在通话中，而下一秒，顾念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种种迹象，好像都指向一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勉强不计较死小孩只对她“脸盲”的事了。
于是怀着个念头，景汐走过去，拍了拍顾念笙的肩。
顾念笙捏着手机警惕地抬眸看着她，在注意到景汐右手食指上带着的那个指环后，又很快地放松下来。
景汐咳了一声，说:“笙笙，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顾念笙将手机收好，又轻轻嗅了一下空气里的淡香，依旧是栀子花味的。
景汐斟酌着问:“那会我给打电话，是正在通话中，是在和谁打电话吗？”
“和我姐啊。”顾念笙说得“没心没肺”，一点都没发现身旁那女人的脸越来越黑，眼神是越发的幽怨:“电话卡才补办的，里面号码都没了，我让我姐把重要的号码发过来。”
景汐:“”
哦，原来是在和姐姐打电话啊。
很好，看样子还要在对只她“脸盲”的基础上又加上一笔了，她都能倒背死小孩的号码了，结果死小孩连自己的号码都记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景汐: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