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礼,行得真诚。
薛清无所谓地抬了抬手:“罢了,早些将卫队还回来便是。”
二人说着,已经重新走回队伍前列。
薛清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望着范闲:“最后问一句,马楷脑子里的东西不少,你为何不审问他?”
“叔父觉得现在审问他有用吗?”范闲笑眯眯地反问。
闻言,薛清认真地看了范闲几秒,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小子啊,和老范一个样子,聪明地过了头。”
“走了!”
薛清留下一句话,挥鞭跃马,带着队伍呼啸而去。
范闲站在道旁,目送这位总督远去,嘴角含笑。
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以马楷的性格,在闻梁还没被抓住、阴谋还没被破除之前,绝对会心存侥幸不肯招供,审问也是没用。
薛清说他范闲聪明过了头,他这位总督又何尝不是聪明多智。
少顷,薛清的队伍远去,官道上烟尘消散。
言冰云从不远处走到了范闲近前,开口问道:“下一步该如何做?”
他本就是范闲写信去请薛清的,现在薛清已经来过,他自然便回到了范闲身边,等着与范闲一起配合擒拿燕慎独以及闻梁。
“下一步啊……”
范闲笑了笑,望向内库方向:“先去把内库的骚动平定了。”
这场骚动是他命卫队长弄出来的,现在骚动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该想个办法将此事解决了。
说起来,薛清之所以没提平定骚乱的事情,想必也是猜到了是他搞的鬼。
这事做起来简单,范闲吩咐两句,命令对工匠进行核查,又联合八掌柜偷偷将卫队长他们接出来便算完了。
忙活了半晚上后,范闲与其余人道别,带着言冰云来到了酒楼。
两壶酒,四个小菜。
二人坐在包间内,对饮且交谈着。
“近日的事情,让我有了些想法。”
范闲给言冰云倒了杯酒,以商议的语气道:“闻梁和马楷在杭州制造事端,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只是不知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是酝酿着什么阴谋害怕我察觉,还是在销毁长公主的罪证?”
言冰云知道范闲找自己来,是想一人记短、两人计长,接过酒杯后,沉思起来。
没想多久,他缓缓开口:“不会是销毁罪证,长公主在内库做的事,都是通过他们所为,并没有亲自动手,没有什么必须要销毁的。”
“而闻梁已经被通缉,也没有销毁他自身罪证的必要。”
范闲点了点头,同意了言冰云的说法:“那就是要酝酿什么阴谋了,仔细想想他们的所作所为,这个阴谋应当就藏在内库,而且……足以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