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慢点！你踢到我头了！”
“啊！谁踩我头发！！”
“慢慢来，不着急……啊————我手！左一！别往后退！踩着我手了！！”
“我钩到衣服了！给爷忍着！”
“……”
他们四人缩在比原来更加狭小的甬道里，一个接着一个，排成一排，慢慢往前挪着。
后一个人的手碰上前一个人的脚，一步一步，窄到不行的衣柜里磕磕碰碰，乌漆麻黑。
狄航睁着大眼睛，皱着眉，低着头，一手摸上头顶阵痛的那块头皮，再抬起来，泪眼朦胧。
妈的！扯的差点儿整个头皮都快掀下来了……
爬在最前面的人借着身后一丝丝微弱昏暗的光，摸了摸前面开始渐渐潮湿的模板。
狄航在后面爬着，衣服对他来说宽大极了，胸前及两边的丝绦拖在地上，时不时能被身后的人或者自己踩住，动不了，他这一停，便是彻底堵住了身后人的路，火车一样脱了截。
好不容易松开，才慢慢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苏尔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
“快了快了，我到头了……”
最前面不知道谁喊了声，狄航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怕是缺氧了。
凝了凝神，清冷的眼睛勉强睁开来，手边握着拐杖，迟迟不肯松开。
左一往前探了探，凭借着昏暗的光线，见前方是堵住的木板……，一转头，自己正上方是一块渗了血的布料，死死卡在缝儿处，木板已经有些向里倾斜，原本竖起的角度成了七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