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金丹期高手，都是一个宗派的长老级人物，可师父却只用了十几年，就可以将他们师兄弟都培养成金丹高手。
这种能力，不要说整个大夏国内，纵然是在天元大陆上，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那些被称为顶级修真宗门的元婴期老祖，也未必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胡青牛和几位师兄弟私下猜测，师父至少半只脚踏入化神境地。
这种化神期的神人是自己师父，胡青牛是做梦都会笑出来。
“不要分心！持续注入灵气。”师父的声音传入耳中，胡青牛连忙收敛心神，按照师父的吩咐，继续输入灵力激活阵法。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胡青牛的那种不祥预感却越发强烈起来。
“难道这阵法会反噬？”胡青牛心中再次担心起来，他这种预感曾经救过他两次命。
当初就是这种预感，让他从仇敌手中逃脱，而这一刻的危机感，甚至比当初更强烈了许多，这让胡青牛有种想要立刻逃离此处的念头。
不过他看到不远处的师父，却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个阵法的运转，显然需要他们六个师兄弟齐心合力，想到这么多年师父的栽培，胡青牛强压下心中的危机预感。
目光落在阵中央的小师弟身上，胡青牛心中暗暗吐槽，都是为了你这个废材，将来你要是不成才，我一定会替师父好好教育你。
胡青牛正想着，突然一股莫名的吸力从阵中传来。
这种感觉让他意识地就想缩回双手，但当他看到师父关注大阵的严肃神情，不由得狠下心来继续坚持。
几个呼吸之后，心中那强烈的不祥预感，已经到达了最大，仿佛一块千斤巨石，砸到他的头顶。
一个恐怖的念头从心底升起，再不离开就必死无疑，胡青牛想要强行撤回双手的瞬间，就看到师父望过来的目光。
“呜……”胡青牛就觉得脑海中微微一疼，然后莫名心情一松，所有的杂念都消失掉。
亥时，皎洁月光洒落在青牛山涧的溪水中，几只小鱼从溪水中跃起落下，在水中泛起一丝丝涟漪。
在溪水中部，有一道微不可查的圆弧纹路，将这条溪水分割成两段，阻断了溪水中小鱼的进出。
就在距离溪水数百米外，是一丈高的道观围墙，在围墙内有一块百丈的空地上，满地都是闪耀着白光的灵石碎片。
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眉目俊朗的中年男子，看着雾气弥漫的灵石大阵，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青袍道士正是陈长生，他神识又一次探查了一遍分在阵脚的六名弟子，此刻他们虽然保持着坐姿，但都已经陷入完全昏迷和假死状态。
只要再有片刻，化神大阵就会吸干他们的所有灵力，然后就是他们的血肉和金丹，也都将成为大阵的养料。
“辛苦你们了。”陈长生微微叹了口气，和这些弟子相处了二十多年，还是有些感情的，这一夜他们的身躯和神魂都将成为大阵的养料，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忍。
不过这种生离死别，在他三百多年的修炼生涯中，经历了无数次，早已经看淡了。
其实，从收他们入门成为弟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今天。
同样的道理，他们也该有今天为他这个师父奉献一切的觉悟。
“你们都放心去吧，等我横扫九霄宫之后，会给你们立下牌位的。”陈长生心中想着，迈步走到距离灵石大阵五米处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