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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礼成(2 / 2)

沈瑜卿亲过他的眼,又落到他的薄唇上,她缓缓开口,“魏砚,我也是认真的。”

他眸幽暗若深谷,掌顺过她的腰,搭到那细长的带子上,手指一动,带子便落了。

沈瑜卿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心口撞了下,却没动,任由他除了外衫,里面是贴身的薄衣。

他唇落到她的颈,呼吸渐渐沉了,缓缓往下,唇蓦地合紧,沈瑜卿眼睫颤了两下,手推他胸口,触到一片烫热。

大掌揽住她的腰,沈瑜卿仰躺到榻里,那强劲的黑缠住了一片雪白,她难忍,细眉紧蹙,手使劲揪着身下的喜被。

魏砚嘴角勾着,故意问她,“你不也漺?”

沈瑜卿眼翻了翻,不想再搭理他。

过了会儿,他吻着她的后颈,沉沉道:“你家中尚没来信同意我们的婚事,在此之前我不会让你有孕,在家中难做。”

沈瑜卿回忆一番,他确实在那时停下来的,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唇角忍不住又弯了。

这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坍塌的堤坝,慌乱奔走的人群,一片吵闹惊惶声。年幼的她在四处奔逃,到处都是泛滥的大水,像是要把天地吞噬。

沈瑜卿跌跌撞撞地跑着,她脸上都是泪却强撑下心底的恐惧,她还要找到兄长。

天光大开,大水退去,整座城都变成了废墟,死寂,无一丝生的希望,像暗无天日得监牢。

沈瑜卿跪坐在地上,她没找到兄长。

眼底踏入一双锦穴,她抬起眼,看到身穿黑甲的男人,手持长刀,身姿挺拔,背对她而立。

“你是谁?你看到我兄长了吗?”沈瑜卿听到自己问。

没有人回答她。

旭日东升,金灿的光再次照下,那座城依旧枯槁,了无生机,像是已垂垂老矣。

日头升起,沈瑜卿醒时侧躺着面朝里,锦被动着,里面是他的手。

他挤进去,沈瑜卿咬着唇,眉梢又拧紧了,“你先出去。”

魏砚听到她说话,咧嘴一笑,“醒了?”便越加不管不顾。

昨日王爷大婚,一早绿荷醒柳候在外准备伺候小姐梳洗,从早上等到晌午,屋内始终没有动静,两人静静站着,谁也不敢进去打扰。

日头将移,终于等到里面出来人。

魏砚扫他们一眼,“她还睡着,先备些软粥给她。”

小姐还在睡?以往无论发生任何事,小姐都不会睡过晌午的。

人影走远,绿荷拉着醒柳急忙推门进去。

屏风遮掩处一股若有若无旖旎的味道。两人对视一眼,绿荷唤了声,“小姐?”

里面没有人应声。

她轻着步子刚要进去,屏风里忽然有了动静。

“别进来。”嗓音是哑的。

绿荷停住,道:“小姐您饿不饿,小厨房备了清粥。”

“过会儿再端过来吧,你去第三个箱子里翻一白瓷瓶装的药给我拿过来。”

绿荷拉拉醒柳的衣袖,两人应声退下。

出了屋门,绿荷脸红得都快透了。她虽没嫁过人,但也是知晓男女情事的。附耳对醒柳小声说:“王爷是不是太过分了,小姐也是头一回,身子又弱,怎会受得了。”

醒柳亦是担心,面上没显露,“王爷宠爱小姐,自然会有分寸,不是你我能够置喙的。”

屋内,沈瑜卿倚靠在引枕上,脸颊红透,缓了会儿,整个人依旧无力。

窗外日光斜照进来,此时已是过了晌午。

她拉下被子,腰侧清晰地两道掌印,是他掐得太紧了。腰上酸沉,若是昨夜尚且昏沉记不得太清,那么今早便又让她重拾了记忆。

沈瑜卿轻呼了两下,榻上已然全乱了,被褥上有小片干涸的水渍。她扫了眼,脸侧又生出了红晕。

她起身拿了干净的衣裳,选了一件高领,能遮住颈下的痕迹。脚一沾地,铺天盖地的酥麻感席卷而来,一瞬没撑住竟软在了地上。沈瑜卿扶着手边木凳,心里先将魏砚腹诽几百遍,打定主意近日再不让他入屋了。

魏砚后午去了军所。

一夜没怎么睡,白日又起的早,却丝毫看不出疲惫的迹象,反而精神奕奕,黑眸精亮如鹰。

栗粟见王爷来了军所,第一个跑过去贺喜,道:“军所又没啥事,王爷刚大婚,咋不在府内好好陪陪王妃?”

