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壮被怒火攻了心，怎么说都不听，给他梯子都不愿意顺着下来。一心觉得是程字楷故意不帮自己。
这逻辑是有点奇怪，程字楷干脆就顺着他的想法来，早上说要帮忙的话干脆收回，带着春意一去不回头。
程强气是气，但大哥小弟都是亲人，不能真的让程字楷就这么走了。
“小弟，你干啥去？”
程字楷停下：“说过了，出去逛逛。”
“吃完午饭再逛成不成？我看时间差不多了，爸妈该回来了。”
程字楷看了程壮一眼，没有妥协：“不成。”
程强很为难，恳求的点头：“你听二哥的话，先留下吧。”
春意将程字楷揽到身后，努力让自己看着心平气和：“这年头好人难当，他是你们弟弟，不是随便生气的对象。是我要出去逛，他陪我，你们骂我好了，我都受着，只一点，别来烦他了。”
大年初一闹晦气，春意担心以后一年的运气都好不了了。
静静早就憋着怒气了，春意这一插话，她也忍不住了，闻言大怒，故意呛她：“这是程家的事儿，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说话，就算你跟小弟以后要结婚，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你一个蹭吃蹭喝的捣什么乱。”
春意震惊了，指着自己不太相信：“我？蹭吃蹭喝？”
静静没好气道：“不是你是谁。”
“你没病吧，我是正儿八经被邀请的客人，你是不被允许进门的儿媳妇，就算我蹭吃蹭喝，总比你这个大过年来找晦气的强吧？比起你，村长和程婶显然更喜欢我，要点脸，人家不欢迎你就赶紧知难而退，狗皮膏药当了两天准备粘墙上不走了？一会儿村长回来拿扫帚赶你，可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
静静气的脸青，指着春意你了半天没你出个名头。
春意鄙夷冷嗤：“我还是赶紧走吧，我还怕你出事讹我呢！”
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姑娘，怎么蠢起来这么欠揍，难不成真一孕傻三年？春意狐疑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有些怀疑。
米罐村喜气洋洋，到处是串门走亲戚的人，随便走到那儿，人家屋里都传出来客套高兴的笑声。
春意闷头走了一会儿，替程字楷打抱不平：“你也太倒霉了，过年都不能好好过。”
程字楷失笑：“还没过去？”
用力踢走一块儿石头，春意义愤填膺：“过不去。”
怎么过的去，程壮结婚降智，跟家人的矛盾越发的深，还神经病的记恨上自己亲弟弟了，也不知道镇上的卫生所治脑子的科室发达不发达。
“别不高兴。”程字楷捧她的脸，呼吸交缠。
春意猝不及防闹了个大红脸。
程字楷的眼神缱绻又温柔，专注注视着春意时，瞳孔里只看进去了他一个人，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暧昧。
要告白了吗？怎么选在这个时候？不过也行，大年初一是个好日子，顺便还能散散今天的霉运。
春意脑袋里乱哄哄的想着。
她都做好准备说我愿意了，哪料，程字楷放下她的脸，神情自若的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春意在原地愣了两秒，轰一下，整个思维都被深海炸弹炸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清晰的听见了一句话。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句话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程字楷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