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范闲点到名字的那些官员,表现则各不相同。
有人报之以冷笑、有人满脸愤怒、有人以头抢地……
只是在周围的官员都自觉远离他们后,这些人逐渐都冷静了下来,面面相觑,目光变得有些忐忑。
不多时,陆仁甲去而复返。
他步伐滞缓不稳,显然还没从范闲的两脚中缓过来。
见到范闲,他目光夹杂着怨愤、惧意,但很快遮掩过去,对着范闲抱拳道:“小范大人,陛下有请。”
身为武将,陆仁甲的声音本就浑厚,再加上此时带了几分怨愤,这句话便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范闲笑了,他拍拍陆仁甲的肩膀后,目光怜悯地看向被点名的那批官员。
“想必小言公子已经把诸位私通西胡的罪证放在了陛下案头,诸位请稍等片刻,范闲去见见陛下,很快便带着罪证和屠刀一起回来。”
说完这话,他看了陆仁甲一眼,起身向宫门内走去。
陆仁甲下意识地跟上,心中却满是疑惑。
自己只是向陛下禀告了范闲的跋扈行径,陛下要范闲过去给个解释,所谓的西胡罪证是什么东西?
只是他已经被范闲的那两脚给踹怕了,纵然心中有千般疑惑,也不敢开口,只得跟着范闲满满朝宫门内走着。
后方,闻天禄站在队伍中,双眼死死盯着范闲的背影。
见范闲气定神闲地走到宫门口,都没有回头的打算,他慌了。
“小范大人等等,我首告!”
“我要告丁维私通西胡,胁迫我危害庆国!”
“只求小范大人看在我是被胁迫的份上,在陛下面前分说几句,饶我一命!”
闻天禄的声音,因为过分焦急和追求高亢,而变得有些尖利。
范闲走向宫门的脚步停顿,嘴角翘起一抹微笑——攻心计,成了!
他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屑的表情:“闻大人,你当范某是三岁小孩?”
“小言公子已经将你们的罪证呈送到了陛下面前,你现在自首,有用吗?”
闻天禄听到这话,更加急了。
他一脸焦急地指着丁维,对范闲道:“小范大人,我随身带着丁维胁迫我签订的投诚书,我当真是被胁迫的!”
语毕,他直接将官袍上的腰带卸下来,用力一撕,露出里边的棉絮,而后在棉絮中掏找一番,找到了一张叠起来的纸张。
“就是这个,小范大人!”
闻天禄脸上带着喜意,扬手向范闲展示着纸张。
一旁的丁维眼角直跳,突然伸手一把扯过闻天禄手中的纸张,张嘴便要吞下。
“砰!”
电光火石之间,范闲飞来一脚,直接踹飞了丁维,顺势揽手,夺过了纸条。
“凡我方才念到名字的西胡内贼,全看押起来!”
范闲朝着冲过来的禁军吩咐一声,转头看向闻天禄:“随我去见陛下,我给你个在陛下面前分说的机会。”
闻天禄连连点头,缩着脖子来到了范闲身边。
“小范大人,我也有情报……”
“小范大人……”
……
一众被禁军抓起来的西胡内贼急了,除了个别人面若死灰,其他人都是争先恐后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