魏砚巡视了一眼,“我留在府里她才会跟我闹。”

栗粟乍一听没明白啥意思,直到王爷走远才咋么出味来。也是,王爷这么多年都没有女人,一朝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在枕畔,搁谁谁受得了。他嘿嘿一笑,转头练兵去了。

巡视完,魏砚又去了下狱。

耶律殷已被关押了些日子他一直没去看过,昨日朝中又有两封书信都叫他烧了,不必看也猜得到是让他放了耶律殷。

朝上那帮老东西他没怕过,也不必怕,漠北有兵有粮,想覆了南边的朝廷绰绰有余。只是这非他本意,也无心当那个皇帝。

下狱牢门打开,魏砚提着刀进去。

一狱卒在前,将最里的牢门打开,里面木板上斜躺着一男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与来时的衣着锦绣相差甚远,让人难以看出这两人是同一人。

耶律殷听到动静,才掀起眼皮向门口看。

看清是谁,又慢悠悠转过头闭了眼,“呦,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他说的是官话,相貌没有漠北男人的粗犷,若忽略那双异于常人的蓝眸,当真与中原人无异。

“您东西也拿了,人也平安回来了,是不是该放了我了?”耶律殷说得轻松,好似真的只是来玩一样。

魏砚拨弄着刀鞘,“放了你?”他冷哼,“我已经打算杀了你了。”

耶律殷点地的动作停下,他朝魏砚看过去,阴森一笑,“听说王爷昨日大婚?”

魏砚眼睨他。

耶律殷继续,“那尊夫人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

魏砚握刀的手紧了,只听他又继续,“十年前,王爷做了什么事这么快就忘了?那可是王爷亲自下的令,上千百姓说杀就杀,毫不留情,真是心狠手辣,我自愧不如。”

“你怎么知道的。”魏砚冷眼看着他,手中的刀已有出鞘之势。

耶律殷阴阴地笑,“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淮安王妃知不知道。淮安王府自建就没住过一个年轻女子,可见这位新夫人对王爷非同一般。王爷现在杀了我,当年一事就会立刻公之于众,届时你以为你的女人会容得下身边有这样的男人?”

“你觉得本王会怕你的威胁?”长刀出鞘,魏砚一步步往前走,刀尖直逼耶律殷的颈,割出一条鲜血的口子,眼底阴沉,“留你的命还有用,等没了价值,这把刀不会再给你留一口气。”

出了下狱,迎面扑来风,时近夏日,终于没了冬时寒冷,早晚却依旧要穿得厚实。

天快黑了,魏砚收刀往出走,脚步渐快。

风声长啸,他几乎是一路疾驰回府。

沈瑜卿沐浴后涂抹了药,已是打定主意不能让他再进屋了。门外却一阵动静,她再看时门已打开,沈瑜卿怔住,尚来不及说话就叫他抱了满怀。

魏砚含住她的唇,又松开,再压过去,紧抱着她。

沈瑜卿不明所以,被他弄得猝不及防。她说不出话,抬起头,看清他的面,心口微微一惊。他应是一路急赶回来的,呼吸沉沉,眉压着,眼底犹如染血的红。

她白日的气都没了,手抬起抚着他眉心,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了?”

魏砚喉咙滚了下,抓住她的手腕,掌心收拢,眼盯住她的脸,“我有事要同你说。”

沈瑜卿蓦地感觉到郑重,面色也跟着凝了起来,唇启开,“什么事?”

他哑着声,“我…”

“小姐!”

门再被推开,绿荷站在门前看着屋内的两人,意识到什么,立刻请罪,“王爷万安,是奴婢莽撞,奴婢这就下去。”

“等等。”沈瑜卿干咳一声,道:“什么事,说吧。”

往常绿荷不会这般毛燥,必是碰上什么事了。

绿色看了看王爷,硬着头皮进去将怀里的书信放到案上,“小姐,上京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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