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言站在黑暗里,脑子都快要炸掉。
刚和他好了没几天的恋人,现在被蒋罪搂在怀里肆意地亲吻,不用说他都能觉得自己脑袋上凭空出现一大片青青草原。
蒋罪却不觉得惊讶。
或者说,他早就知道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以楼盏自己为诱饵的、甜美的陷阱。
可心里清楚又能怎么样,他分明已经做出了退出这场游戏的决定,却情不自禁、屡次沉迷于这场危险游戏。
甚至于在楼盏的“法定男友”出现以后,他本来都打算停止了,但在看到楼盏泫然欲泣的那张白嫩小脸后,如同魔怔一样,不顾在场人的反应,掰过人的脸,强制性地吻了过去。
这下不仅是陆少言,连楼盏都有些回不过神。
……怎么,又亲过来了?
只有蒋罪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麻醉在毒药里面,吸-毒过度是他的罪名。
陆少言从震惊愤怒里缓过神,扬手就要去揍蒋罪,他和楼盏脸挨得近,等拳风要呼上去的时候,陆少言看见相隔很近的艳丽脸蛋,脑子空白地减慢了速度。
蒋罪没有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陆少言甩了甩手腕,强压着怒气:“有解释吗。”
蒋罪松开按着楼盏的手,后退两步,回答:“……没有。”
陆少言更恼火了,他不能对着楼盏发疯,那就只能冲蒋罪。
两人扭打在一起,楼盏睁开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俩打架。
他刚睁开眼,就看见蒋罪一直在盯着他,吓得楼盏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这般瑟瑟发抖的样子,倒真像是因为他们两人斗殴而害怕。蒋罪看着他的神色笑了。
他不信楼盏这种人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情害怕。
他应该是,冷眼旁观着所有人因为他厮杀,却隔着云端踮脚往下看,还不屑一顾、没心没肺的笑的那种人。他的清纯是装的,却又可以引得人因为他的一个笑容疯狂。
可是在看到那一颗似真似假的泪珠后,蒋罪却又觉得心疼。
陆少言突然被推开,踉跄两步,他狼狈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蒋罪走到楼盏面前,嗓音平稳地问:“跟我走吗?”
这句话里有两种意思。
在陆少言看来,这幕场景滑稽得像是古时富家小姐的比武招亲,让竞争者们互相残杀,胜者就可以与小姐结为夫妻。
但在楼盏看来,这又像是一句软性的威胁——
“你要是现在不和我走,就等着妒火中烧的陆少言来折磨你吧。”
犹豫片刻,在陆少言和蒋罪目不转睛的目光中,楼盏还是把五指放进来蒋罪的手掌里。
楼盏权衡利弊后,毫不犹豫选择了蒋罪。
他昂起头,之前柔情万千的水润眼眸现在一刻也不再搭理角落的陆少言,而是闭了闭眼看向蒋罪,说:“哥哥,我跟你。”
表白和确定关系真是一个神奇的开关。
拉着他回去的时候,蒋罪在小树林停下来,眼神比漆黑的夜色还要深沉:“你之前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嗯?”楼盏有些迷茫地看他,那张漂亮脸蛋浮现出疑惑。
“你曾经说,你只想勾-引我,只喜欢我。”蒋罪耐心地重复,“是真的吗?”
楼盏实在有些好笑。
明明这人之前还那样厌恶自己,三番五次地像躲瘟疫一样躲自己,现在却急切地要自己给一个交代。说实话,楼盏都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勾-引人的话了。
楼盏朝他的方向一趴,蒋罪下意识紧紧抱住男孩柔软又年轻温热的身体,楼盏笑着用指头缠他的头发,指尖时不时搔过耳后:“是要我表白吗,我最喜欢你啦,我爱你,我爱你,就像老鼠爱……”
“不要下半句。”蒋罪说。
楼盏:“?”
老鼠爱大米,也会去偷黄油,他不要这句誓言。他只要当楼盏的唯一,而不是他多情大爱里的其中之一。
楼盏弄清蒋罪清奇的脑回路后,简直要笑死。
真的好可爱!和他的气质和脸完全不符啊……!
楼盏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的好喜欢蒋罪哥哥呀,蹭着他撒娇:“那我就说,最喜欢哥哥好不好,不要其他人。”
蒋罪被他蹭得浑身发热,忍不住把手放在楼盏脸上,摸了两下,最后干脆顺从心意顺着脖颈滑了下去,停留在那段滑腻白嫩的腰上。
楼盏软软地哼了一声,手脚顿时都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